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在实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林夏轻轻掰开周予安环在她腰间的手指，他的指尖立刻不安地动了动，在床单上抓出几道褶皱。
"才七点。"周予安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手臂又收紧了几分。他的鼻尖蹭过林夏的后颈，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发根。
林夏握住他的手腕往外推："店里八点要收货。"她的指甲不小心刮到他腕表表带，金属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周予安突然翻身压住她，晨起的反应隔着两层布料抵在她腿侧。他低头咬住林夏睡衣的纽扣，含糊不清地说："让他们等着。"
"不行。"林夏曲起膝盖抵住他的腹部，"今天是新品试饮日。"
周予安的动作顿住了。他撑起上半身，晨光描摹着他绷紧的下颌线："又是那个咖啡师的主意？"上周他去店里时，那个扎着小辫子的男人给林夏递咖啡时手指碰触了整整三秒。
"松开。"林夏推他的肩膀，周予安却突然低头含住她的耳垂，舌尖扫过最敏感的软骨。她的脊椎窜过一阵战栗，手指不自觉地揪紧了床单。
"周三。"周予安的唇沿着她的颈线游走，每个字都烙在皮肤上，"我的日子。"
楼下突然传来门铃声。林夏趁机从他身下溜出来，赤脚踩在地板上像只警觉的鹿。周予安抓了个空，指尖只碰到她飞扬的发梢。
"可能是送冰块的。"林夏弯腰捡起地上的浴袍，周予安的目光追随着她露出的那一截腰线，"昨天制冰机坏了。"
周予安抓起睡袍跟下楼，丝绸腰带在身后飘荡。他靠在门厅的罗马柱上，看着林夏踮脚透过猫眼张望。晨光给她镀了层毛茸茸的金边，脚踝在拖鞋里显得格外纤细。
"是陈秘书。"林夏转头时浴袍领口滑开一点，露出锁骨上昨晚留下的红痕，"他说有急件..."
周予安大步上前扣住门把手："回去。"
门外的陈秘书正低头整理文件，听到动静刚要抬头，迎面撞上一道冷冽的视线。实木门在他鼻尖前堪堪停住，带起的风吹乱了他手里的纸张。
"周总，和M集团的并购案..."
"十点再说。"周予安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比平时低八度。
林夏系好浴袍带子，发现周予安正盯着她脚边的一摞纸。最上面是张手绘的饮品配方，右下角画着个笑脸，旁边写着"Alex"的花体签名。
"你翻我包？"林夏的声音陡然拔高。
周予安用脚尖拨开那叠纸："掉出来的。"他弯腰捡起一张皱巴巴的收据。
"旺季要备货。"林夏抢回收据时指甲划过他的手背。周予安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按在墙上，另一只手撑在她耳侧。门厅的感应灯因为震动亮起来，在他眼底投下跳动的光点。
"我买了家冷链物流公司。"他的呼吸喷在她唇上，"明天开始给你供货。"
林夏的瞳孔骤然收缩："你监视我？"
"关心。"周予安的拇指抚过她的下唇，"你店里监控直连我手机。"
厨房的咖啡机突然发出完成的提示音，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林夏趁机从他臂弯里钻出去，陶瓷杯在她手里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加奶？"她的声音从厨房飘出来，刻意放轻的语调像在安抚炸毛的猫。
周予安跟进来时，林夏正踮脚够顶层的方糖罐。睡袍下摆随着动作上移，露出大腿内侧淡粉色的指痕。
"我来。"周予安从背后环住她，胸膛贴着她的脊背。他故意放慢动作，指尖在糖罐边缘徘徊，"三块？"
"两块半。"林夏转身递咖啡时，杯沿沾着一点奶泡。周予安低头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舌尖扫过她食指的指节。
门铃又响了。这次是急促的三连音，伴随着快递员的喊声："夏至饮品店！到付件！"
林夏放下杯子往外跑，拖鞋在打蜡地板上打了个滑。周予安皱眉看着她的背影，拿起手机发了条语音："以后她的件全部记我账上。"
拆开纸箱时，林夏的发丝垂落在额前。箱子里是五颜六色的糖浆瓶，最上面放着张卡片："新品灵感——Alex"。
周予安拿起一瓶蓝莓味的对着光看："他每天都来？"
"每周一次。"林夏低头整理糖浆瓶，"你上次见过的。"
咖啡杯被重重搁在大理石台面上。周予安转身走向楼梯，睡袍下摆在空气中划出凌厉的弧度："我去换衣服。"
衣帽间的感应灯依次亮起。周予安拉开领带抽屉，指尖在一排真丝领带上流连，最后挑了条墨绿色的——林夏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他对着镜子打结时，注意到领口处若隐若现的红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楼下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周予安三步并作两步冲下楼，看见林夏蹲在厨房地上，手指悬在一片锋利的玻璃渣上方。
"别动！"他的声音绷得像拉满的弓。
林夏抬头时眼眶发红："蓝莓糖浆..."
周予安单膝跪地抓住她的手腕检查，指腹沾到一点黏稠的糖浆。他低头舔掉那点紫色，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周三。"他突然说，"以后改成周二见。"
"什么？"
"或者周四。"周予安用湿巾擦拭她的指尖，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文物，"那个咖啡师休哪天？"
林夏抽回手自己擦："你幼稚不幼稚？"
周予安突然把她抱起来放在料理台上，双手撑在她身侧。打翻的糖浆在地板上蔓延，像一小片紫色的湖泊。他的鼻尖几乎碰到她的："我是商人，讲究独占经营权。"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周予安看都不看直接关机，俯身时林夏偏头躲开，他的吻落在她耳后的发丝上。
"周予安，"林夏的声音突然软下来，"我腿麻了。"
这招屡试不爽。周予安立刻退后半步，伸手要扶她下来。林夏却趁机跳下料理台，赤脚踩过糖浆渍奔向楼梯："我去冲澡！"
周予安望着她逃窜的背影，弯腰捡起地上那张被糖浆浸湿的卡片。"Alex"的签名已经晕染开，变成一团模糊的墨迹。他随手把卡片扔进垃圾桶，转身时踩到一块玻璃渣，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浴室传来水声。周予安靠在磨砂玻璃门上，听见林夏在哼歌。他摸出手机开机，十二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陈秘书。最新一条消息是："M集团代表已到会议室，说再等五分钟就走。"
水声停了。周予安快速回复："给他们看第三套方案。"发完又把手机调成静音。
林夏擦着脸出来时，周予安正在系袖扣。阳光穿过水汽照在他侧脸上，睫毛在脸颊投下扇形的阴影。她突然想起高中时那个总在雨天"偶遇"她的少年，校服袖子永远湿漉漉的。
"我送你。"周予安拿起车钥匙，"顺路。"
林夏系好衬衫最上面的扣子："你公司在反方向。"
"今天要去城南看地皮。"周予安把她的包挂在肩上，"正好经过你店里。"
电梯镜面映出两人的倒影。周予安伸手拨正林夏歪掉的衣领，指尖擦过她的颈动脉。镜中的他西装革履，领带整齐；而她披散着头发，锁骨处隐约可见昨晚的痕迹。
"晚上我来接你。"电梯到达一楼时周予安说，"七点。"
林夏按开电梯门："今晚不加班。"
"那就吃晚饭。"周予安跟着她走出大堂，"我订了..."
"老板娘！"一个扎着小辫子的男人突然从旋转门跑进来，手里举着两杯饮料，"新品试饮！"
周予安的眼神瞬间冷下来。Alex这才注意到他，举着杯子的手僵在半空："这位是...？"
"我表弟。"林夏接过饮料，不动声色地退后半步。
周予安突然揽住她的腰，手指在她腰间警告性地收紧："投资方。"他接过那杯饮料抿了一口，眉心几不可察地皱起，"太甜。"
大堂的空调开得太足，林夏的衬衫领子被吹得翻起来。周予安伸手抚平那处褶皱，指尖在她耳后多停留了两秒。
"走了。"他转身时西装下摆扫过Alex的手臂，"七点见。"
玻璃门外，周予安的迈巴赫已经停在禁停区。交警正要开罚单，陈秘书小跑着递上一个信封。林夏看着那辆黑色轿车缓缓驶离，手里的饮料杯外壁凝满水珠，顺着她的手腕流进袖口。
Alex好奇地问："你表弟做什么的？"
林夏望着远处消失的车尾灯，轻声说："做噩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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