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的颠簸突然停下，周景行刚想撑着车厢壁坐直，就被司马靖渊重新按回怀里。他挣扎着扭动身体，后背抵着对方染血的劲装，鼻腔里满是挥之不去的铁锈味，忍不住拔高声音：“你不要抱着我！”
司马靖渊的手臂纹丝不动，反而收紧了些，指尖甚至故意蹭过他腰侧的皮肤，带着恶意的提醒：“不抱你还能跑啊？”他低头，温热的呼吸扫过周景行的耳尖，说出口的话却像冰锥一样扎人，“我给你吃饱，让你补充体力，不是让你舒服，是为了让柳将军吃的时候，能多嚼几口像样的肉。”
周景行的身体瞬间僵住，刚升起的反抗念头被彻底浇灭。他终于明白，司马靖渊喂他食物、不让他逃跑，根本不是心慈手软，而是在“养肥”自己的“猎物”，好给柳将军献上更“优质”的口粮。
就在这时，车帘被猛地掀开，柳将军的声音带着战场的冷硬传进来：“地方到了。”她手里拎着两把锈迹斑斑的弯刀，一把扔给司马靖渊，另一把插在车厢门口的泥土里，刀刃上还沾着暗红的血垢，“今天不吃你，先吃那个俘虏。”
周景行顺着柳将军的目光看去，才发现车外不远处的树桩上，绑着一个浑身是伤的男人。对方穿着破烂的敌军服饰，嘴被布条堵着，只能发出呜呜的挣扎声，眼里满是绝望。
司马靖渊接过弯刀，起身时故意用膝盖顶了下周景行的后背，示意他跟上。他走到柳将军身边，目光扫过那个俘虏，又回头看向车厢里脸色惨白的周景行，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周景行是很奇怪。”他掂了掂手里的刀，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他的穿着、他说的话，都跟这乱世格格不入，连问的问题都荒唐得很。”
柳将军挑了挑眉，伸手将插在地上的弯刀拔起来，刀身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管他奇不奇怪。”她抬眼看向周景行，眼神像在打量一件暂时用不上的工具，“食物总该有些想法，总比那些只剩喘气的俘虏强——至少还能让你多玩几天，省得无聊。”
“玩”这个字，让周景行的后颈瞬间爬满冷汗。他看着司马靖渊手里那把泛着寒光的刀，又看向树桩上那个即将被宰割的俘虏，忽然明白，自己暂时没被吃掉，不是因为幸运，只是因为“怪异”——他的穿着、他的言语，成了这枯燥残酷的乱世里，一点微不足道的“新鲜劲”。可这“新鲜劲”总有耗尽的一天，等柳将军和司马靖渊失去兴趣，他终究还是会变成刀下的“食物”。
司马靖渊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走回车厢边，弯腰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向树桩的方向：“好好看着。”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残忍的教导，“下次你要是再敢挣扎，这把刀，就会先架在你脖子上。”
周景行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不是因为害怕那个俘虏的下场，而是因为看清了自己的命运——他不过是司马靖渊手里暂时留着的“余粮”，是这乱世里一件会动、会说话的“怪异食物”，连被吃掉的顺序，都要靠“新鲜感”来争取。而那把插在泥土里的弯刀，迟早会对准他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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