孙悟空刚处理完红衣鬼影,正打算去城郊查看妖气源头,忽然一阵金光从头顶掠过。他抬头望去,只见一只巴掌大的金蟾振翅飞来,那金蟾通体莹黄,翅膀上还带着细碎的纹路,飞行时竟没有半点风声。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金蟾突然在空中盘旋一圈,金光暴涨,瞬间化成人形——来人留着一头飘逸的长发,垂落在肩头,肤色白皙,眉眼间竟和唐三藏有七分相似,可周身萦绕的气息却绝非旃檀功德佛那般温和,反倒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凶煞。
“上古十大凶虫,六翅金蝉。”孙悟空眉头一皱,金箍棒瞬间出现在手中,“你不是已经历十世取经,了结佛门因果了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清楚记得,当年唐三藏修成正果,六翅金蝉的凶性早已被佛法化解,可眼前这身影,虽长着相似的脸,却更像传说中未入佛门的金蝉子本体。
金蝉子没有回答,反而缓缓走上前。他看着孙悟空手中的金箍棒,眼神复杂,忽然伸手,竟直接将孙悟空抱进了怀里。这举动太过突然,孙悟空一时没反应过来,金箍棒都顿在了半空。
若是当年的唐三藏,初见时若见他动武,定会皱着眉说“悟空,你又错了,为师要念金箍咒”,可眼前的金蝉子却贴着他的耳畔,声音轻柔得有些诡异:“对不起,刚刚看到你英勇善战,我现在要撞进你的左心房了。”
孙悟空猛地回过神,抬手就要推开他,却发现金蝉子的手臂如同铁箍般箍着自己,周身的金光竟开始渗入他的经脉。“你想干什么?”他厉声喝问,金箍棒泛起金光,正想发力,却瞥见金蝉子眼底闪过一丝痛苦,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眷恋。
“我不是要害你。”金蝉子的声音低了几分,长发扫过孙悟空的肩头,“千年了,佛门没能镇住妖邪,取经的因果也成了空。我被困在佛与虫的界限里,只有靠近你,才能找到一点活着的感觉……”他说着,怀里的力道渐渐松了些,金光也弱了下去,“你放心,我不会伤你,只是……太久没见过像你这样,还在坚持护着人间的人了。”
孙悟空皱着眉,缓缓收回金箍棒。他能感觉到,金蝉子身上没有恶意,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迷茫。他推开金蝉子,上下打量着对方:“你既不是唐三藏,也不是当年的金蝉子,那你到底是谁?”
金蝉子垂了垂眼,长发遮住了眼底的情绪:“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的路,你不会孤单了。毕竟,这人间的妖邪,光靠你一个人,怕是清不完的。”他说着,抬手召出一片金纹,落在孙悟空的手腕上,“这是我的本命金纹,若你遇到危险,捏碎它,我会立刻赶来。”
话音刚落,金蝉子的身影就渐渐变得透明,重新化作金蟾,振翅飞向远方。孙悟空看着手腕上的金纹,又望向金蟾消失的方向,眉头拧得更紧——这千年后的人间,不仅有妖魔横行,连当年的取经因果,似乎也变得错综复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