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雨的“多事”并未停止。她似乎认定了苏昌河是需要被“关照”的对象,时不时送来一些她特制的伤药、点心,甚至是一件缝补好的衣衫(她发现他常穿的那件黑衣袖口有破损)。
苏昌河从最初的冷漠以对,到后来的默许,再到偶尔会因她讲的一些幽冥城外的趣事而微微牵动嘴角。他发现自己开始习惯,甚至隐隐期待那抹杏色的身影和清脆的笑声。
这反常自然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一日,苏昌河被暗河长老召见。
昏暗的议事堂内,几位气息深沉的老者端坐其上。
“昌河,你是我暗河未来的希望。”大长老声音低沉,“莫要让无关紧要的人或事,扰了你的心志。那个叫苏暮雨的丫头,来历虽清白,但心性过于跳脱,非我暗河之福。”
话语中的敲打与警告,不言而喻。
苏昌河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绪,只沉声应道:“弟子明白。”
他明白长老们的顾虑。一个顶尖的杀手,不该有软肋,不该被温情牵绊。苏暮雨的存在,于他而言,是意外,是变数,甚至是……危险。
他开始刻意疏远她。她送来的东西,他命人退回;她来找他,他避而不见。
苏暮雨是何等聪慧之人,很快便察觉到了。她站在他紧闭的院门外,看着被退回的食盒,眼神黯淡了一瞬,但很快又重新亮起。她将食盒放在门口,扬声道:“苏昌河,东西我放这里了!你爱吃不吃!但我想告诉你,人心不是石头,捂久了,总会热的!”
门内的苏昌河,背靠着门板,闭上眼,袖中的手紧紧握成了拳。
暗河之下,暗流汹涌。他知道,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而处于风暴眼中的他们,又将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