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们继续这个充满张力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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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那句“以后再说”像一颗投入冰面的石子,在餐桌上漾开无声的涟漪。美利坚显然把这当成了某种程度的胜利,整个人都明媚了起来,哼着不成调的美国乡村音乐,开始研究怎么把酸黄瓜夹进煎饼里——这个尝试成功让乌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俄深吸一口气,试图找回作为长子的沉稳,他将目光从美那些“离经叛道”的吃法上移开,看向苏,努力用平和的语气说:“父亲,今天上午有几个关于能源供应的文件需要您最终签署,已经放在您书房了。”
“嗯。”苏头也没抬,应了一声。
“还有,”俄斟酌着词句,“下午原本安排了与白俄关于工业协调的会议,您看……”
“照常。”苏言简意赅,打断了俄可能存在的、想用工作拴住他的任何潜在意图。
美利坚耳朵尖,立刻捕捉到了“会议”这个词,他插嘴道:“会议?要开多久?苏,下午陪我出去逛逛怎么样?我还没好好看过莫斯科呢!”他眨着眼,语气里充满了期待,“我们可以去红场,或者……嗯,找个有意思的地方。”
“不行。”这次开口的是乌,他语气生硬,几乎带着一种保护领地般的本能,“父亲下午有重要安排。而且,”他瞥了美一眼,意有所指,“某些地方,不适合外人参观。”
“外人?”美利坚放下他那“创新”的煎饼,蓝眼睛里闪过一丝锐利,但嘴角依然挂着笑,“乌,你这话可就见外了。我和你们父亲现在可是一家人,对吧,苏?”他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苏。
苏放下简报,终于正眼看向餐桌上的暗流涌动。他的目光在乌紧绷的脸上和美那副故作无辜的表情上停留片刻,然后沉声开口,带着终结讨论的意味:
“工作照旧。”他先定下了基调,然后看向美,语气不容置疑,“你,下午自己安排。不许惹事。”
美的笑容垮了一下,但很快又重新挂上,只是带了点悻悻然:“好吧,工作狂先生。那我就在附近转转,总可以吧?保证遵守你们这儿的……嗯,规章制度。”他说最后几个字时,故意拖长了调子。
苏没再理他,起身离开了餐桌,走向书房的方向。那高大的背影依旧带着绝对的权威,仿佛刚才餐桌上那场小小的风波并未在他心中留下任何痕迹。
俄立刻跟上父亲的脚步,他需要汇报更多工作细节。
乌看着美利坚,眼神里依旧充满警惕。他快速收拾好自己的餐具,也离开了客厅,仿佛多待一秒都难以忍受。
只剩下白俄和美利坚还留在餐桌旁。
白俄犹豫了一下,看着美利坚面前那盘被各种食材“糟蹋”得不成样子的煎饼,小声建议道:“那个……美利坚先生,酸黄瓜和果酱……一般不放在一起吃的。”
美利坚耸耸肩,毫不在意地说:“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小白俄。尝尝新组合,说不定有惊喜呢?”他冲白俄笑了笑,那笑容依旧灿烂,但白俄却莫名觉得,这位“客人”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要复杂得多。
美利坚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星条旗睡衣在略显古板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扎眼。
“好吧,”他自言自语,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还没走远的白俄听见,“自己安排就自己安排。总能找到点乐子……顺便,看看能不能给我的‘严肃先生’带点‘资本主义的小礼物’回来。”
他的语气轻松,但蓝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却预示着这个看似平静的白天,恐怕也不会真正太平。拐带计划暂时受挫,但渗透和影响,显然才刚刚开始。而这个家,正不可避免地被他卷入新的漩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