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想我没

北京队训练馆的灯光白得刺眼，林卡卡站在发球线前，手腕轻轻一抖，乒乓球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然后直接飞出了球台。

"又出界！"教练老张拍了下大腿，"卡卡，你这发球练了三个月了，怎么还是老样子？"

球馆里顿时响起一阵哄笑。林卡卡挠了挠头，冲队友们做了个鬼脸："这叫战略性失误，给对手制造轻敌假象。"

"得了吧，"队友小杨笑得直不起腰，"你这假象也太真实了。"

林卡卡捡起球，不经意间瞥了眼墙上的时钟。下午3点25分。她掏出手机看了眼，王楚钦的比赛直播应该已经结束了。屏幕上果然躺着一条未读消息："赢了，晚上见。"

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又迅速抿平。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敲打："恭喜啊，我今天训练结束得晚..."

"卡卡！发什么呆？"老张的吼声把她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掉地上。

"来了来了！"她慌忙把手机塞回裤兜，小跑回球台前。

训练结束后，更衣室里热气腾腾。队友们边换衣服边讨论着今天的国际赛事。

"王楚钦那场看了吗？最后一球太绝了！"小杨兴奋地比划着，"那反手拧拉，简直神了。"

林卡卡背对着大家换衣服，动作慢了下来，耳朵竖得老高。

"人家可是国家队主力，能不厉害吗？"另一个队友接话，"不过听说他脾气挺爆的，上次比赛还摔拍子来着。"

林卡卡系鞋带的手顿了顿。她清了清嗓子："那个...我先走了啊。"

"这么急？"小杨挑眉，"有约会？"

"约什么会，回家睡觉。"林卡卡把包往肩上一甩，头也不回地走了。

公寓门关上的瞬间，林卡卡长舒一口气。她甩掉运动鞋，光着脚走进浴室。热水冲下来的时候，她闭上眼睛，王楚钦比赛时紧绷的侧脸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门铃响起时，她正裹着浴巾在厨房倒水喝。透过猫眼，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门刚开一条缝，就被一股力道推开。王楚钦带着一身风尘挤进来，行李箱还立在门外。他一把将林卡卡搂进怀里，湿漉漉的头发蹭在他下巴上。

"想我没？"他的声音因为疲惫有些沙哑，呼吸喷在她耳畔。

林卡卡挣了挣，没挣脱："你身上都是汗味..."

王楚钦反而抱得更紧，鼻尖埋进她颈窝深深吸了口气："你香。"他的手掌贴在她后腰，隔着薄薄的浴巾能感受到热度。

林卡卡推他胸口："行李不要了？"

王楚钦这才松开她，转身去拿行李箱。趁这空档，林卡卡飞快地溜进卧室换衣服。等她套上T恤短裤出来，王楚钦已经瘫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她的手机。

"下午3点27分怎么没回我消息？"他划拉着屏幕，眉头微蹙。

林卡卡翻了个白眼："训练呢，老张盯得紧。"

"训练比我还重要？"王楚钦抬眼，黑沉沉的目光盯得她有些不自在。

林卡卡走过去抢手机："少来，你比赛时不也从来不回我。"

王楚钦手腕一翻躲开她的动作，顺势把她拽到腿上："那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了？"林卡卡挣扎着要起来，却被他扣住腰。两人较劲间，她的膝盖不小心顶到他大腿，王楚钦"嘶"了一声。

"伤着了？"林卡卡立刻停下动作。

"没事。"王楚钦松开手，揉了揉大腿外侧，"半决赛时拉的。"

林卡卡皱眉，伸手去掀他裤腿："我看看。"

王楚钦挡开她的手："说了没事。"他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看回放吗？"

比赛画面亮起来的时候，林卡卡悄悄打量他的侧脸。屏幕的光在他轮廓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下颌线因为紧咬的牙关显得格外锋利。她知道他疼，但他永远不会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