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的城门楼巍峨耸立,青灰色的砖石被岁月磨得发亮,城楼上“咸阳”二字遒劲有力,透着大秦帝国的雄浑霸气。城门下人流如织,商旅、官吏、兵士往来穿梭,盘查的卫兵手持长戈,眼神锐利如鹰,气氛肃穆得让人不敢懈怠。
林墨被两名兵士押着,手腕上的麻绳勒得生疼,嘴里忍不住嘀咕:“我说赵将军,咱能不能松松绑?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医仙’,还能跑了不成?”
身后的赵嫣一身银甲,腰挎长剑,步履铿锵,闻言冷冷瞥了他一眼:“妖人狡诈,绑紧些稳妥。若不是你还有几分医术,早该按巫蛊罪论处。”
林墨翻了个白眼,心里吐槽:这女人真是油盐不进,救了她部下的命,还被当成妖人提防,果然古代都是封建迷信的重灾区。他打量着周围的景象,夯土的城墙厚实无比,远处宫殿的飞檐隐约可见,心里感慨:总算见到大秦都城了,就是开局有点惨,绑着入宫跟囚犯似的。
正走着,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几名身着锦袍的官吏带着随从,拦住了去路。为首一人面色萎黄,三角眼,嘴角撇着,一副狐假虎威的模样,正是赵高的心腹宦官李全。
李全是赵高安插在城门处的眼线,专门负责盘查可疑人员,讨好赵高的同时,也借机敲诈勒索。他见赵嫣带着个衣衫褴褛、还被绑着的年轻人,眼神顿时亮了起来,上前皮笑肉不笑地拱手:“赵将军辛苦,不知这位是……”
赵嫣眉头微蹙,沉声道:“此人是军中捕获的妖人,医术奇特,本将军带他入宫面圣,另有任用。”
“妖人?”李全眼睛眯了眯,上下打量着林墨,见他虽狼狈,却眼神灵动,不像寻常妖人那般呆滞,心里顿时起了刁难的心思。赵高最近正吩咐留意宫中异动,尤其是涉及“奇人异术”之人,若是能抓住点把柄,说不定能在赵高官前邀功。
他走上前,用马鞭指着林墨的鼻子,语气嚣张:“赵将军,非是下官多事,如今宫中规矩森严,任何可疑之人入宫,都需仔细盘查。这小子衣衫不整,形迹可疑,万一是什么刺客奸细,惊扰了圣驾,谁担得起责任?”
林墨本来就一肚子火气,被人用马鞭指着脸,更是不爽,当即冷笑一声:“这位公公,说话客气点,什么叫形迹可疑?我这是被你们家赵将军‘请’来的,可不是什么刺客奸细。再说了,你这么大张旗鼓地盘查,怕是想借机捞点好处吧?”
“你敢污蔑本官!”李全脸色一沉,马鞭一扬就要抽过来。
林墨丝毫不惧,反而往前凑了凑,目光落在他脸上,故作惊讶地说:“哎?公公,我看你面色萎黄,眼下发黑,印堂还带着点晦气,莫不是最近操劳过度,肾……不太好?”
这话一出,周围的兵士和路人都忍不住憋笑,看向李全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宦官最忌讳别人提“肾”相关的话题,这简直是戳心窝子的羞辱。
李全气得脸都绿了,手指着林墨,浑身发抖:“你……你这妖人,竟敢胡言乱语!来人,给我拿下,掌嘴!”
“谁敢动他!”赵嫣上前一步,挡在林墨身前,银甲碰撞发出清脆声响,眼神凌厉如刀,“此人是本将军要带的人,谁敢动他一根手指头,便是与我赵嫣为敌!”
赵嫣乃是大秦猛将,战功赫赫,军中威望极高,李全虽有赵高撑腰,也不敢真的得罪她。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咬了咬牙,不甘心地说:“赵将军,你这是护着一个妖人?万一他真有问题……”
“出了问题,本将军一力承担!”赵嫣语气强硬,不给李全丝毫余地,随即冷声道,“让开!耽误了入宫面圣,你担得起后果吗?”
李全被噎得说不出话,看着赵嫣冰冷的眼神,只能悻悻地挥手:“放行!放行!”
队伍继续往前走,林墨回头冲李全做了个鬼脸,低声吐槽:“肾虚还这么嚣张,真是活久见。”
赵嫣听到他的话,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丝弧度,很快又恢复了冷硬的表情,只是眼底的寒意淡了几分。她瞥了一眼林墨,心里暗道:这小子嘴虽毒,倒也有点胆识,难怪敢在军营里当众开腹做手术。
而李全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咬牙道:“好一个赵嫣,好一个妖人!这笔账,本官记下了!”他立刻让人快马加鞭去给赵高报信,添油加醋地说赵嫣私藏妖人,恐有不轨之心。
林墨不知道,自己这一句吐槽,已经为入宫后的日子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他跟着赵嫣穿过繁华的咸阳街道,看着两旁的商铺、酒肆,还有身着秦装的百姓,心里既新奇又紧张。
“我说赵将军,入宫之后,你可得护着我点啊,”林墨嬉皮笑脸地说,“刚才那公公一看就是赵高的人,我怼了他,他肯定会报复我。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的‘救命恩人’被人整死吧?”
赵嫣冷哼一声:“你若安分守己,好好为陛下治病,自然无人敢动你。若是再胡言乱语,惹是生非,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
林墨撇撇嘴,心里盘算着:赵高吗?看来这大秦的宫廷,比医院的手术室还要凶险啊。不过没关系,咱有手术刀,有脑子,腹黑起来,谁怕谁!
很快,皇宫的轮廓越来越清晰,红墙黄瓦,气势恢宏,透着皇权的威严与冰冷。林墨深吸一口气,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