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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照沉霜

烬昭

暮色漫过京城宋家别墅的落地窗,鎏金般的余晖裹着深秋的凉意,落在露台藤椅上那只骨节纤细的手上。宋昭昭指尖捏着张边缘泛黄的照片,指腹反复摩挲着画面里少年清隽的眉眼,照片上十六岁的自己笑得眉眼弯弯,依偎在马嘉祺身侧,少年穿着干净的白衬衫,下颌线利落分明,眼底盛着细碎的光,连唇角扬起的弧度都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柔。

“昭昭,该吃晚饭了。”楼梯口传来低沉温润的声音,宋亚轩端着一碗热粥缓步走来,米色针织衫衬得他身形挺拔,眼底藏着化不开的柔和,只是落在宋昭昭背影上时,那柔和里悄悄掺了点不易察觉的凝重。他走到露台边,将粥放在藤桌旁,目光扫过那张旧照,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却没多说什么,只伸手拢了拢宋昭昭肩头单薄的披肩,“夜里风凉,别待太久,粥要凉了。”

宋昭昭没回头,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的絮:“哥,我又想起他了。”

六个字,轻描淡写,却像针一样扎在宋亚轩心上。他俯身,指尖轻轻碰了碰宋昭昭微凉的脸颊,动作温柔得近乎小心翼翼:“都过去六年了,昭昭,往前走好不好?”他语气里带着恳求,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心疼,有怜惜,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深究的偏执——他见不得宋昭昭总陷在过去里,更见不得她满心满眼都是那个早已“不在”的人。

宋昭昭缓缓转过头,二十二岁的她依旧有着精致明艳的五官,眼底却没了十六岁时的鲜活灵动,只剩一片沉沉的雾霭,像蒙尘的珍珠,失了往日的光彩。她看着宋亚轩眼底的担忧,扯了扯唇角,想挤出个笑,却比哭还难看:“哥,怎么往前走啊?他是为了救我才走的,我这辈子都忘不掉那天。”

话音落下,记忆像是被撕开一道口子,汹涌的碎片瞬间将她裹挟,拉回六年前那个闷热的夏夜。

那时她刚满十六岁,正是叛逆又炽热的年纪,明明知道家里人不允许早恋,却还是忍不住和青梅竹马的马嘉祺偷偷在一起了。马嘉祺比她大三岁,从小就护着她,温柔又沉稳,是她心里最可靠的依靠。那天是她的生日,马嘉祺偷偷从家里溜出来,骑着摩托车接她去老城区的小吃摊,说是要给她过一个不一样的生日。

老城区的巷子狭窄又热闹,路灯昏黄,映着路边摊贩的烟火气,烤串的香气飘满整条巷子,宋昭昭坐在小马扎上,咬着烤鸡翅,笑得眼睛眯成了月牙,马嘉祺坐在她对面,耐心地帮她剥着小龙虾,指尖沾了油,却毫不在意,只看着她笑,眼底的温柔能溺死人。“昭昭,生日快乐。”他递过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里面是一条银质的星星项链,“以后每个生日,我都陪你过。”

宋昭昭满心欢喜地接过,让马嘉祺帮她戴上,项链贴着脖颈,凉丝丝的,却暖到了心里。她扑过去抱住马嘉祺的胳膊,撒娇道:“马嘉祺,你真好。”

少年耳根微微泛红,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低沉悦耳:“傻丫头,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那天他们待到很晚,巷子里的摊贩渐渐收摊,人越来越少,只剩下零星的路灯亮着。马嘉祺骑着摩托车送她回家,刚拐进一条僻静的小巷,突然从暗处冲出来几个黑衣壮汉,手里拿着铁棍,眼神凶狠。宋昭昭吓得脸色发白,紧紧抓住马嘉祺的衣角,马嘉祺立刻将她护在身后,眼神凌厉地盯着那几个人:“你们想干什么?”

为首的壮汉冷笑一声,语气阴狠:“马家小子,识相的就别反抗,跟我们走一趟,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宋昭昭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是冲马嘉祺来的。马家在京城权势滔天,树敌众多,她偶尔听家里人提起过,却没想到会真的遇到这种事。她吓得浑身发抖,马嘉祺却紧紧攥着她的手,低声道:“昭昭,别怕,等会儿我喊跑,你就往巷子口跑,别回头,知道吗?”

没等宋昭昭回应,那几个壮汉就冲了上来,马嘉祺立刻推了宋昭昭一把,让她往前面跑,自己则迎了上去,和他们缠斗起来。宋昭昭跑了几步,回头看到马嘉祺被几个人围攻,身上挨了好几棍,嘴角渗出血来,却依旧死死抵挡着,眼神始终盯着她的方向,示意她快跑。

她怎么能丢下他一个人跑?宋昭昭红着眼眶,想冲回去,却被一个壮汉注意到,那人挥着铁棍朝她砸来。马嘉祺看到后,瞳孔骤缩,不顾一切地冲过来,挡在她身前,铁棍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宋昭昭眼睁睁看着马嘉祺的身体缓缓倒下,后脑勺涌出大片的血,染红了他的白衬衫,也染红了她的视线。她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和壮汉们慌乱的脚步声,下一秒,她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是在医院的VIP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又冰冷。宋亚轩坐在床边,眼睛通红,布满血丝,看到她醒来,立刻握住她的手,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昭昭,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宋昭昭挣扎着坐起来,脑子里嗡嗡作响,第一个念头就是马嘉祺:“哥,马嘉祺呢?他怎么样了?他有没有事?”她抓着宋亚轩的手,眼神急切,满心期待着听到好消息。

宋亚轩的眼神黯淡下去,喉结哽咽了许久,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昭昭,对不起,马嘉祺他……没救过来。”

“你说什么?”宋昭昭愣住了,眼神瞬间变得空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哥,你骗我对不对?马嘉祺那么厉害,他怎么会没救过来?你一定是在骗我!”她激动地摇着宋亚轩的手,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声音颤抖着,带着绝望的嘶吼。

“是真的,昭昭,医生已经尽力了。”宋亚轩紧紧抱住她,任由她在自己怀里哭闹,心疼得无以复加,眼眶里的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那天我们找到你们的时候,马嘉祺已经没了生命体征,昭昭,节哀。”

宋昭昭的哭声戛然而止,身体僵硬地靠在宋亚轩怀里,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马嘉祺死了”这五个字,像一把重锤,将她的世界彻底击碎。他说过要陪她过每个生日的,他说过会一直对她好的,他怎么能食言?怎么能丢下她一个人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宋昭昭像是丢了魂一样,不吃不喝,不哭不闹,只是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不管谁劝都没用。宋亚轩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知道妹妹心里有多难受,却无能为力。直到有一天,他发现宋昭昭偷偷拔掉了手上的输液针,用破碎的玻璃片割向自己的手腕,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昭昭!你干什么!”宋亚轩吓得魂飞魄散,立刻冲过去夺下她手里的玻璃片,紧紧抱住她,声音颤抖着,带着崩溃的哭腔,“你能不能别这样伤害自己?马嘉祺已经走了,如果你再出事,我怎么办?爸妈怎么办?你能不能为我们想想?”

宋昭昭靠在他怀里,眼泪无声地滑落,声音微弱又绝望:“哥,我活着太痛苦了,没有他,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不准说这种话!”宋亚轩加重了力道,将她抱得更紧,眼底翻涌着偏执的情绪,“你必须活着,就算是为了我,你也要好好活着!”他不能失去她,绝对不能,她是他这辈子最在意的人,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宋亚轩立刻找父母商量,宋父宋母看着女儿这副模样,也是心疼不已,最终决定给宋昭昭找个心理医生,帮她走出创伤。没过几天,宋亚轩就将张真源请到了家里。

张真源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气质温润儒雅,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眼神温和又专业。他第一次见到宋昭昭时,她正蜷缩在沙发上,裹着厚厚的毯子,像一只受伤的小猫,眼神空洞,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宋小姐,你好,我是张真源,你的心理医生。”张真源在她对面坐下,声音温和,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和尊重,“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们一起努力,慢慢走出这段痛苦的时光,好吗?”

宋昭昭没有理他,只是低着头,盯着自己的指尖,一言不发。张真源也不着急,只是耐心地坐在那里,偶尔说一些轻松的话题,试图引导她开口,可宋昭昭始终沉默着,像一座冰封的孤岛。

那天的治疗没有什么进展,张真源离开前,单独和宋亚轩聊了聊:“宋先生,宋小姐的创伤很严重,伴有严重的抑郁倾向和自杀念头,想要让她恢复,需要长期的治疗,不能急于求成。接下来我会每周来家里两次,帮她做心理疏导,也麻烦你多留意她的情绪,有什么情况及时告诉我。”

“麻烦你了,张医生。”宋亚轩点点头,眼神里满是恳求,“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能让昭昭好起来,我都愿意尝试。”

张真源看着他眼底的担忧和偏执,轻轻颔首:“我会尽力的。”

几天后,马父马母带着一些马嘉祺的遗物来到宋家,遗物不多,只有几件衣服和一本日记。马母眼眶通红,递给宋昭昭遗物时,手微微颤抖着,语气哽咽:“昭昭,这是嘉祺的东西,他生前最在意你,这些东西交给你,他应该会放心。”

宋昭昭接过遗物,指尖冰凉,日记本的封面已经有些磨损,是她送给马嘉祺的生日礼物。她翻开日记本,里面记录着马嘉祺的日常,大多都是关于她的,字里行间满是温柔的爱意。看着看着,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滴在纸页上,晕开了墨迹。

宋亚轩站在一旁,看着马父马母的神情,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马父全程沉默着,眼神躲闪,像是在隐瞒什么,提到马嘉祺的后事时,也只是含糊其辞,说已经简单处理了,让他们不用操心。宋亚轩心里疑惑,却没有多问,毕竟马家现在正是艰难的时候,他不想再给他们添麻烦。

日子一天天过去,张真源每周都会按时来家里给宋昭昭做治疗,宋昭昭渐渐开始愿意和他说话了,虽然话不多,但至少不再像以前那样沉默寡言。张真源耐心地引导她倾诉内心的痛苦,帮她梳理情绪,每次治疗结束后,都会认真地记录下她的状态,眼底的温和里,悄悄多了一丝超出医生的关注。他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个满身创伤的女孩动了心,看着她一点点努力走出痛苦,他既欣慰,又忍不住心疼。

宋亚轩依旧每天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宋昭昭,给她做饭,陪她散步,帮她整理房间,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她身上。他看着宋昭昭的状态渐渐好转,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可眼底的偏执却丝毫未减,他越来越离不开她,越来越想把她牢牢地护在自己身边,不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这天晚上,宋昭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马嘉祺倒下的画面,鲜血、铁棍、少年绝望的眼神,一遍遍在她脑海里回放,让她浑身发冷。她蜷缩在床上,双手紧紧抱着膝盖,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枕巾。

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到意识里闪过一丝陌生的情绪,冰冷、麻木,没有丝毫温度,好像有另一个声音在她心里低声说:“哭有什么用?软弱的人只会被伤害。”

宋昭昭猛地睁开眼睛,眼底满是疑惑,她刚才听到什么了?是幻觉吗?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有发烧,可那种冰冷的情绪却真实地存在过,像一颗种子,悄悄落在了她的心底。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房间里,一片清冷。宋昭昭盯着天花板,心里乱糟糟的,那种陌生的感觉让她有些害怕,又有些莫名的熟悉。她不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从那天起,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改变,那个潜藏在她意识深处的人格,即将在黑暗中苏醒。

而远在国外的一家私人医院里,重症监护室的病床上,躺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少年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各种管子,脸色苍白,毫无生气,只有仪器上跳动的数值证明他还活着。床边站着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在低声交谈着什么,马父站在一旁,眼神凝重地看着病床上的少年,眼底满是担忧和期待:“医生,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医生轻轻摇头,语气无奈:“马先生,病人头部创伤严重,目前还处于深度昏迷状态,能不能醒过来,什么时候醒过来,都不确定,我们只能尽力治疗。”

马父叹了口气,眼神坚定:“不管花多少钱,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必须让他醒过来,他是马家唯一的希望。”

仪器发出规律的滴答声,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病床上的少年依旧紧闭着双眼,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沉睡,不知道何时才能醒来,也不知道醒来后,等待他的会是什么。而京城的那些暗流,从未停止涌动,马家的敌人还在四处打探马嘉祺的消息,一旦发现他还活着,必然会再次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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