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艾利欧的问题像一把钥匙，悬在林夕心门的锁孔上。直接承认感知到同源气息，无异于承认变异与她有关；但否认，在艾利欧这样的智者面前，又显得太过苍白愚蠢。
电光火石间，林夕做出了决断——基于事实，引导推论，但隐藏核心。
“我感知到了。”她坦然承认，看到艾利欧眼中锐光一闪，“那股气息……确实带有一丝与我力量本源相近的特质，但其性质充满了‘寂灭’与‘终结’，与我的道路背道而驰。”
她将自己与那股气息做了切割，强调其对立性。
艾利欧没有打断，示意她继续。
“我有一个猜想。”林夕斟酌着用词，“是否存在这样一种可能——我的到来，我本身所承载的、不同于此界的‘法则’，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她抬起手，指尖在茶杯上空轻轻划过，仿佛描绘着无形的涟漪。
“湖水（此界法则）会本能地排斥、试图消融这颗石子（我的存在）。而在这种排斥与碰撞的边界，一些……‘涟漪’或者说‘碎片’被激起，意外地附着在了库洛牌这样本身就蕴含强大魔力、且相对敏感的存在之上，从而扭曲了其原有的规则？”
这个猜想，将责任归咎于不同世界法则的“自然”冲突，巧妙地规避了“系统”这个主动因素。听起来合情合理，甚至符合艾利欧对世界规则的理解。
艾利欧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深邃，显然在飞速推演着这个假设的可能性。
“法则层面的碰撞与污染……”他低声重复着，似乎在品味这个词，“库洛牌作为父亲（库洛里多）创造的、具有一定世界规则缩影的造物，确实可能成为这种冲突的‘显影剂’。”
他抬起头，看向林夕的目光少了几分审视，多了几分凝重：“如果你的猜想成立，那么你的存在本身，就可能成为一个持续的不稳定源。后续或许还会有库洛牌，甚至其他魔法造物，发生类似的未知变异。”
林夕心中一沉。这正是她担心的。如果系统是导致法则冲突的根源，那么只要系统还在，麻烦就会不断。
就在这时，系统的提示音突兀地在她脑中响起，带着一种与当前严肃气氛格格不入的轻快：
“叮——检测到宿主正面临信任危机与世界观冲击！触发特殊辅助任务：【法则桥梁】。”
“任务要求：与关键人物‘佟泽艾利欧’共同研究并完成一次‘仙术-魔法’融合实践（需得到系统认证）。”
“任务奖励：【法则适应性】小幅提升，【系统能量干扰屏蔽器】（试用版）x1。”
“失败惩罚：宿主在此界能量逸散率增加50%，更容易引发法则冲突。”
林夕：“……”
这系统，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给出一个看似是出路，实则可能通往更复杂境地的“任务”。而且，惩罚条款直指要害，让她几乎没有拒绝的余地。
（系统发布了强制性的融合研究任务，失败惩罚极其严重。林夕要如何说服艾利欧与她进行这种前所未有的危险尝试？）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