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对峙

温热的水流从头顶浇下，打湿了沈砚的头发和衬衫，布料贴在身上，露出底下新旧交叠的伤痕，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陆烬站在他身后，胸膛贴着他的后背，双手圈在他腰上，力道不算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控制感。

“求你了，阿砚。”陆烬的声音混着水声传来，少了平时的暴戾，多了点近乎急切的恳求，手指轻轻摩挲着沈砚的腰侧，“帮我完成这次任务，就一次。”

沈砚浑身一僵，水流顺着脸颊往下淌，分不清是水还是泪。他能感觉到陆烬掌心的温度，也能听到脑子里工业系统突然弹出的提示——【紧急任务：拒绝陆烬的强制要求，维持自我意识，任务奖励：解锁“基础材料识别”功能，失败惩罚：系统能量暂时衰减30%。】

原来不止陆烬有任务。沈砚闭了闭眼，声音在水声中显得格外沙哑：“我也有任务啊，陆烬。”他转过身，看着眼前的人，水流从陆烬的发梢滴落，砸在他的肩膀上，“为什么每次都要我受折磨？你的任务，凭什么要我来买单？”

陆烬的眼神闪了闪，眼底掠过一丝被戳穿的慌乱，随即又被对奖励的渴望取代。他抬手，指尖蹭过沈砚脸颊的水珠，动作带着刻意的温柔，可眼底却没有半分温度：“我想要奖励，阿砚。”

话音刚落，两人的系统面板几乎同时亮起——

【陆烬·暴力系统】：检测到宿主发出“恳求”信号，符合“情感诱导”任务要求，若沈砚配合，可获得双倍积分1500，解锁“情绪操控”技能。

【陆烬·掠夺系统】：沈砚当前反抗值65%，若突破其心理防线，可额外获取“精神能量碎片”，用于系统升级。

【沈砚·工业系统】：检测到陆烬系统信号，触发“系统对抗”模式，宿主需明确拒绝，避免成为对方任务工具，任务奖励已升级。

陆烬看着自己面板上的奖励提示，呼吸都急促了些，双手再次扣住沈砚的腰，力道不自觉加重：“就一次，阿砚，这次完成任务，我给你买你上次想要的那本机械图册，好不好？”他试图用沈砚感兴趣的东西诱惑，却没看到对方眼底越来越深的绝望。

“买图册又怎么样？”沈砚用力推开他，后退一步，后背撞到冰冷的瓷砖墙，“你拿到奖励，系统升级，下次只会变本加厉地折磨我，对不对？”他盯着陆烬，声音里带着歇斯底里的质问，“陆烬，你把我当什么了？你的积分工具？还是系统任务的垫脚石？”

陆烬被推得踉跄了一下，脸上的“温柔”瞬间裂开，暴戾重新爬上眼底。他看着沈砚眼底的反抗，两个系统同时弹出“任务风险提升”的提示，可对奖励的执念压过了一切：“是又怎么样？”他往前走了一步，逼近沈砚，“要不是你，我怎么拿奖励？你本来就该帮我！”

温热的水流还在淌，却冲不散浴室里的窒息感。沈砚看着眼前彻底暴露本性的陆烬，脑子里的系统还在提示“拒绝任务，维持自我意识”，而陆烬的系统面板上，“任务失败惩罚：扣除已获积分500”的字样正闪烁着红光。

“我不帮。”沈砚深吸一口气，声音虽然发颤，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我不会再帮你完成任何任务，也不会再让你拿我当工具。”

陆烬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双手攥紧，指节泛白。【暴力系统提示：任务失败，扣除积分500，“情绪操控”技能解锁失败。】【掠夺系统提示：沈砚反抗值升至88%，精神能量碎片获取失败，系统能量暂降10%。】

奖励没拿到，还倒扣了积分。陆烬盯着沈砚，眼底的暴戾几乎要溢出来，他猛地上前，一把攥住沈砚的手腕，将他按在墙上，水流狠狠砸在两人身上：“你敢不帮？沈砚，你别忘了，你现在还在我手里！”

沈砚疼得皱眉，却没有像以前那样妥协，只是迎着陆烬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就算在你手里，我也不会再让你如愿。陆烬，你的奖励，我不陪你玩了。”

浴室里的水声哗哗作响，两个系统的提示音在各自脑海里交织，一场系统间的PK，最终还是落在了两个纠缠的人身上。陆烬看着沈砚眼底从未有过的坚定，第一次觉得，自己那两个能带来奖励的系统，好像也有控制不住的东西——比如沈砚那颗终于要挣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