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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里的并肩

前方一盏明灯

初见他时,个子高高的,有点小帅…

陈屿川,金贸公司销售部的部长。年轻有为,深得小姑娘们的喜爱,即负责任又幽默风趣,同时也吸引着顾邱的注意。

陈屿川第一次见到顾邱,是在部门新人入职会上。

他作为项目组长坐在前排,抬眼就瞥见了角落里那个缩着肩膀的少年。顾邱穿着熨帖的白衬衫,袖口规规矩矩扣到手腕,头发柔软地搭在额前,露出清秀的眉眼,却始终低着头,指尖攥得发白。介绍自己时,声音细若蚊蚋,刚说“我叫顾邱”就卡了壳,耳根瞬间红透。

陈屿川忍不住笑了笑,主动解围:“顾邱是吧?以后跟着我,有不懂的随时问。”他站起身时,187的身高衬得顾邱更显单薄,屋内灯光“打”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笑容爽朗得像盛夏的风。

……

同事们都爱围着陈屿川转,他性格外放,长得又帅,连带部门氛围都热闹起来。可只有陈屿川自己知道,那些无懈可击的开朗,不过是单亲家庭长大的铠甲。从小跟着妈妈过,习惯了用笑容化解旁人的打量,也习惯了把深夜里的孤独和不安,都藏在没人看见的地方。

顾邱确实如其名,安静得像株沉默的植物。他家里条件好,却没半点骄纵气,只是不善言辞,遇到问题只会自己闷头查资料,实在搞不定了,才会红着脸走到陈屿川办公桌前,小声问一句“陈哥,这个怎么弄”。

陈屿川倒挺喜欢这个后辈的踏实。他耐心教顾邱做报表、改方案,顾邱学东西快,还会默默记下他的习惯——知道他不爱喝甜的,每次买咖啡都选无糖美式;知道他加班晚了会饿,抽屉里总备着他爱吃的全麦面包。

一次项目赶进度,全部门加班到深夜。陈屿川盯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突然接到妈妈的电话,语气带着委屈:“小川,妈妈今天体检,医生说有点问题……”他瞬间僵住,脸上的笑容褪去,声音都发紧:“严重吗?我现在过去。”

挂了电话,他胡乱抓了抓头发,起身时不小心撞到了桌角,疼得皱眉。顾邱刚好端着温水过来,看到他眼底的慌乱,没说话,只是默默跟着他走出办公室。楼道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陈屿川靠在墙上,第一次没了平日的从容,喉结滚动着,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妈一个人把我养大,我真怕她有事。”

顾邱站在他身边,比他矮大半个头,却挺直了肩膀。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能笨拙地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薄荷糖,递过去:“陈哥,先吃糖,会好受点。阿姨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他的声音依旧不大,却很稳,像深夜里的一点星光。

陈屿川看着那颗包装简单的薄荷糖,又看向顾邱清澈的眼睛,突然觉得心里的坚冰被敲开了一道缝。他接过糖剥开,清凉的味道在舌尖蔓延,那些憋在心里的脆弱,好像也有了出口。

从那以后,两人的关系近了许多。陈屿川会主动跟顾邱聊起小时候的事,聊妈妈的辛苦,聊自己的不安;顾邱虽然话少,却会认真听着,偶尔点点头,或者在他情绪低落时,拉着他去公司楼下的公园散步,指着远处的路灯说:“陈哥,你看,再黑的路,也有灯亮着。”

顾邱的内向,在陈屿川这里变成了最温柔的包容;而陈屿川的开朗,也渐渐融化了顾邱的怯懦。他们会一起加班到深夜,然后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晚风拂过,带着夏末的凉意。陈屿川偶尔会吐槽“还是年轻好”,顾邱就会小声反驳:“陈哥也不老,还很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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