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肉

窗外的风突然变得凌厉，黑色斗篷划破空气，陆渊稳稳落在房间中央，竖瞳里满是不容置疑的严肃：“大小姐，我们不是嗜血蝙蝠，靠吸食精气太慢了。该吃他的肉了，你的修为必须马上稳固——你现在太小，拖不起。”

“吃肉”两个字像冰锥扎进陆沉心里，他猛地从床上弹起来，连退几步撞到墙角，脸色惨白如纸：“你不要过来！我的肉不好吃！真的不好吃！”他语无伦次地辩解，双手死死护在胸前，指甲因为用力而泛白——吸食精气已经让他生不如死，现在竟然要直接吃他的肉，这根本就是要把他一点点折磨致死。

苏念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之前的娇纵消失不见，她看了眼陆渊，又转头看向瑟瑟发抖的陆沉，眼神复杂。过了几秒，她才缓缓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我知道了。”

得到回应，陆渊往后退了一步，恭敬地垂手站立，却依旧用那双冰冷的竖瞳盯着陆沉，像在看守即将被处理的猎物。

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只剩下陆沉急促的呼吸声。他看着苏念一步步朝自己走来，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心跳上。他想逃，可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只能眼睁睁看着苏念停在他面前，伸出带着薄茧的小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

“爸爸，忘记吧。”苏念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忘记这些害怕，忘记我要吃你的肉，忘记所有不好的事情——你这样会疯掉的。”

“忘记？”陆沉的声音发颤，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我怎么忘记？你要吃我的肉，要把我一点点吃掉，我怎么可能忘记！”他用力挥开苏念的手，指甲不小心划伤了她的手背，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苏念没有生气，只是看着手背上的血珠，轻轻叹了口气：“爸爸，我也不想的。可是我必须活下去，必须稳固修为，不然我会被其他蛟族欺负，会被神龙追杀。”她抬起头，金色的竖瞳里闪过一丝脆弱，“我只有你了，只有吃你的肉，我才能变强。”

陆渊在一旁提醒：“大小姐，时间不多了，他的血肉精气最足，再拖下去，效果会打折扣。”

苏念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的脆弱已经消失，只剩下冰冷的决绝。她伸出手，指尖泛起淡淡的红光，朝着陆沉的肩膀抓去——她要先从肩膀开始，那里的肌肉最结实，精气也最浓郁。

“不要！”陆沉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猛地往旁边一躲，却被陆渊用无形的力量定在了原地。他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苏念的手越来越近，指尖的红光越来越亮，甚至能感觉到皮肤上传来的灼热感。

“爸爸，乖，很快就好。”苏念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忘记就好了，等你不害怕了，就不会觉得疼了。”

她的手终于碰到了陆沉的肩膀，尖锐的指甲轻轻刺破了他的衣服，触到了温热的皮肤。陆沉闭上眼睛，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心里只剩下无边的绝望——他知道，这次他再也逃不掉了，等待他的，将是被一点点吃掉的痛苦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