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十分钟

预备铃的余音还没散，许知衍就被周亦安拽着往楼梯间跑。少年掌心带着刚摸过篮球的热度，另一只手里攥着两包橘子味的硬糖，包装袋在风里晃出细碎的声响：“快，老地方没人。”

楼梯间的窗户敞开着，夏风裹着香樟叶的气息涌进来。周亦安靠在斑驳的墙面上，把其中一包糖塞进许知衍手里：“刚在小卖部抢的，你上次说这个味不齁甜。”许知衍剥开糖纸，橘色的硬糖在舌尖化开，甜意混着微凉的风，刚好驱散了课堂上的困倦。

“集训营的行李我收拾得差不多了，”周亦安踢着脚下的石子，声音压得很低，“带了两床薄被子，你睡觉爱踢被子，到时候我帮你掖被角。”许知衍的耳尖蹭地红了，含着糖含糊地应了声，余光瞥见周亦安校服领口别着的小徽章——是他生日时送的航模挂坠，被少年改成了胸针。

忽然传来走廊里的脚步声，周亦安下意识地把许知衍往身后拉了拉，两人贴得极近，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等脚步声走远，周亦安才松了口气，抬手揉了揉许知衍的头发：“差点被巡逻的老师抓到。”许知衍仰头看他，刚好撞进少年含笑的眼底，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睫毛上，像撒了把碎金。

上课铃响的前一秒，周亦安把一张折成纸飞机的便签塞到许知衍手里：“集训营见。”纸飞机的机翼上画着个小小的篮球，尾端写着“不见不散”。许知衍攥着纸飞机跑回教室，指尖捏着还带着余温的糖纸，忽然觉得这短暂的课间十分钟，比一整节体育课都让人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