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的动作更加急促，更加不容拒绝。
在冲出宫殿的最后一刻，弥宴回头看了一眼。
池水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影子——那影子有着与他相似的面容，却带着截然不同的气息。
那是欲望之源的碎片，是他力量的来源，也是他无法摆脱的宿命。
影子对他微笑，然后消失在沸腾的池水中。
弥宴转回头，将脸埋进张起灵的颈窝。
那里有血的气息，有力量的气息，还有一种他追寻了千年的、极致的恩宠。
通道在前方延伸，不知通向何方。
但弥宴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永远改变了。
神性破碎之后，露出的是更加原始、更加真实的本性。
而这一切，正是他想要的。
通道里的空气带着潮湿的霉味，石壁上渗出的水珠滴落在青砖上，发出单调的回响。
张起灵的臂弯收得很紧，弥宴能感觉到他胸腔里沉稳的心跳，以及那双手臂不容挣脱的力量。
弥宴的脸颊贴着张起灵的颈侧，那里的皮肤温热，脉搏有力地跳动着。
他轻轻动了动，换来更紧的禁锢。
“别动。”
张起灵的声音在狭窄的通道里显得格外低沉。
弥宴低低地笑了一声，气息拂过对方的锁骨。
他能闻到张起灵身上淡淡的血腥气，混合着某种冷冽的气息，像是雪后松林的味道。
这种味道让他想起刚才在宫殿里发生的一切——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睛里燃起的火焰，那不容置疑的占有宣告。
“你在发抖。”
弥宴轻声说，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张起灵的衣领。
张起灵的脚步顿了一瞬，随即恢复正常。
他没有回答，但抱着弥宴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
通道前方传来解雨臣冷静的声音：
“左转，注意脚下。”
黑瞎子懒洋洋地跟在最后，手中的电筒光束在墙壁上晃动。“这地方修得倒是挺讲究，连逃生通道都这么宽敞。”
解雨臣没有回头，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疲惫：
“九门的先辈们从不做没有退路的安排。”
弥宴微微侧头，从张起灵的肩膀上方望出去。
解雨臣的背影挺直，但握着地图的手指关节有些发白。
这位向来从容的九门掌舵人，此刻显然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解九爷。”
弥宴突然开口，声音在通道里轻轻回荡，“你的地图上，有没有标记我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
解雨臣的脚步微不可察地滞了一下。“有。”
他简短地回答，却没有更多解释。
张起灵低头看了弥宴一眼，目光深沉。
通道逐渐变得宽敞，前方出现了一处较为开阔的石室。
石室中央有一口古井，井口覆盖着石板。
四周的墙壁上刻着模糊的符文，在电筒光的照射下若隐若现。
张起灵将弥宴轻轻放在井边的石台上，动作依然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他的手掌在弥宴腰间停留了片刻，才缓缓收回。
“需要检查一下伤势吗？”
解雨臣走上前来，从随身的包里取出医疗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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