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现代梗怼古人，笑出猪叫
林墨扶着路边的断墙，踉跄着挪了两步，胸口的伤口被刚才的狂奔牵扯得一阵锐痛，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粗麻布衣。刚从乱兵的追击中侥幸逃脱，他此刻浑身骨头像散了架，肚子饿得咕咕叫，眼前阵阵发黑，连骂人的力气都快没了。
“该死的秦朝，连口热饭都找不到，还得被兵痞追着跑……”他低声吐槽，视线扫过眼前的小镇，土黄色的夯土墙围出一片简陋的聚居地，一条土路贯穿南北，两边是低矮的土坯房，偶尔有几家简陋的铺子，门口挂着褪色的布帘，空气中飘着一股混杂着牲畜粪便和烟火的味道，算不上好闻，却透着几分能暂时藏身的烟火气。
这具身体的原主是个落魄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被流民打了一顿丢在乱葬岗，偏偏让他这个现代外科医生穿了过来。身上除了那把救命的手术刀，就只剩个没电的智能手机，别说联网求救，连当个手电筒都不行，简直是史上最惨穿越配置。
刚才为了躲乱兵，他拼尽全力冲进小镇，此刻双腿灌铅，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只能扶着路边的枯树慢慢往前蹭，满心只想找个地方换口吃的，哪怕是块硬邦邦的粗粮饼也行。
几个穿着短褐、挎着柴刀的村民正蹲在土路上闲聊，见他衣着破烂、满身尘土，还沾着不少暗红色的血迹，都停下话头，眼神警惕地打量着他，像看什么可疑人物。林墨懒得理会，拖着脚步走到一家看起来像是杂货铺的门口，刚想开口问问能不能用什么换点吃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粗吼：“站住！你小子撞了人就想跑？”
林墨一愣，回头看见一个身材矮胖、满脸横肉的地痞，正一瘸一拐地追过来，手里还拄着根木棍，脸上堆着夸张的痛苦表情，指着他骂道：“好你个没长眼的东西，走路不看路，把老子撞得腿都断了，今天不赔点钱，别想走！”
周围的村民见状，纷纷围了过来，好奇地指指点点，却没人上前帮忙。林墨低头看了眼地痞的腿，那腿好好地站着，别说断了，连皮都没擦破一块，心里顿时明白过来——这是遇上碰瓷的了。
他在现代见多了这种戏码，当下也不慌，反而靠在门框上，抱着胳膊打量着地痞，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我说这位大哥，你这腿要是断了，还能追着我跑这么远？怕是比兔子跑得还快吧？”
地痞没想到这穷酸书生居然敢顶嘴，顿时瞪起眼睛，提高了嗓门：“你胡说八道什么！刚才你撞我的时候，我腿就疼得厉害，现在都麻了，不信你看！”说着，他故意往地上一坐，抱着腿哀嚎起来，声音凄厉，“哎哟喂，我的腿啊，断了断了，疼死我了！你今天不赔我五吊钱，我就赖在这儿不走了！”
五吊钱？林墨心里冷笑，这地痞还真敢狮子大开口，他现在身无分文，别说五吊钱，一吊钱都拿不出来。他懒得跟对方掰扯，直接掏出藏在怀里的手术刀，指尖一弹，刀刃瞬间弹出，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寒光——刀刃上还残留着之前给乱兵处理伤口时的血迹，看着格外瘆人。
地痞的哀嚎声戛然而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把手术刀，脸色瞬间变了变，往后缩了缩身子：“你……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林墨把玩着手术刀，一步步走到地痞面前，语气带着几分戏谑，“你不是腿断了吗？我看你这腿留着也没用，不如我给你做个免费截肢手术，省得你整天抱着喊疼，怎么样？”
他一边说，一边故意把手术刀在地痞眼前晃了晃，吓得地痞浑身发抖，哪里还敢装疼，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起来，嘴里嘟囔着：“你……你是个疯子！算我倒霉！”说着，转身就想跑。
“站住！”林墨喝了一声，地痞吓得僵在原地，慢慢转过身，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大……大爷，我错了，我不该碰瓷，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饶你可以，”林墨收起手术刀，指了指地上，“把你刚才碰瓷的本事再表演一遍，让大家乐呵乐呵，我就放你走。”
周围的村民顿时哄笑起来，地痞的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怒，却不敢反驳，只能硬着头皮，磨磨蹭蹭地想再坐下去，可刚一弯腰，看到林墨似笑非笑的眼神，又赶紧直起身，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再也不敢了，我这就走，这就走！”说完，头也不回地挤出人群，跑得比兔子还快，引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林墨看着他狼狈的背影，忍不住吐槽：“这届古人心理素质也太差了，碰瓷都没点专业精神。”
他转过身，刚想再跟杂货铺老板商量换吃的，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哭闹声，夹杂着大人的焦急呼喊，声音越来越近。
“让一让，让一让！孩子快不行了！”一个中年汉子抱着个五六岁的小孩，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后面跟着个妇人，一边哭一边喊着孩子的名字，脸色惨白。
那小孩蜷缩在汉子怀里，双手紧紧捂着肚子，身子不停地抽搐，小脸涨得通红，额头上满是冷汗，哭声微弱，看着格外可怜。周围的村民见状，都收起了笑容，纷纷让开道路，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林墨心里咯噔一下，作为外科医生的职业本能让他立刻凑了上去，沉声问道：“怎么回事？孩子怎么了？”
汉子见他穿着破烂，不像什么大夫，犹豫了一下，还是急声道：“不知道啊！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喊肚子疼，越疼越厉害，现在都快哭不出声了！”
妇人哭着补充：“先生，您要是懂医术，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吧！我们就这一个娃，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可怎么活啊！”
林墨没再多问，蹲下身，示意汉子把孩子放下。他轻轻掀开小孩捂着肚子的手，指尖按在小孩的右下腹，稍微用力按压了一下，小孩顿时发出一声尖锐的痛呼，身体剧烈挣扎起来。
“按压反跳痛明显，右下腹压痛集中，大概率是急性阑尾炎。”林墨心里快速判断，眉头皱了起来。急性阑尾炎在现代是小手术，可在医疗条件落后的秦朝，一旦穿孔引发腹膜炎，基本就是必死无疑。
他抬头看向那对夫妇，语气严肃：“孩子是肚子里发炎了，要是不赶紧处理，过不了多久可能就没救了。”
“发炎？”汉子一脸茫然，“那……那该怎么办？我们找过村里的赤脚大夫，他说没办法，让我们准备后事……”
“别听他的，还有救！”林墨打断他，“必须尽快把发炎的地方切掉，不然毒素扩散，神仙都救不了。”
“切掉？”周围的村民都惊呆了，妇人更是吓得脸色发白，“先生，您是说要割开肚子？那……那不是要了孩子的命吗？”
“现在不割，才是真的要命！”林墨急声道，他知道古人对开腹手术的恐惧，可现在情况紧急，根本没时间慢慢解释，“我是大夫，虽然条件简陋，但我有把握救他，你们信不信我？”
夫妇俩对视一眼，看着孩子痛苦的模样，眼里满是挣扎。妇人哭着抓住林墨的手：“先生，我们信你！只要能救孩子，你让我们做什么都愿意！”
林墨点点头，心里却犯了难。做阑尾炎手术需要无菌环境、麻药、手术器械，现在他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把手术刀，连消毒的酒精都找不到，这手术难度比在急诊室抢救最危重的病人还离谱。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家医馆上，医馆门口挂着一块写着“李记药铺”的木牌，里面隐约传来药味。他心里一动，对汉子说：“你赶紧去那家医馆，借点干净的布条、烈酒，再找把锋利点的剪刀，越快越好！”
汉子不敢耽搁，立刻拔腿就往医馆跑。林墨则留在原地，安抚着痛苦的小孩，指尖轻轻按在他的穴位上，试图缓解他的疼痛，心里却在不停盘算：没有麻药，只能让孩子硬扛，风险极大；没有无菌器械，术后感染的概率也很高，可现在只能赌一把了。
周围的村民越聚越多，议论纷纷，有人说林墨是妖人，想害孩子，也有人说他胆子大，敢动刀子救人，各种说法都有，吵得林墨头都大了。
没过多久，汉子灰头土脸地跑了回来，手里空空如也，脸上满是沮丧：“先生，那老郎中说你是江湖骗子，不肯借东西，还说要是敢在这里动刀子，就把你报官抓起来！”
“什么？”林墨脸色一沉，这老郎中简直是草菅人命！他抬头看向医馆的方向，心里火气直冒，刚想过去理论，怀里的小孩突然浑身一颤，哭声戛然而止，双眼紧闭，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气息也微弱下来。
“孩子！我的孩子！”妇人吓得魂飞魄散，伸手去抱孩子，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林墨赶紧探了探小孩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脉搏，心里咯噔一下——情况恶化得比他想象中还快，恐怕已经出现了阑尾穿孔的迹象，必须立刻手术，一刻也不能等了！
他猛地站起身，眼神坚定地对夫妇俩说：“别慌，就算没有医馆的东西，我也能救他！找个干净的地方，再烧点开水，越多越好！”
就在这时，人群外突然传来一声冷斥：“住手！你这妖人，竟敢在此妖言惑众，残害孩童！”
林墨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灰色长衫、须发皆白的老郎中，正带着两个药童，怒气冲冲地走过来，正是刚才拒绝借东西的李记药铺郎中。老郎中身后还跟着几个手持木棍的村民，显然是被他叫来的。
“老东西，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林墨怒了，“孩子快不行了，你不救人就算了，还敢阻拦我？”
老郎中冷笑一声，指着林墨：“你一个毛头小子，拿着把凶器，就敢声称能开腹救人，不是妖人是什么？这孩子分明是中了邪，该用符水驱邪，岂是你这种野路子能治的？”
周围的村民被老郎中这么一说，顿时又犹豫起来，看向林墨的眼神充满了怀疑，甚至有人开始附和：“是啊，开腹救人太吓人了，说不定真是妖人……”
林墨又气又急，怀里的小孩气息越来越弱，已经没时间跟他们争辩了。他抱着小孩，转身就往旁边一间空置的土坯房跑，嘴里吼道：“谁敢拦我，就是害死这孩子！”
老郎中见状，急声道：“拦住他！不能让他害人！”
几个村民立刻冲了上去，挡住了土坯房的门口，手里的木棍紧紧握着，虎视眈眈地看着林墨。林墨抱着孩子，被堵在门口，进退两难，看着怀里奄奄一息的小孩，心里焦急万分。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怀里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原本黑屏的屏幕居然亮了一下，显示出一行微弱的电量提示——还有1%的电！
林墨愣了一下，这手机不是早就没电了吗？怎么会突然亮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手机屏幕又暗了下去，可刚才那一下，却让他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
他猛地抬头，看向门口的村民和老郎中，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诡异的笑，缓缓举起了手里的手机，沉声道：“你们不是说我是妖人吗？那我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仙术’！”
周围的人都被他的举动弄得一愣，盯着他手里那个方方正正、黑黢黢的东西，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老郎中皱着眉头，警惕地说：“妖言惑众！看你耍什么花招！”
林墨深吸一口气，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胡乱按了几下，心里祈祷着能再亮一次。他知道，这是他现在唯一能震慑住这些古人的办法了，可手机却再也没有反应，彻底黑屏。
就在他心里一沉，以为要失败的时候，土坯房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士兵的吆喝声——是之前追他的乱兵！他们居然找到小镇里来了！
林墨脸色瞬间变了，怀里的孩子还在生死边缘，门口被村民堵住，外面又有乱兵逼近，他现在可谓是腹背受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境。
老郎中和村民们也听到了马蹄声，脸色都变了，乱兵的凶残他们都知道，要是被盯上，整个小镇都可能遭殃。一时间，所有人都忘了阻拦林墨，纷纷转头看向小镇入口的方向，脸上满是恐惧。
林墨趁机抱着孩子，猛地推开身边的一个村民，冲进了土坯房，反手关上了房门，靠在门上大口喘气。他看着怀里气息微弱的小孩，又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和吆喝声，心里一片混乱。
现在，他不仅要在没有麻药、没有器械的情况下给孩子做手术，还要躲开外面的乱兵，更要防备随时可能冲进来的村民和老郎中。这场手术，到底能不能成功？他和这孩子，又能不能活过今天？
门外传来村民的惊呼声和乱兵的呵斥声，隐约还有老郎中的求饶声，林墨握紧了手里的手术刀，眼神变得无比坚定。不管怎么样，他都要试一试，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不能放弃。
他低头看向怀里的小孩，轻声道：“小家伙，撑住，我一定救你。”
说完，他转身看向屋里唯一一张破旧的木板床，开始盘算着怎么利用仅有的条件，完成这场生死攸关的手术。而门外的混乱，还在继续，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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