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轴末端的朱砂印,竟与父亲警徽上的编号相同。 "你父亲当年不是意外死亡,"林深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他查到了'永夜乐团'的存在——那是个用音乐传递情报的跨国犯罪组织。他们的接头暗号,就藏在每晚八点的城市广播里。" 话音未落,走廊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顾沉警惕地掏出手枪,却见林深已经扯断桌角松动的电线,利落地挑开手铐。"现在信我了?"他将电线甩给顾沉,"广播大厦顶层有个废弃的调频室,二十分钟后,他们要用《英雄交响曲》启动新的交易。" 顾沉看着对方眼底跳动的火光,想起三年前火场里那个模糊的孩童身影。当第一声枪响穿透雨幕时,他终于握紧了林深递来的电线:"带路。"暗河交响(终章) 轰鸣的铜管乐在耳膜上撕扯,顾沉的枪口剧烈震颤。面具下的男人眉眼间浮动着他再熟悉不过的轮廓,嘴角却挂着令人脊背发凉的笑意——那是父亲年轻时的面容,在时光里凝固成了冰冷的面具。 “没想到吧,小沉。”男人的声音混着留声机的杂音,竟与记忆里父亲哄他入睡时的语调如出一辙,“‘永夜乐团’的基因改造计划,可是你父亲用命换来的成果。”他伸手抚摸自己光滑的脸颊,“这张脸,是照着你父亲三十岁的模样克隆的。” 林深的瞳孔猛地收缩,雷管导线从指间滑落。他踉跄着后退撞上控制台,监控画面突然切换成顾沉幼年时的照片,密密麻麻铺满整个屏幕。“你父亲从来不是什么正义的警察,”男人按下按钮,照片里顾沉骑在父亲肩头的温馨场景开始扭曲,“他是‘永夜乐团’最完美的棋子,用二十年时间渗透进警方高层。” 顾沉感觉胃里翻涌着酸液,父亲牺牲前最后一通电话里的咳嗽声,此刻化作尖锐的蜂鸣在脑海回荡。林深突然暴起,利刃直取男人咽喉,却在触及皮肤的瞬间被无形声波震飞,重重撞在巨型留声机上。唱片开始疯狂旋转,敦煌飞天的浮雕泛起妖异的红光。 “该奏起终章了。”男人按下红色旋钮,整栋大厦开始剧烈摇晃。墙壁裂开蛛网状的缝隙,露出背后排列整齐的金属罐,里面浸泡着无数张与顾沉相似的面孔。“这些克隆体,将带着‘永夜’的印记遍布世界。”他张开双臂,仿佛在迎接某种神圣时刻,“而你,我的孩子,将见证旧时代的落幕。” 顾沉握紧手枪,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林深挣扎着爬起来,嘴角溢出鲜血却仍在笑:“还记得《英雄交响曲》的真谛吗?”他猛地扯断胸前雷管引线,“是向腐朽宣战的勇气!” 爆炸的火光中,顾沉扣动扳机。男人的身体在气浪中破碎,而那张与父亲一模一样的脸,在坠落瞬间露出了释然的微笑。广播大厦轰然倒塌的最后一刻,顾沉抓住林深的手,听见他用最后的力气说:“暗河的尽头...有真正的真相...”暗河交响(余烬) 混凝土碎块如雨砸落,顾沉拽着林深滚进通风管道。身后传来金属罐破裂的声响,浸泡液混着血沫顺着裂缝蜿蜒成诡异的纹路,仿佛无数张未成形的脸在地面扭曲蠕动。 林深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他摸索着掏出藏在内袋的U盘:“父亲...在火场留给我的。”滚烫的金属外壳烙在顾沉掌心,屏幕亮起的瞬间,一段加密视频开始播放——监控画面里,真正的父亲浑身是血地蜷缩在实验室角落,面前摆满与“永夜乐团”相关的证据。 “他们篡改了档案...”林深剧烈咳嗽,鲜血溅在U盘上,“你父亲为了保护你,用自己的身份做诱饵...”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突然僵直,瞳孔里倒映着通风口外逐渐逼近的银色身影。 顾沉反手举起枪,却发现那些人影脖颈处都烙着半朵曼陀罗刺青。为首的男人掀开兜帽,露出与林深七分相似的面容:“我是他的克隆体,代号‘夜莺’。”他伸手接住坠落的林深,“该带他回家了。” 三个月后,巴黎某地下档案室。顾沉将U盘插入老式电脑,屏幕上跳出密密麻麻的乐谱。每个音符旁都标注着文物走私坐标,而在贝多芬《命运交响曲》的曲谱空白处,父亲用钢笔写下一行小字:当黑暗吞噬旋律,唯有真相能奏响黎明。 窗外忽然飘来悠扬的钢琴声,正是肖邦的《葬礼进行曲》。顾沉握紧父亲遗留的怀表,暗格里躺着半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年轻的父亲身旁站着个抱着小提琴的少年,那人的侧脸,与林深如出一辙。 手机突然震动,匿名号码发来一条定位。顾沉望着地图上闪烁的红点,那是位于喜马拉雅山脉深处的冰川洞穴。他将照片小心塞回怀表,风衣下摆掠过堆积如山的卷宗,在月光下扬起一片银色的雪。暗河的尽头,新的乐章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