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的声音发颤,指尖死死抠着桌沿,指节泛白:“那你哪来的金色鳞片?古籍里说,只有半蛟半龙才会有金鳞——你根本就是在骗我!”
苏念站在房间中央,小熊睡衣的衣角轻轻晃动,脸上那点委屈早已消失,只剩一种近乎残忍的笑意。她抬起右手,指尖轻轻一捻,一片泛着冷光的金色鳞片凭空出现在掌心,鳞片上还沾着若有若无的微光,和之前陆沉在衣柜后发现的一模一样。
“爸爸说这个呀?”她把鳞片凑到眼前,轻轻吹了口气,鳞片瞬间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空气里,“这只是障眼法而已。龙族的小法术,用来骗骗普通人,不是很方便吗?”
“障眼法……”陆沉的心脏像被重锤砸中,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他想起那些失踪的宠物、隔壁老人的猝死、还有苏念每次“散步”后带回的血腥味——原来连“半蛟半龙”的身份都是假的,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隐瞒自己的真实目的,所有的谎言,都只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让他心甘情愿地成为她的“食饵”。
苏念一步步朝他走近,脚步很轻,却像踩在陆沉的心上。她背后的尾巴缓缓展开,不再是之前那细细的、带着绒毛的样子,而是覆盖着厚重的墨色鳞片,鳞片边缘泛着淡淡的红光,尾巴尖还带着弯钩似的利爪,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爸爸,游戏该结束了。”她的声音不再软糯,变得冰冷而沙哑,像是有无数鳞片在喉咙里摩擦,“你查了这么多,累不累呀?其实你不用费这么大劲的——从你捡回龙蛋的那天起,你就注定是我的食物了。”
陆沉猛地后退,后背撞到了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他看着苏念越来越近的脸,那双金色的竖瞳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对“食物”的渴望。他想起这两个月的点点滴滴:苏念窝在他怀里看电影、在他生病时用小手摸他的额头、抱着他的胳膊叫“爸爸”……那些曾经让他心软的瞬间,现在想来,全是包裹着剧毒的糖衣。
“为什么……”陆沉的声音干涩得几乎听不见,“为什么要装这么久?直接杀了我不就好了?”
“因为爸爸的肉,要养得‘嫩’一点才好吃呀。”苏念笑了,露出两颗尖尖的獠牙,牙齿上还沾着一丝暗红的血迹,“龙息改造你的身体,让你的血肉充满精气;我的眼泪和撒娇,让你保持心情平和——这样养出来的‘食物’,才够香甜,才够滋养我的血脉。”
她伸出带着鳞片的手,轻轻抚上陆沉的脸颊,指尖的冰凉透过皮肤传到骨头里。陆沉想躲开,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爸爸,别害怕。”苏念的獠牙离他的脖子越来越近,呼吸里带着一股腥甜的气息,“我会很快的,不会让你太疼的。等我吃了你,你的精气会融入我的血脉,让我变得更强——你应该感到荣幸,能成为我觉醒的‘养料’。”
陆沉的眼睛红了,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和不甘。他恨自己的天真,恨自己被谎言蒙蔽,更恨眼前这个披着孩童外衣的怪物,把他的善意和心软,当成了玩弄和利用的工具。
“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陆沉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猛地低下头,朝着苏念的手腕咬了下去。
可他的牙齿刚碰到苏念的皮肤,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开。苏念皱了皱眉,似乎对他的反抗很不满,尾巴猛地一甩,重重抽在陆沉的胸口。
“噗——”陆沉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摔在地上,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失去意识。他挣扎着抬起头,看到苏念正一步步朝他走来,墨色的尾巴在身后轻轻摆动,像是在欣赏猎物最后的挣扎。
“爸爸,别挣扎了。”苏念蹲下身,用尾巴尖挑起他的下巴,金色的竖瞳里满是轻蔑,“你只是我养的一道‘菜’而已,再怎么反抗,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她张开嘴,两颗尖尖的獠牙变得更长,泛着寒光,朝着陆沉的脖子咬了下去——游戏结束了,她该“享用”她的“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