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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失忆

男主们都围着我转

仙门围攻那日,黎九婴捏碎本命剑时,忽然想起自己原是穿越者。

作为原著里活不过三章的女配,她硬生生杀成了全书最大反派。

如今系统冷冰冰提示剧情崩溃度99%,建议抹杀。

再睁眼时,她成了仙门最受宠的小师妹。

曾经与她血战过的男主们轮流守着她喂药:“小师妹怕苦,备着蜜饯。”

直到某夜,沈听澜捏着她手腕轻笑:“装失忆好玩吗?”

身后顾清辞的剑已抵上他咽喉:“松手,她现在是我们的人。”

窗外忽然传来谢九渊本命剑的凤鸣——

“黎九婴,你骗得整个修真界团团转时,可曾想过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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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是先于五感回归的。

第一个念头是:疼。

不是那种撕裂元神、粉碎仙骨的剧痛,而是更绵密、更细致的一种,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里一点点掏空,只剩下脆弱的壳。然后才是声音,模模糊糊,隔着水传来。

“……灵力枯竭至此,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

“道基受损严重,记忆……怕是难了。”

谁?谁道基受损?记忆难了什么?

她费力地想睁开眼,眼皮却重若千斤。混乱的碎片在识海里冲撞——滔天的业火,崩塌的山门,无数张或惊恐或憎恶的脸,还有……对了,剑。她的本命剑“葬渊”,在她手中寸寸碎裂时发出的、如同哀鸣般的嗡响。还有系统那毫无起伏的电子音,说着……抹杀?

再然后,是一片虚无的死寂。

“醒了!小师妹醒了!”

一声带着惊喜的少女呼唤,像是一道亮光,刺破了她混沌的黑暗。眼帘终于艰难地掀开一条缝。

柔和的光线渗入,勾勒出床榻边几张关切的面孔。

视线先是模糊,继而慢慢聚焦。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坐在床沿的白衣男子。他眉眼温润,气质清雅如谪仙,手中端着一只白玉药碗,正小心地用玉匙搅动着碗里深褐色的药汁。沈听澜。是了,青云仙宗的掌门首徒,未来的正道魁首。她记得,上一次见面,是在北冥荒原,他一式“青莲剑歌”几乎削平了她半座行宫,她反手一掌,震得他呕血三升,仙剑都险些脱手。

此刻,他却对着她,露出一个堪称温柔的笑容,声音低沉和缓:“九婴,感觉如何?还有哪里不适?”

黎九婴……不,她现在,应该是“失忆”的黎九婴,青云仙宗新入门不久、因意外重伤而失去记忆的小师妹,黎九婴。

她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只勉强摇了摇头。

旁边立刻伸过来一只手,指节分明,递上一颗裹着糖霜的蜜饯。顺着那手看去,是一张昳丽非凡的脸,眼尾微挑,自带三分风流意态。顾清辞。天机阁这一代最杰出的弟子,阵符双绝。当年她破他护山大阵,毁他千年药圃,他隔着漫天符箓爆炸的火光看她,眼神冷得像万载寒冰。

此刻,他却只是笑着,将那蜜饯又往前送了送,语气带着点哄劝:“药苦,备了蜜饯。喝完吃一颗,就不苦了。”

黎九婴垂下眼睫,依言微微张口,含住了那颗蜜饯。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掩盖了汤药残留的苦涩,却让她心底那股荒谬感越发浓重。

她任由沈听澜一小匙一小匙地将那苦得舌根发麻的药汁喂进嘴里,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些画面——她曾徒手捏碎过顾清辞精心炼制的本命阵盘,碎片迸溅到他脸上,划出血痕;她也曾一脚踏在沈听澜的胸口,看着他染血的白衣,冷笑问他“正道魁首,不过如此”。

而现在,他们一个喂药,一个递蜜饯。

真是……讽刺得让人想笑。

“小师妹醒了便好。”又一个声音响起,清朗干净。裴寂端着一盆温水走进来,肩上搭着雪白的软巾,“大师兄,顾师兄,让我来吧,你们守了许久了。”

他将水盆放在一旁,浸湿软巾,动作轻柔地替她擦拭额角并不存在的虚汗。这位以一手出神入化炼丹术闻名、性情也最为温和的丹霞谷少主,曾经被她一把火烧光了珍藏的所有丹药典籍,连他那尊视若性命的九转乾坤鼎,也被她抢来……当成了夜壶。

黎九婴闭了闭眼,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些“丰功伟绩”。

她现在是失忆的、脆弱的、需要人保护的小师妹。

日子就在这种诡异又平和的氛围里一天天过去。

她住在灵气充裕的独院里,穿着最柔软的鲛绡法衣,吃着由裴寂亲手调配的、固本培元的灵膳。宗门上下,从长老到普通弟子,无不对她呵护备至。仿佛她真的只是一个运气不太好、受了重伤的普通弟子。

沈听澜每日必来,有时指导她一些粗浅的引气入体法门,看她笨拙的模样,会无奈又宠溺地笑笑;有时只是静静地坐在院中梧桐树下,抚上一曲清心宁神的古琴。琴音淙淙,与她记忆中那杀伐凌厉的剑鸣截然不同。

顾清辞来得也勤,常带些新奇的小玩意儿,或是讲解一些基础的阵法符文。他讲得深入浅出,耐心十足,仿佛忘了当年是谁评价他的阵法“华而不实,不堪一击”。

叶惊弦和萧澈也常来探望。叶惊弦性子跳脱些,总爱说些宗门内外的趣闻逗她开心,偶尔看向她的眼神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萧澈话少,大多时候只是沉默地坐在一旁,擦拭着他那柄据说从不离身的本命长剑“无痕”,偶尔抬眼看向她时,目光锐利如刀,让她脊背会下意识地绷紧一瞬。

玄墨来得最少,这位以卜算卦象窥探天机著称的天衍宗奇才,每次出现,都带着一种游离于世外的疏离感。他会为她诊脉,指尖搭在她腕间,灵力探入时,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里,总是雾气昭昭,让人猜不透他到底看出了什么。

一切都很好。

好得像一场精心编织的幻梦。

她扮演着一个懵懂、善良、偶尔会因为修炼不顺而沮丧、会因为师兄们的关怀而脸红的小师妹,惟妙惟肖。

直到那夜。

月色被浓稠的乌云遮蔽,只有零星几点星光挣扎着透出。窗外风声簌簌,吹动着竹影摇曳,如同鬼魅。

她睡得并不沉,或许是白日里萧澈那若有实质的目光让她心生警惕,又或许是这过分安逸的生活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煎熬。

一股极淡、却异常熟悉的冷香侵入鼻尖。

她猛地惊醒,心脏在胸腔里漏跳了一拍。

床榻边,不知何时,多了一道颀长的身影。

沈听澜。

他没有穿白日那身象征身份的白衣,只着一件墨色的常服,几乎与屋内的黑暗融为一体。月光偶尔挣扎着透入一丝,勾勒出他流畅的下颌线,和那双……不再蕴含丝毫温润,只剩下沉沉暗色的眼眸。

他俯下身,手指,带着一丝夜色的凉意,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最后停留在她的手腕上,然后,骤然收紧!

那力道,绝不属于平日里那个温文尔雅的大师兄。

黎九婴吃痛,闷哼一声,彻底清醒过来。她挣扎了一下,手腕却被攥得更紧,骨头都在发出细微的抗议。

“装失忆……”他低低地笑了起来,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亲昵,“好玩吗?黎、九、婴。”

三个字,被他咬得极重,像是从齿缝间碾磨出来。

血液似乎在这一瞬间凝固。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那些温声细语的关怀,那些耐心十足的教导,那些无奈宠溺的笑容……全都是假的!是另一层面的、更居高临下的戏弄和监视!

巨大的危机感如同冰水当头浇下,几乎要激发她本能的反击。葬渊剑虽碎,但她纵横魔道千年,保命杀敌的手段,何止一柄剑!

就在她指尖微动,一缕几乎无法察觉的毁灭性能量开始悄然凝聚时——

“松手。”

一道冰冷的、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与此同时,一点锋锐至极的寒意,精准地抵上了沈听澜的咽喉。

是剑尖。

黎九婴甚至能感觉到那剑身上散发出的、属于顾清辞独有的、冰冷而纯粹的剑气。

他没有看她,目光只锁定在沈听澜身上,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她现在,是我们的人。”

屋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沈听澜扣在她腕上的手指,力道丝毫未松,他甚至没有回头去看那柄足以致命的剑,只是盯着黎九婴骤然苍白的脸,嘴角那抹古怪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像是在欣赏一场绝妙的戏剧。

“你们的人?”他重复了一遍,语调玩味。

剑尖又往前递了半分,刺破了他颈间的皮肤,一缕鲜红的血珠缓缓沁出,在昏暗的光线下,触目惊心。

僵持。

空气仿佛变成了粘稠的胶质,每一个呼吸都带着沉重的压力。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达到顶点的刹那——

“唳——!”

一声清越穿云、带着无上威严与滚滚怒意的凤鸣,如同九天惊雷,悍然撕裂了寂静的夜空,震得整个屋舍都微微颤抖起来!

窗外,漆黑的天幕被一道炽烈的、燃烧着赤金火焰的剑光照亮!

那剑光如此熟悉,带着焚尽八荒的霸道,以及……一种几乎凝成实质的、被欺骗被愚弄的滔天愤怒!

紧接着,一个更加冰冷、更加暴戾的声音,裹挟着浩瀚灵力,如同风暴般席卷而至,清晰地炸响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黎九婴——!”

那声音里的恨意与怒火,几乎要将这方天地都点燃。

“你骗得整个修真界团团转时——”

剑光逼近,威压如同实质的山岳轰然压下!

“可曾想过本王!”

“轰!”

寝殿的雕花木窗连同半面墙壁,在那道饱含怒意的赤金剑光冲击下,如同纸糊般四分五裂,碎石木屑混合着凌厉的剑气激射而入!

炽热的风裹挟着烟尘扑面而来,吹得黎九婴额前碎发狂乱飞舞,也让她腕上那只冰冷的手,骤然收紧。

沈听澜依旧扣着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但他脸上那点古怪的笑意,在谢九渊那声裹挟着雷霆之怒的厉喝中,反而沉淀了下去,变成一种更深沉、更难以捉摸的东西。他甚至没有回头去看那破墙而入的不速之客,只是垂眸,视线牢牢锁在黎九婴因骤然受惊而微微放大的瞳孔上,像是在确认什么,又像是在欣赏她此刻难得的、无法完全掩饰的震动。

顾清辞的剑还抵在沈听澜的咽喉,剑尖因为主人一瞬的凝滞而微微颤动,那沁出的血珠沿着冰冷的剑身滑落,在满地狼藉中晕开一点暗红。他侧过身,将黎九婴大半个身子挡在自己与墙壁之间,面朝破开的大洞,以及洞外那片被赤金光芒映照得如同白昼的夜空,还有那个悬立于半空、周身燃烧着熊熊怒火的身影。

谢九渊。

离火剑宗的少主,本命剑“焚天”乃取凤凰涅槃之火淬炼而成,性烈如酒,人亦如是。此刻,他脚踏虚空,焚天剑悬浮于身前,剑身赤红,仿佛刚从熔炉中取出,跳跃的金色火焰将他俊美却布满寒霜的脸映照得明暗不定。那双凤眸之中,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喷涌而出,死死地钉在床榻之上,那个被沈听澜扣住、被顾清辞半护在身后的……纤弱身影。

“黎、九、婴。”他又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碾磨出来,带着刻骨的恨意与一种……被彻底愚弄后的狂躁,“好,好得很!装疯卖傻,潜伏于此……你把我们所有人都当成了傻子戏耍?!”

他的目光扫过屋内的沈听澜和顾清辞,冷笑一声:“看来,知道你真面目的,不止我一个。”

话音未落,焚天剑发出一声更加高亢的凤鸣,剑势再起,炽热的剑压让整个房间的温度急剧攀升,空气扭曲,那些飞溅的木屑甚至开始无火自燃。

“谢九渊!”顾清辞厉声喝止,手中长剑剑气勃发,与那灼热的剑压抗衡,护住身后的黎九婴,“此地是青云宗!容不得你放肆!”

“青云宗?”谢九渊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剑指黎九婴,“这魔头双手沾满血腥,屠戮我正道修士无数的时候,你们青云宗在哪里?如今倒把她当个宝护起来了?顾清辞,你天机阁当年被她毁去的基业,都喂了狗吗?!”

他话语如刀,毫不留情地撕开那层勉强维持的和平表象。

黎九婴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

谢九渊的怒火,沈听澜冰冷的钳制,顾清辞紧绷的护卫姿态,还有窗外可能随时会赶来的其他人……这一切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牢牢困在中央。

失忆?

装不下去了。

或者说,从沈听澜戳破她的那一刻起,这场戏就已经落幕。

她深吸一口气,那空气中弥漫的尘土味、血腥味,以及谢九渊身上传来的灼热火焰气息,混合成一种久违的、属于危险和厮杀的味道。奇异地,竟让她那颗因为长久扮演而有些麻木的心脏,重新剧烈地搏动起来。

她缓缓抬起眼睫,目光不再躲闪,不再懵懂,而是平静地,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迎上了谢九渊那双燃烧着怒火的凤眸。

她轻轻动了动被沈听澜攥住的手腕,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剑拔弩张的氛围:

“谢少主,”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又像是在回忆什么,“你三百岁生辰时,我曾派人送去一份贺礼,是一对用万年寒玉雕成的并蒂莲。你可还……喜欢?”

谢九渊周身狂暴的剑势猛地一滞!

那张俊美脸上的狂怒表情瞬间凝固,继而转为一种极致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那对并蒂莲!

那是他三百岁生辰时,唯一一份没有标明来历、却精准送到他闭关密室的贺礼。寒玉罕见,雕工更是绝世,他一度以为是某位隐世高人所赠,甚至因此参悟了一丝冰火相济的玄奥……此事极为隐秘,他从未对外人言!

她怎么会知道?!

难道……

黎九婴没有去看谢九渊骤变的脸色,她的视线微微偏转,落在了近在咫尺的沈听澜脸上。他依旧扣着她的手腕,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清晰地掠过了一丝极淡的讶异。

她对着他,唇角极缓、极缓地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不再是属于“小师妹”的怯懦或茫然,那弧度里,带着一种冰冷的、洞悉一切的了然。

“还有沈师兄,”她声音依旧轻缓,却像是一根冰冷的针,刺入凝固的空气,“你腰间那枚从不离身的青龙玉佩,内侧……是不是刻着一个‘璇’字?”

“!”

沈听澜扣着她手腕的力道,在这一刹那,不受控制地松了一瞬!

他那张总是温润带笑、仿佛万事皆在掌控之中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裂痕。那是一种被触及最深层秘密的震动,甚至带着一丝……猝不及防的狼狈。

那枚玉佩,是他母亲唯一的遗物,那个“璇”字,是他母亲的小名。除了他,世间绝无第二人知晓!

她怎么会……

顾清辞持剑的手也几不可查地紧了紧,看向黎九婴的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寂静。

死一样的寂静,取代了方才的剑拔弩张。

只有窗外夜风呼啸,以及废墟中偶尔传来的噼啪燃烧声。

黎九婴感受着腕间那略微松懈的力道,看着眼前两张神色剧变的脸,听着身后谢九渊那变得粗重而混乱的呼吸声。

她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好了。

饵,已经撒下去了。

现在,该轮到这些自诩正道栋梁的天之骄子们,好好想一想,他们千方百计想要留下、看管、甚至可能怀抱着某种她暂时不愿去深究的隐秘心思所守护的,究竟是一个失去利爪的可怜猎物,还是……一尊随时可能复苏的、知晓他们无数秘密的,绝世凶神。

她垂下眼帘,掩去眸底深处一闪而过的、冰冷而狡黠的光。

这场戏,换她来主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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