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小说网 > 明星同人小说 > 德云社之人生八苦
本书标签: 明星同人  九辫儿  张云雷     

人生八苦之——老

德云社之人生八苦

清晨六点的北京,秋霜凝在公园的长椅上,像一层薄薄的糖霜,踩上去咯吱作响。

烧饼裹紧了藏蓝色的外套,手指关节因为常年握扇子、练快板,已经有些变形,凸起的骨节泛着淡淡的红,那是岁月刻下的痕迹。他伸手拂去椅面上的霜气,指尖触到冰凉的木质纹理,回头朝不远处的石径喊道:“小四,快点的,磨磨蹭蹭的,再晚点豆浆都凉了。”

曹鹤阳拄着一根轻便的拐杖,慢慢走过来。拐杖的顶端是磨得光滑的橡胶垫,每落地一次,就发出一声轻缓的“笃”声,和着他脚步的滞涩,构成一段慢悠悠的节奏。

他膝盖不好,是年轻时赶场演出落下的旧疾——那年冬天雪下得特别大,两人为了赶郊区的一个小场子,骑着二手摩托车在雪地里跑了两个小时,曹鹤阳的膝盖长时间受冻,从此落下了病根,上了年纪后愈发明显,每一步都带着轻微的滞涩,阴雨天更是疼得睡不着觉。

“急什么。”他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挤成了沟壑,却依旧是当年那副温和的模样,只是皱纹里藏了太多故事,“这公园就咱俩起这么早,豆浆摊老板还能给你留着热乎的。再说了,你这急性子,这么多年也没改改。”

两人并肩坐下,烧饼从帆布包里掏出两个保温杯,杯身印着褪色的德云社logo,还是十年前专场的纪念品。

他拧开一个递给曹鹤阳:“甜豆浆,放了两勺糖,跟你以前爱喝的一个味儿。我特意让老板多煮了会儿,豆子磨得也很细,不硌嗓子。”

曹鹤阳接过,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暖意顺着血管蔓延开来,一路暖到心口。他低头抿了一口,甜意漫在舌尖,带着浓郁的豆香,忽然就想起四十多年前,两人在小园子里演出完,攥着皱巴巴的零钱,在巷口买豆浆的日子。

那时候烧饼还不叫烧饼,叫朱云峰,脸上的婴儿肥没褪完,腮帮子鼓鼓的,性子躁得像炮仗,上台爱抢话,台下爱惹事。曹鹤阳比他沉稳些,总是跟在他身后,替他收拾烂摊子。

有一次烧饼跟师兄弟闹别扭,就因为对方说他绕口令说得不如曹鹤阳,他气冲冲地摔了扇子,说再也不搭档了,要说单口。曹鹤阳默默捡起扇子,用袖口擦干净上面的灰,扇面上“云鹤九霄”四个毛笔字被擦得发亮,他低声说:“你还没跟我演够一百场呢,不能散。再说了,你说单口了,谁给你捧哏?谁给你圆场?”

烧饼当时梗着脖子,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愣是没掉下来。最后还是曹鹤阳拉着他,在小园子后门的台阶上坐了半宿,分着吃了一包干脆面,才算和好。

“在想什么呢?”烧饼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他手里的保温杯已经凉了些,杯壁凝起一层水珠。

曹鹤阳抬眼,看见烧饼正盯着自己,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像极了年轻时两人对词,他忘词时烧饼那副又气又无奈的样子。只是如今,烧饼的眼角也爬满了皱纹,鬓角的白发像霜染过一样,再也藏不住了。

“没什么。”曹鹤阳摇摇头,抬手擦了擦眼角,“想起以前在小园子喝豆浆,你总抢我的甜豆浆,说咸豆浆才是爷们儿喝的,结果抢过去喝了两口,又皱着眉还给我,说太甜了腻得慌。”

烧饼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牙,只是牙齿不如年轻时白了。

“那不是年轻不懂事嘛。”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丝间的白发格外显眼,“后来不是也给你抢回来了?你忘了,有回师哥也抢你豆浆,我跟他吵了一架,最后把我的咸豆浆也给你了,你倒好,把两杯都喝了,撑得打嗝儿,上台还忘词了。”

曹鹤阳当然没忘。

那天风很大,小园子的后门漏风,卷着刺骨的寒意,他缩着脖子喝着两杯豆浆,看着烧饼因为吵架涨红的脸,心里忽然就暖了。那时候小园子条件差,后台连个暖气都没有,两人演出完就裹着军大衣坐在台阶上,分着吃点东西,聊着未来的专场。

烧饼说:“小四,等咱们火了,我天天给你买甜豆浆,管够!”曹鹤阳笑着点头,心里却想着,只要能一直跟他搭档,喝白开水也乐意。那时候他就知道,这个看起来毛毛躁躁的师兄弟,其实把他放在了心上。只是那点朦胧的好感,像园子里清晨的雾,看得见摸不着,更不敢说出口。

他们是德云社最早的一批搭档,一起熬过了最艰难的日子。那时候德云社还没火,演出场地是租来的小茶馆,台下观众最多也就二三十人,有时候甚至比演员还少。

没有专场,没有粉丝,甚至连演出费都少得可怜,一个月下来,两人的工资加起来还不够交房租。他们挤在五环外的出租屋里,十几平米的小房子,摆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就成了他们的排练场和家。

烧饼练绕口令练到嗓子哑,说不出话,曹鹤阳就给他煮冰糖雪梨,用保温杯装着,让他上台前润嗓子;曹鹤阳背贯口背到深夜,眼皮打架,烧饼就陪着他,哪怕在旁边打着呼噜,也不肯先睡,嘴里还嘟囔着:“你背完叫我,我再给你提提词。”

有一次曹鹤阳发烧,烧到39度,躺在床上浑身发冷,烧饼急得团团转,大半夜跑出去买药,回来的时候冻得脸通红,手里的药却揣在怀里,还是热的。

他给曹鹤阳喂药、擦身,守了他一夜,第二天自己却感冒了,上台还带着浓浓的鼻音,观众笑他,他却笑着说:“这是独特的演出风格。”

“你还记得吗?”烧饼忽然开口,声音低了些,带着几分怀念,“咱们第一次攒底的演出,你紧张得腿抖,上台前还跟我说,要是忘词了就掐你一下。结果呢,你没忘词,我倒是把蒸羊羔说成了蒸羊腿,台下观众都笑疯了,你还在旁边帮我圆场,说羊腿更香,适合我这样的糙汉子。”

“怎么不记得。”曹鹤阳笑了,眼角的皱纹更深了,“那天演出结束后,师父拍着咱们的肩膀说,好搭档就是这样,互相帮衬着,才能走得远。那时候咱们都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过下去,一起登台,一起攒底,一起从青丝演到白发,一起在台上插科打诨,直到演不动为止。”

可现实总是不遂人愿。

二十五岁那年,曹鹤阳突然宣布了婚讯。消息传来的时候,烧饼正在外地演出,接到电话的那一刻,他手里的快板“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竹板散落一地,像他当时的心一样,碎成了片。

他愣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干涩地说了句“恭喜”,然后匆匆挂了电话,对着空荡荡的后台,眼眶红了。

演出结束后,他连夜赶了回去,在小酒馆里找到了曹鹤阳。那天曹鹤阳喝了很多酒,面前摆着好几个空酒瓶,眼神有些恍惚。

“为什么这么快?”烧饼问,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他拿起桌上的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灌了下去,辛辣的酒液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心里的疼。

曹鹤阳抬起头,看着他,眼底有什么东西在闪烁,像是泪光,却终究还是避开了他的目光。

“年纪到了,家里也催。”他轻声说,声音带着酒气的沙哑,“挺好的,她人很好,也支持我继续说相声。”

烧饼没再问。他知道,有些话不必说出口,有些结局早已注定。他们是搭档,是兄弟,却不能是别的。那天他喝得酩酊大醉,抱着曹鹤阳哭了,嘴里反复念叨着:“小四,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办?”

曹鹤阳拍着他的背,也红了眼眶。他怎么会不知道烧饼的心思,就像他知道自己心里那点不敢言说的情愫一样。

可他们是相声演员,是公众人物,更是郭德纲老师的徒弟,肩上扛着太多责任和期待。那个年代,这样的感情是不被理解的,一旦曝光,不仅会毁了两人多年的情谊,更会毁了烧饼的前途,毁了德云社的声誉。

他选择结婚,不是不爱,而是太爱,爱到不敢再靠近,怕自己会失控,怕给对方带来伤害。

后来的后来,烧饼也结婚了。他的妻子眉眼间,确实有几分像曹鹤阳,温和、沉静,笑起来也带着淡淡的暖意。

观众们偶尔会打趣,说烧饼是照着小四找的媳妇,烧饼总是插科打诨地过去了。只有曹鹤阳知道,那笑容背后藏着多少的无奈和遗憾。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依旧是最好的搭档,在台上插科打诨,默契依旧。只是台下,各自有了家庭,有了孩子,见面的次数渐渐少了。但无论多久不见,只要一登台,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就像师父说的,他们是“一个人拆成两半,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

有一次专场演出,烧饼在台上即兴发挥,说了一句当年两人在出租屋里常说的玩笑话,曹鹤阳想都没想就接了下去,台下的老观众瞬间就懂了,掌声雷动。

下台后,烧饼拍着曹鹤阳的肩膀,笑着说:“还是你懂我。”曹鹤阳点点头,心里却泛起一阵酸楚,有些默契,早已刻进了骨子里了,无论过多久都不会变。

孩子们渐渐长大,都继承了他们的衣钵,也成了搭档。烧饼的儿子朱建峰,性子像极了年轻时的烧饼,毛毛躁躁,爱抢话;曹鹤阳的儿子曹子涵,沉稳温和,和当年的曹鹤阳如出一辙。两人在小园子里演出时,眉眼间的默契,像极了当年的他们。

有一次,烧饼带着朱建峰去看曹鹤阳,看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练绕口令,朱建峰抢话,曹子涵耐心地圆场,曹鹤阳忽然说:“咱们那时候,也是这样吧。”烧饼点点头,心里五味杂陈。时光仿佛在孩子们身上重现,只是当年的少年,如今已经变成了两鬓斑白的老人。

“你老伴儿最近怎么样?”曹鹤阳忽然问,打破了沉默。

“还那样,每天跳广场舞,比我还忙。”烧饼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几分欣慰,“倒是总念叨你,说好久没一起吃饭了,让我约你上家去,她给你做你爱吃的红烧肉。”

“好啊。”曹鹤阳应着,眼底露出一丝暖意,“等我这膝盖好点了,就去。”

他的妻子几年前走了。那段时间曹鹤阳很难过,却依旧强撑着,只是演出时眼角的落寞藏不住。烧饼想多陪陪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像年轻时那样,在台上多给他递话,多逗他笑,演出结束后拉着他去小酒馆,陪他喝两杯,听他说说话。

有一次,曹鹤阳喝多了,说:“烧饼,我想她了。”

烧饼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给他倒酒,心里却想着,我也想你,想当年那个陪我熬过苦日子的你。

公园里渐渐热闹起来,晨练的老人陆陆续续地来了,有打太极的,有跳广场舞的,还有推着婴儿车散步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两人的身上,暖洋洋的。

“烧饼。”曹鹤阳忽然开口,声音很轻,仿佛被风一吹就散,“你说,咱们这一辈子,值吗?”

烧饼愣了一下,转头看着他。曹鹤阳的头发已经全白了,像落了一层雪,脸上的皱纹很深,却依旧那么温和。

“值啊。”烧饼说,语气很坚定,“咱们一起说了一辈子相声,一起熬过来了最难的日子,一起看着孩子们长大,怎么不值?”

“我不是说相声。”曹鹤阳摇摇头,眼神里带着几分迷茫,还有几分深藏多年的不甘,“我是说,咱们这样,一辈子做搭档,一辈子藏着那些话,值吗?”

烧饼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曹鹤阳说的是什么,那些藏在心底几十年的情愫,那些没说出口的话,那些错过的时光,像一根刺,扎在两人的心里,从未拔去。他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哽咽:“值。至少,我还能陪在你身边,做你一辈子的搭档。有些话,不说也好,说了,反而就变了。”

他想起当年曹鹤阳结婚后,他也曾消沉过很久,甚至想过换搭档。可每次站在台上,看着身边的曹鹤阳,就觉得舍不得。这辈子,他或许不能以爱人的身份陪着他,但能以搭档的身份,一起站在台上,一起走过风风雨雨,一起从籍籍无名到万众瞩目,就已经足够了。

曹鹤阳没再说话,只是低头抿了一口豆浆。甜意依旧,只是心里的滋味却复杂了许多。他想起当年结婚前,母亲跟他说的话:“小阳,有些感情,放在心里就好,过日子,还是要现实些。”他听了母亲的话,娶了一个老实本分的姑娘,日子过得平淡而安稳。

可午夜梦回,他总会想起那个毛毛躁躁的少年,想起小园子里的豆浆,想起后台的灯光和喧闹,想起那些没说出口的话。

他想起有一次,两人去外地演出,住在一个小旅馆里,晚上停电了,屋里一片漆黑。烧饼怕黑,却嘴硬不肯说,曹鹤阳就陪着他聊天,从演出聊到小时候,聊了大半夜。最后烧饼睡着了,嘴里还嘟囔着他的名字。曹鹤阳坐在床边,借着窗外的月光,看着他的睡颜,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冲动,想抱抱他,想告诉他自己的心意。可最后,他只是轻轻掖了掖被角,在黑暗中坐了一夜。

“你看。”烧饼忽然指着不远处,“那两个孩子,跟咱们当年多像。”

曹鹤阳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是两个穿着校服的少年,背着书包,并肩走着,一边走一边打闹,笑容灿烂得像阳光。其中一个高个子的,总爱抢矮个子的书包,又笑着还给人家,矮个子的也不生气,只是笑着轻捶他一下。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像镀上了一层金光。

“是啊,真像。”曹鹤阳笑着说,眼眶却慢慢红了,“那时候,咱们也这么年轻,也总在小园子里打打闹闹,不知道愁滋味。”

“年轻好啊。”烧饼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怅然,“年轻的时候,觉得什么都有可能,什么都敢想。现在老了,才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想就能做到的。”他转头看着曹鹤阳,看着他眼角的皱纹,看着他发白的头发,心里忽然就涌起一股子酸楚。

这辈子,他错过了太多,错过了说出口的机会,错过了相守的可能,唯一庆幸的是,他还能陪着他,一起慢慢变老。

“小四。”烧饼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几分郑重,“下辈子,咱们还做搭档吧。”

曹鹤阳抬起头,看着他,眼里含着泪,却笑了,笑得像个孩子:“好啊,下辈子,咱们还做搭档,做一辈子的搭档。下辈子,我一定早点告诉你,我也喜欢你。”

阳光渐渐升高,霜气散去,公园里的人越来越多。两人并肩坐在长椅上,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景象。晨练的老人,打闹的孩子,盛开的菊花,远处的高楼,构成了一幅温暖而宁静的画面。

他们的一辈子,都献给了相声,也献给了彼此。或许有遗憾,有不甘,有没说出口的情愫,但更多的,是陪伴与默契,是坚守与责任。

就像台上的相声,一捧一逗,一唱一和,才能精彩纷呈;就像他们的人生,一伴一生,一守一世,才能温暖绵长。

烧饼从帆布包里掏出一把梳子,是一把旧木梳,梳齿有些磨损,还是当年曹鹤阳送给他的。“你头发乱了,梳梳吧。”他把梳子递给曹鹤阳,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了他的手,两人都顿了一下,又很快移开。

曹鹤阳接过梳子,慢慢梳理着自己的白发。阳光照在发丝上,泛着淡淡的银光。烧饼看着他,眼神温柔,像年轻时那样,带着几分宠溺。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走吧。”曹鹤阳梳好头发,站起身,拐杖在地上轻轻一点,“豆浆凉了,回家吧。”

“好。”烧饼点点头,也站起身,顺手扶住了他的胳膊,“慢点走,别着急。”他的手很有力,稳稳地托着曹鹤阳的胳膊,像支撑了他一辈子的默契。

人生若有一真心人相伴,苦也成了甜,遗憾也成了圆满。霜鬓犹伴少年郎,这或许就是他们这辈子,最好的结局。

上一章 人生八苦之——生 德云社之人生八苦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