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行的声音带着哭腔,混着夜风里的血腥味,轻得像随时会碎掉的蛛网。他看着司马靖渊手里那把还沾着俘虏血的弯刀,指尖因为用力攥着衣角而泛白,明知答案可能残忍,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司马靖渊,你就没有一点爱上我吗?”
这句话像投入冰湖的石子,没激起半分涟漪。司马靖渊握着刀的手顿了顿,随即抬眼看向他,眼底没有丝毫动容,只有一种看待猎物的平静。他上前一步,刀刃的寒光映在周景行的瞳孔里,下一秒,冰凉的刀锋就贴在了周景行的小臂上——没有犹豫,没有停顿,锋利的刀刃划过皮肤,带起一片温热的血珠,一小块皮肉被稳稳割落在掌心。
“爱呀。”司马靖渊的声音很轻,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温柔,他低头看着掌心里那块还在渗血的肉,像在欣赏一件稀有的珍宝,“我爱我的食物。”
周景行疼得浑身发抖,小臂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鲜血顺着手臂往下流,滴在泥泞的地面上,瞬间被黑土吞噬。他看着司马靖渊毫无波澜的脸,所有关于“爱意”的幻想,在刀锋落下的那一刻,彻底被割得粉碎。
司马靖渊将那块肉凑近鼻尖闻了闻,随即抬头,眼神里多了几分近乎疯狂的绝望:“我过几天就要死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在说一件早已注定的事,“柳将军的军队缺粮,下一批‘备用粮’就是我——你就不能让我吃饱吗?”
他说着,将那块肉塞进嘴里,咀嚼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野蛮的急切,嘴角沾了血,却毫不在意。周景行看着他这副模样,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小臂的疼痛仿佛蔓延到了心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你看,你多‘好’。”司马靖渊咽下嘴里的肉,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指尖又一次抚上周景行小臂的伤口,动作带着残忍的亲昵,“新鲜,干净,还会问我爱不爱你。”他的目光扫过周景行苍白的脸,眼底的绝望变成了冰冷的理所当然,“这样的食物,我怎么会不爱?只是这份爱,要靠吃进肚子里,才能让我多活一天。”
周景行瘫坐在地上,手臂上的血还在流,他看着司马靖渊眼底的疯狂与绝望,忽然明白,在这个吃人的乱世里,“爱”早已被扭曲成了最残酷的欲望——司马靖渊的“爱”,是对食物的贪婪;柳将军的“庇佑”,是对口粮的掌控。而他自己,不过是这扭曲链条里,一块会说话、会幻想的肉。
司马靖渊蹲下身,用刀背轻轻拍了拍周景行的脸颊,声音里带着最后的警告:“别再问这种蠢问题了。”他的刀刃又一次贴近周景行的皮肤,这一次,对准的是他的脖颈,“乖乖让我吃,我还能让你死得痛快点。要是再反抗……我会把你一块一块割下来,慢慢吃,直到撑到我被柳将军吃掉的那天。”
夜风卷着血腥味吹来,周景行看着司马靖渊染血的嘴角,感受着脖颈处刀锋的冰凉,终于彻底放弃了所有挣扎。他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那个有毕业典礼、有彩纸屑的现代了,等待他的,只有被一点点吃掉的命运——而司马靖渊口中的“爱”,就是将他拖入地狱的最后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