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的电话打过来时，林小满正蹲在钟表铺角落，把一堆拆开的监控零件摆成小山。她接起电话，没等对方开口，先抢着说：“王姐，别催！我们正查着呢，昨晚都没睡，黑眼圈重得能当熊猫标本了，进度肯定快！”
电话那头的王姐语气急得像火烧：“不是催进度！是刚才有人给我打电话，说你们在铺子里搞封建迷信，还说要举报！沈师傅，你们到底在干啥啊？这房子可不能出幺蛾子！”
沈砚凑过来，接过手机，声音平稳：“王姐，是同行恶意举报。我们在装安全监测设备，昨晚警察都来过，确认没问题。你别管那些电话，等我们处理完，保证房子能正常出租。”
挂了电话，林小满撇撇嘴，把最后一个摄像头对准阁楼楼梯：“肯定是那个食怨者搞的鬼！打不过就玩阴的，举报？他咋不直接去警局说我们会抓鬼呢！”
“别管他。”沈砚蹲下身，帮她递过一把螺丝刀，“先把监控装好，昨晚拍到的女童身影，得确认是不是梅棠。”
林小满嘴里嘟囔着“知道了知道了”，手却没停。她的手指又细又灵活，拧螺丝的速度快得像按了加速键，没一会儿，四个高清摄像头就装好了——分别对着门口、工作台、阁楼楼梯和墙角，连个死角都没留。
“搞定！”林小满拍了拍手，打开平板，屏幕上立刻跳出四个监控画面，“我这摄像头是自己改的，夜视功能比警局的还强，别说半透明人影，就算是只蚊子飞过，都能拍清它腿上的绒毛！”
沈砚没接话，目光落在对着墙角的监控画面上。昨晚林小满就是在这里拍到的女童身影，现在画面里空荡荡的，只有满地的旧钟表，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沈哥，要不要开个动态监测？有东西动就能自动录像。”林小满说着，手指在平板上点了几下，屏幕右上角跳出“动态监测已开启”的字样。
两人没等多久，大概上午十点多，钟表铺里的光线突然暗了下来——不是阴天，是阁楼方向飘来一片淡淡的雾气，慢慢笼罩了墙角。林小满的平板“嘀嘀”响了两声，动态监测触发了。
“来了！”林小满瞬间坐直，眼睛瞪得溜圆，手指紧紧攥着平板。
监控画面里，雾气越来越浓，墙角的地面上，慢慢浮现出一个小小的身影——大概五六岁，穿红色连衣裙，头发扎成两个小辫子，背对着摄像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像是在看地上的某个钟表。
“是梅棠！”林小满压低声音，激动得声音都发颤，“沈哥，你看她穿的红裙子，和周明远执念里的一模一样！”
沈砚没说话，他的指尖泛起淡暖的光，能感觉到那道身影里的执念很弱，没有恶意，只有一种浓浓的委屈，像没晒干的衣服，缠在空气里，闷得人心里发慌。
女童站了大概半分钟，突然慢慢转过身。监控画面很清晰，能看到她的脸——脸色惨白，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手里还攥着个东西，小小的，圆圆的，看不清楚是什么。
“她手里拿的啥？”林小满放大画面，像素有点模糊，“好像是……弹珠？还是纽扣？”
没等他们看清楚，女童突然抬起头，像是察觉到了摄像头，眼神直直地朝着镜头望过来。林小满吓得“哇”一声，手里的平板差点掉在地上。
“别慌。”沈砚扶住她的胳膊，指尖的阳火更亮了些，“她没恶意，只是在找东西。”
话音刚落，监控画面里的女童突然消失了，雾气也散了，墙角又恢复了原样，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只有平板上的录像，证明刚才的画面是真的。
林小满捂着胸口，大口喘气：“吓死我了！她那眼神，直勾勾的，跟要把我看穿似的……沈哥，她到底在找啥啊？周明远的执念说是找东西，她找的是不是同一个？”
沈砚拿起平板，反复播放录像，定格在女童攥着东西的画面：“应该是同一个。周明远的执念是保护梅棠，帮她找到想找的东西；梅棠的执念，就是找这个东西。只要找到它，两人的执念就能一起散。”
“可这破铺子里全是钟表，零件比天上的星星还多，去哪找啊？”林小满瘫坐在地上，看着满地的钟表，头都大了，“总不能一个个拆吧？我手都要拆断了！”
沈砚掏出手机，给陈九爷打了电话。这次电话接得很快，陈九爷的声音带着点咳嗽：“小砚，是不是怀表里有发现？”
“不是怀表，是监控拍到了梅棠的身影。”沈砚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最后问，“九爷，执念找东西的情况，你以前遇到过吗？一般都是找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陈九爷的声音沉了下来：“执念找的东西，都是对死者最重要的物件，要么是信物，要么是能证明真相的东西。周明远是钟表匠，梅棠是被他保护的孩子，那东西大概率和钟表有关，或者是梅棠妈妈留下的。”
“梅棠妈妈？”沈砚想起纸条上的字迹，“周明远的纸条里说，梅棠妈妈去了玉棠戏楼，没回来。梅棠找的东西，会不会是她妈妈留下的？”
“有可能。”陈九爷咳嗽了两声，“你记不记得，你师父（老司首）以前处理过一个胭脂铺凶宅？那个执念就是找一支口红，最后发现是她女儿小时候送她的，藏在胭脂盒的夹层里。这种和亲人有关的物件，执念最看重，藏得也最隐蔽。”
沈砚心里一动。老司首确实说过这个案子，当时他还小，只记得老司首说“执念的根，都在心里最软的地方”。梅棠心里最软的地方，应该是妈妈；周明远心里最软的，是没护住梅棠的愧疚。
“九爷，玉棠戏楼的资料，你能查到吗？比如几十年前的火灾，还有梅棠妈妈的下落。”
“我已经让手下去查了。”陈九爷说，“那戏楼不简单，几十年前那场火，烧死了不少人，最后按意外结案，但我总觉得不对劲。还有，食怨者既然敢警告你，说明他们对戏楼很熟，说不定早就去过那里，你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最好让小满先查清楚戏楼的结构，别踩了里面的禁忌。”
挂了电话，沈砚看向林小满：“别瘫着了，起来干活。先查玉棠戏楼的资料，火灾、人员伤亡、还有梅棠妈妈的信息，越详细越好。另外，把铺子里所有和‘红色’‘圆形’有关的东西都找出来，梅棠手里拿的可能是这个。”
“红色？圆形？”林小满皱着眉，从地上爬起来，“这范围也太广了吧？红绳、纽扣、弹珠、表盖……要不要把红漆的钟表都算上？”
“都算。”沈砚点点头，“仔细找，别漏了任何角落，尤其是工作台和阁楼。”
两人开始翻找。林小满负责楼下，沈砚去阁楼。阁楼里堆满了纸箱，里面全是旧钟表和零件，灰尘厚得能埋住脚。沈砚戴上口罩，拿起手电筒，一个个箱子翻过去。
箱子里的钟表大多是坏的，有的表盖碎了，有的齿轮散了，还有的表盘上沾着褐色的污渍，不知道是锈还是别的。沈砚的指尖划过那些旧钟表，偶尔会触碰到执念残留的碎片——大多是周明远修表的画面，他坐在台灯下，眉头皱着，手里拿着小锤子，小心翼翼地敲着齿轮，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歌。
翻到第三个箱子时，沈砚的指尖碰到了一个红色的小盒子。盒子是绒布的，上面绣着一朵梅花，和怀表上的图案一模一样。他心里一喜，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个小小的圆形物件——是个银质的长命锁，上面刻着“梅棠”两个字，锁扣上还挂着个小小的铃铛，轻轻一晃，发出“叮铃”的轻响。
“找到了？”林小满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她听到铃铛声，赶紧跑了上来，“沈哥，是不是这个？红色盒子，圆形的，还刻着名字！”
沈砚点点头，把长命锁拿出来。指尖碰到锁身的瞬间，眼前突然闪过一片清晰的画面——
梅棠坐在工作台前，手里拿着这个长命锁，周明远蹲在她旁边，帮她把锁戴在脖子上：“梅棠乖，这个锁能保平安，等你妈妈回来，看到你戴着它，肯定很高兴。”
梅棠点点头，把长命锁贴在胸口，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周叔叔，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想她了。”
周明远摸了摸她的头，眼神里满是温柔：“快了，等叔叔把这个表修好，妈妈就回来了。”
画面突然变了。那天晚上，拐卖团伙闯进钟表铺，周明远把梅棠藏在阁楼，自己拿着锤子冲出去。梅棠趴在楼梯上，透过缝隙看到周明远倒下，吓得捂住嘴，眼泪掉在长命锁上。然后，一个穿黑衣服的男人走进来，一把抓住梅棠的胳膊，把她拖了出去。梅棠挣扎着，长命锁从脖子上掉下来，落在楼梯缝里，她回头喊：“我的锁！我的锁！”
画面碎了，沈砚猛地回过神，手里的长命锁还在发烫，像是还带着梅棠当年的体温。
“沈哥，你看到啥了？”林小满凑过来，见他脸色发白，赶紧递过一瓶水。
“梅棠的长命锁，是她妈妈送的。”沈砚的声音有点沙哑，“当年她被拐走时，锁掉在了阁楼楼梯缝里，她一直想找回来，这就是她的执念。”
“那现在找到锁了，梅棠的执念是不是就能散了？”林小满眼睛一亮，“周明远的执念是帮她找锁，现在找到了，是不是这凶宅就清干净了？”
沈砚摇摇头，把长命锁放回盒子里：“还不行。梅棠的执念不仅是找锁，还有找她妈妈。周明远的执念，是确认梅棠和她妈妈是否安全。只有找到梅棠，告诉她妈妈的下落，执念才能彻底散。”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咔嗒”一声响，像是钟表齿轮转动的声音。紧接着，林小满的平板“嘀嘀”地响了起来，动态监测又触发了。
两人赶紧跑下楼，只见监控画面里，墙角的女童身影又出现了。这次她手里没攥着东西，而是直直地朝着工作台走来，停在放长命锁的红色盒子前，慢慢蹲下身，像是在看盒子里的锁。
“她看到锁了！”林小满激动地说，“沈哥，要不要把锁给她？”
沈砚没动，他看着监控里的女童，指尖的阳火微微亮着。女童蹲了大概十几秒，突然抬起头，朝着阁楼的方向挥了挥手，然后慢慢消失了。
“她挥手干啥？”林小满愣住了，“是在跟我们道谢吗？还是……在给我们指路？”
沈砚看向阁楼楼梯，刚才梅棠挥手的方向，正是阁楼的角落。他心里一动，刚才翻阁楼时，那个角落堆着一个最大的纸箱，他还没来得及翻。
“去看看。”沈砚拿起手电筒，朝着阁楼走去。林小满赶紧跟上，手里攥着平板，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
阁楼角落的纸箱比其他箱子大一圈，上面盖着块破布，布上沾着点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沈砚掀开破布，打开纸箱，里面放着一个老式的座钟——比其他钟表都大，表盘上的罗马数字掉了两个，钟摆上挂着个小小的铜牌，上面刻着“玉棠戏楼”四个字。
“玉棠戏楼的座钟？”林小满凑过来，指着铜牌，“周明远怎么会有戏楼的钟？难道他和戏楼有关系？”
沈砚蹲下身，指尖碰了碰座钟的外壳。冰凉的触感传来，眼前突然闪过一片新的画面——
老司首站在钟表铺里，手里拿着这个座钟，递给周明远：“这钟里藏着戏楼的线索，你帮我保管好，别让任何人发现。要是我没回来，就把它交给沈砚，告诉他，戏楼的火，不是意外。”
周明远接过座钟，脸色凝重：“老司首，你放心，我肯定保管好。只是……梅棠妈妈的事，你查到了吗？”
老司首叹了口气：“查到了，她在戏楼里，被人控制了。你别去找她，等我处理完，就带她来见梅棠。”
画面到这里就碎了。沈砚猛地站起身，心脏“砰砰”地跳——老司首果然认识周明远！而且这个座钟，是老司首交给周明远保管的，还说戏楼的火不是意外！
“沈哥，你看到老司首了？”林小满看出他的激动，赶紧问。
“嗯。”沈砚的声音都在发颤，“这个座钟是老司首交给周明远的，老司首还说，戏楼的火不是意外，梅棠妈妈被人控制在戏楼里。”
林小满眼睛瞪得溜圆：“这么说，老司首失踪，和戏楼、和梅棠妈妈都有关系？食怨者盯着这个案子，就是因为老司首留下的线索？”
沈砚点点头，拿起座钟，仔细看了看。钟壳是红木的，上面有个小小的暗格，他用手指抠了抠，暗格“咔嗒”一声开了，里面放着一张折叠的纸条，和半张戏票——戏票上写着“玉棠戏楼霸王别姬晚八点”，日期是十年前的，也就是周明远被杀的前一天。
他展开纸条，上面是老司首的字迹，苍劲有力：“戏楼后台有密道，藏着当年火灾的证据。梅棠妈妈知道密道位置，找到她，就能找到证据。小心‘食怨者’，他们要的不是执念，是密道里的东西。”
“密道？火灾证据？”沈砚攥紧纸条，心里豁然开朗。老司首当年去戏楼，不是为了找梅棠妈妈，是为了找火灾的证据；食怨者盯着戏楼，也不是为了梅棠的执念，是为了密道里的东西！
就在这时，林小满的平板突然黑屏了，监控画面全没了。她拍了拍平板，没反应，检测仪也发出“嘀嘀”的警报声，屏幕上的红线跳得跟疯了似的。
“不好！”沈砚脸色一变，看向门口。只见门缝里飘进一缕黑色的烟雾，慢慢在地上聚成一个人影——是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脸上戴着个口罩，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手里拿着一张黑色的符纸。
“食怨者！”林小满吓得躲到沈砚身后，手里的平板都掉在了地上。
男人冷笑一声，声音沙哑：“沈砚，你倒是比我想的快，找到了座钟，还看到了老司首的纸条。可惜，戏楼的密道，不是你能进的。”
沈砚握紧手里的长命锁，指尖的阳火燃了起来：“你是谁？和李玄是什么关系？你们要密道里的什么东西？”
“我是谁不重要。”男人挥了挥手里的符纸，黑色的烟雾越来越浓，“重要的是，你再敢往前一步，不仅梅棠的执念散不了，你自己的命，也得留在这里。”
话音刚落，男人突然抬手，把符纸朝着沈砚扔过来。符纸在空中燃了起来，化作一团黑气，朝着沈砚的脸扑去。
沈砚早有防备，侧身躲开，同时掏出陈九爷给的黄符，朝着黑气扔过去。黄符“轰”地一声燃了起来，金色的火焰挡住了黑气，发出“滋啦”的声响，像是水浇在火上。
“天生阳火，还有镇物司的符纸。”男人眼神一冷，“老司首倒是把你教得不错。不过，你以为这点本事，能拦得住我？”
男人说着，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小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枚黑色的玉佩——和沈砚口袋里的半块青色玉佩不同，这枚玉佩是黑色的，上面刻着个“怨”字。
“食怨者的信物！”沈砚瞳孔一缩，陈九爷说过，食怨者的核心成员，都有一枚刻着“怨”字的黑玉佩，能增强他们掠夺执念的能力。
男人拿起黑玉佩，对着阁楼的座钟晃了晃。座钟突然“咔嗒”一声，钟摆开始倒转，表盘上的指针飞快地转动起来，像是在倒计时。
“沈砚，给你个机会。”男人的声音带着威胁，“把座钟和长命锁交出来，我放你走。不然，这钟表铺里的所有执念，都会被我打散，包括周明远和梅棠的。”
沈砚没说话，他慢慢后退，把林小满护在身后，同时悄悄掏出手机，按下了录音键——他要把食怨者的声音录下来，交给陈九爷，说不定能查到对方的身份。
就在这时，阁楼上传来“叮铃”一声轻响——是长命锁的铃铛声！沈砚抬头一看，只见阁楼的楼梯上，梅棠的身影又出现了，她手里拿着那个红色的小盒子，朝着沈砚挥了挥，然后转身跑进了阁楼的角落。
“梅棠！”沈砚心里一动，梅棠是在给他们指路！
他突然朝着阁楼跑去，男人没想到他会突然行动，赶紧追了上去：“拦住他！”
沈砚跑上阁楼，梅棠的身影消失在那个大纸箱后面。他掀开纸箱，里面的座钟还在倒转，钟摆上的铜牌“玉棠戏楼”四个字，在手电筒的光下泛着冷光。
“沈哥，他追上来了！”林小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沈砚没回头，他蹲下身，指尖碰了碰座钟的钟摆。就在这时，他眼前的画面突然变了——
老司首站在戏楼的后台，手里拿着这个座钟，对着一个穿戏服的女人说：“苏玉棠，这个钟你拿着，密道的钥匙就在钟里面。要是我没回来，就把钟交给周明远，让他转交给沈砚。记住，千万别让食怨者拿到钥匙，不然他们会打开‘阴门’，整个临海市都会出事！”
穿戏服的女人点点头，眼泪掉在钟壳上：“老司首，你一定要回来。梅棠还在等我，我不能让她出事。”
沈砚猛地回过神，原来梅棠的妈妈，就是当年玉棠戏楼的名角苏玉棠！老司首当年是去戏楼帮苏玉棠，结果被食怨者阻拦，最后失踪了！
“找到你了！”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伸手就要抢座钟。
沈砚赶紧抱起座钟，转身就跑。他知道，这个座钟里藏着密道的钥匙，是老司首留下的关键线索，绝不能被食怨者抢走！
两人在阁楼里追来追去，男人的黑气越来越浓，好几次都差点碰到沈砚。林小满急得团团转，突然想起自己的检测仪，赶紧打开进阶模式，对着男人按下了一个按钮——检测仪发出一阵刺耳的高频声波，男人的动作瞬间顿住，脸色变得惨白。
“沈哥！快跑！”林小满大喊。
沈砚趁机抱着座钟跑下阁楼，拉着林小满就往门口跑。男人缓过神，气得大吼：“别跑！”
两人冲出钟表铺，跳上越野车。沈砚发动车子，轮胎碾过青石板，溅起一片尘土。透过后视镜，他看到男人站在钟表铺门口，手里拿着黑玉佩，眼神阴鸷地盯着他们，像是要把他们生吞活剥。
“吓死我了！”林小满瘫在副驾上，大口喘气，“那家伙也太厉害了吧！黑气跟墨水似的，差点把我呛死！”
沈砚没说话，他看了眼副驾上的座钟，钟摆还在倒转，但速度慢了些。他知道，食怨者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已经盯上了座钟里的密道钥匙，接下来的玉棠戏楼之行，肯定比钟表铺还要凶险。
“沈哥，我们现在去哪？”林小满看着窗外，车子已经开出了老城区，“回孤儿院吗？还是去找九爷？”
沈砚握紧方向盘，眼神坚定：“去玉棠戏楼。苏玉棠在那里，密道的钥匙在座钟里，老司首的线索也在那里。不管食怨者有多厉害，我们都得去。”
车子朝着玉棠戏楼的方向开去。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落在座钟上，钟摆的影子在车座上晃来晃去，像是在为他们敲响警钟——
玉棠戏楼里，等着他们的，不仅有苏玉棠的下落，有老司首的线索，还有食怨者布下的天罗地网，和藏在密道里的巨大秘密。而沈砚不知道的是，座钟的暗格里，除了老司首的纸条，还有一个小小的齿轮，上面刻着和老司首失踪前笔记里一模一样的符号——那是“阴门”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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