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泉州合围，攻心策反

泉州城外的营帐连绵数十里，旌旗猎猎作响，将整座城池围得水泄不通。我站在指挥帐外，看着远处高耸的城墙，心里盘算着：这泉州城防坚固，掌舵人正是犹太汉化的海商巨头蒲寿庚，此人执掌泉州市舶司三十年，垄断海上贸易，私兵精锐还通蒙叛国，硬攻怕是要付出不小代价——毕竟往后这泉州是大宋的海贸重镇，炸坏了还得花钱修，不划算。

“师长，要不要下令架炮轰城？”林霜握着长刀，眼神里满是战意，“属下带人从东门强攻，保证三天内拿下泉州！”

“急什么？”我摆摆手，转身走进指挥帐，指着案上的泉州城防图，“硬攻是下下策，咱们要打一场‘不流血的胜仗’。蒲氏私兵虽多，但大多是被强征的百姓，还有不少是裹挟来的海盗流民，人心不齐，正好可以攻心为上。”

苏绾立刻会意，上前一步道：“师长，属下愿请缨负责策反工作。之前审讯蒲氏分支成员时，属下得知，蒲寿庚对底层士兵极为苛刻，军饷克扣成常事，稍有不从就打骂惩处，不少人都是被逼入伍，对他积怨已久。”

“正合我意。”我点点头，“你制定针对性策反方案，许他们免税优待、军功爵制——只要弃暗投明，既往不咎，立下战功还能封官加爵。另外，让之前抓获的蒲氏分支边缘人去送信，他们熟悉城内情况，不容易引起怀疑。”

“属下明白。”苏绾接过命令，转身去草拟策反书信，笔尖在纸上飞快滑动，“属下还会在信中详细说明，宋军只清剿蒲寿庚及其核心党羽，绝不伤害无辜百姓和投诚士兵，让他们放心。”

我补充道：“再让工匠们把宣传文书印个几千份，用床弩折了箭头再包布，天天往城里投射——把蒲寿庚通蒙卖国、苛待百姓的罪行写清楚，再把咱们的优待政策一条条列明白，让城里的人看得明明白白。”

林霜看着我，有点不解：“师长，这攻心之术真能管用？蒲寿庚经营泉州多年，私兵对他难道没有几分敬畏？”

“敬畏？”我嗤笑一声，拍了拍她的肩膀，“他靠联姻和杀戮稳固势力，底下人怕他还差不多，谈何敬畏？蒲氏让他们卖命，却连饭都吃不饱；咱们给他们活路，还给他们好处，傻子才不选。实在不行，咱们再架炮轰城也不迟——这叫两手准备。”

接下来的几天，泉州城外热闹了起来。文工团在军营外围搭建了戏台，面向泉州城方向，每日演唱揭露蒲寿庚罪行的歌谣，还安排士兵拿着竹筒改造的简易扩音喇叭，宣讲宋军的抗蒙宗旨与优待政策。“蒲寿庚，通蒙元，卖国贼，刮民钱；宋军至，救黎元，免赋税，享安年……”歌谣朗朗上口，顺着风传入城内，听得城墙上的蒲氏私兵神色愈发紧张。

我站在戏台旁，看着城墙上私兵们动摇的神色，心里暗笑：这文工团的威力，堪比十门凤霆炮，果然舆论战才是最高明的战术。

这天傍晚，林霜奉命潜伏侦查泉州城防归来，手里拿着一束不知名的野花，花瓣粉白相间，带着山野的清香。她走到我面前，脸颊微红，有点不好意思地把花递给我：“师长，城外山野采的，觉得好看，就给您带回来了。”

我愣了一下，接过野花，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清香，心里暖暖的。我把花别在发间，对着旁边的铜镜浅笑：“怎么样，好看吗？”

苏绾在一旁轻声夸赞：“主子戴这花极美，衬得容颜愈发明艳，比宫里的牡丹还动人。”

我抬头致谢时，正好撞见林霜凝望我的眼神。那眼神深邃复杂，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像是有星光在里面闪烁。见我看来，林霜慌忙移开目光，耳尖泛红，略显局促地转身整理兵器，嘴里嘟囔着：“属下再去检查一下床弩，确保文书能顺利投进城内。”

看着她略显慌乱的背影，我忍不住笑了——这平日里勇猛无畏的先锋官，居然还有这么腼腆的一面。苏绾在一旁抿嘴偷笑，低声道：“林霜副师长对主子倒是一片真心。”

“别瞎说。”我脸颊微热，转身走进指挥帐，心里却泛起一丝微妙的涟漪。

策反工作进展得十分顺利。苏绾的书信和城外的宣传起了作用，不断有蒲氏私兵趁着夜色偷偷出城投降。他们带来了城内的最新消息：蒲寿庚已经察觉到人心浮动，下令紧闭城门，加强防守，还让亲信死士监视普通士兵，但不少私兵已经无心作战，甚至有人暗中联络，想要里应外合打开城门。

“太好了！”我拍着桌子大笑，“看来这攻心之术果然管用，省了咱们不少力气。”

苏绾递上一份名单：“师长，这是主动联络咱们的私兵头领名单，他们约定今夜三更，打开西门接应宋军入城。”

“就按约定行事！”我当即下令，“林霜，你带领五千将士，从西门入城，迅速控制城门、粮仓、军械库等关键据点，尽量避免大规模厮杀；苏绾，你坐镇指挥帐，协调各方兵力，防止蒲氏主力突围；我带领剩余将士，在外围接应，以防不测。”

“属下领命！”两人异口同声。

夜色深沉，泉州城笼罩在一片寂静中。我站在城外，看着西门的方向，心里有点小紧张——这可是我穿越以来第一次玩“里应外合”，对手还是蒲寿庚这种老谋深算的角色，希望别出什么岔子。

三更时分，西门方向突然亮起一盏红灯笼，这是约定的信号。紧接着，城门缓缓打开，林霜带领将士们悄悄入城，动作迅速而隐蔽。可就在将士们半数入城之际，红灯笼骤然熄灭！墙头箭雨突降——原降兵中竟藏着蒲寿庚的死士！

“不好！有埋伏！”林霜反应极快，挥舞长刀格挡箭矢，大声喊道，“结成阵型，反击！”

箭矢如密雨般落下，不少将士躲闪不及，手臂、小腿中箭倒地。林霜的左臂也中了一箭，鲜血瞬间染了战甲，但她依旧咬紧牙关，带领将士们结成防御阵型，奋力反击。我在城外看到这一幕，心里一紧，当即下令：“全军出击，支援西门！”

宋军将士们蜂拥而上，火器与铁枪齐发，压制城墙上的死士。城门口的降兵见阴谋败露，也乱作一团，不少人倒戈相向，帮助宋军攻击死士。林霜忍着伤痛，一刀砍断城门后的千斤闸绳索，大声喊道：“冲进去，控制城门！”

将士们士气大振，跟着林霜冲入城内，与蒲寿庚的死士展开激烈厮杀。经过半个时辰的激战，城墙上的死士被全部肃清，西门彻底被宋军控制。我冲进城门时，看到林霜正靠在墙边包扎伤口，左臂的箭伤还在流血，脸色略显苍白。

“你怎么样？”我快步走过去，心里满是担忧。

“没事，小伤。”林霜摇摇头，眼神依旧坚定，“师长，已经控制城门，将士们正在向城内推进。”

我看着她手臂上的绷带，心里又气又疼：“这蒲寿庚果然狡猾，居然养成不少死士，让你受了伤。等拿下泉州，我非得好好收拾这个卖国贼不可！”

苏绾随后赶到，带来了军医，为受伤的将士们处理伤口。她看着城门口的尸体，皱眉道：“没想到蒲寿庚的死士如此顽固，还好林霜副师长反应迅速，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城内的进展重新变得顺利。被策反的私兵们纷纷倒戈，引导宋军控制关键据点。蒲氏主力被围困在府邸内，负隅顽抗，但在宋军的火器和铁枪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就在宋军即将攻破蒲府时，港口方向传来急报：“师长！有一艘小船从蒲府后院的码头驶出，船上疑似蒲寿庚的少主，正准备投海自尽！”

“追！”我立刻下令，“务必拦下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宋军士兵迅速驾船追击，但蒲氏少主显然已经下定决心，见无路可逃，遵循南宋闽商“海葬文化”，直接跳入海中。士兵们奋力打捞，最终只捞起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还有一封用疍民秘术油纸包裹的加密密信——据说这种油纸经咸水浸泡三日，字迹反而会更加清晰。

我拿着密信，回到指挥帐，暂时压下破译的念头，先关注前线战况。没过多久，林霜派人来报：“师长，蒲府已被攻破，其核心党羽全部被抓获，正在清点俘虏，搜寻蒲寿庚下落！”

“好！”我拍着桌子大笑，“走，去蒲府看看，咱们这位‘海商巨头’到底藏了多少宝贝，顺便找找他的踪迹。”

走进蒲府，只见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堆成了小山，还有不少海外奇珍异宝和香料，看得人眼花缭乱。我忍不住吐槽：“这蒲寿庚果然富可敌国，垄断海上贸易三十年不是白干的，这么多财富，足够咱们扩编军队、铸造火器了，这下财政危机总算是解决了。”

苏绾走到我身边，递上一份账本：“师长，这是从蒲府搜出的账本，上面详细记录了他与朝中官员的贪腐交易，还有福建当地不少官员的受贿记录，司法保护伞的名单一目了然，连泉州知府都收过他的重金。”

我接过账本，翻了翻，冷笑一声：“果然有保护伞！难怪蒲寿庚能在福建作威作福这么多年，屠杀宋室还能安然无恙，原来是有这么多贪官污吏给他们撑腰。回头把这些名单整理一下，上奏朝廷，全部革职查办，一个都不留！”

这时，负责保管密信的士兵来报：“师长！密信上的字迹已经显现出来了！”

我接过密信，只见上面的文字清晰可见，果然是谢贵妃余党与蒲寿庚勾结的铁证。密信中提到，谢贵妃余党潜伏多年，与蒲寿庚、周显、阿古拉相互勾结，企图借元军之力推翻大宋，扶持谢党残余势力登基，而蒲寿庚则能换取元廷对他海上贸易垄断权的永久认可。

“好啊，真是好大的胆子！”我攥紧密信，眼神一厉，“看来之前的谢党并没有被彻底清除，还在暗中搞鬼。蒲寿庚肯定藏在府中某处，给我仔细搜查，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夜色渐深，泉州城已经完全被宋军控制。我站在蒲府的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明月，心里感慨万千——这场泉州合围战，虽遭遇反间计的波折，但最终拿下城池，抓获蒲氏核心党羽，搜出谢贵妃余党勾结的密信，还有福建司法保护伞的名单，可谓是大获全胜。只是蒲寿庚下落不明，终究是个隐患。

林霜走到我身边，左臂的伤口已经处理妥当，手里拿着一件披风，轻轻披在我身上：“师长，夜里风大，小心着凉。属下已经让人封锁全城，仔细排查，蒲寿庚插翅难飞。”

我转头看向她，正好对上她的目光。这一次，她没有躲闪，眼神里带着关切与温柔，月光洒在她脸上，显得格外动人。我心里一动，轻声道：“谢谢你，林霜。这次多亏了你。”

她脸颊微红，低声道：“能为师长分忧，是属下的荣幸。”

苏绾站在不远处，看着我们，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夜色中，三人的身影被月光拉长，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微妙的暧昧与默契。

我心里清楚，拿下泉州只是一个开始。潜藏的蒲寿庚、谢贵妃余党、周显的贪腐集团、阿古拉的蒙军，都还在等着我们。但看着身边的林霜和苏绾，看着满城的宋军将士，我心里充满了底气。

“接下来，该好好清算这笔账了。”我低声自语，眼神坚定，“谢贵妃余孽、贪腐官员、通敌豪强、残暴蒙军，还有藏起来的蒲寿庚，所有危害大宋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月光洒在泉州城的每一个角落，照亮了这座刚刚经历过变革的城池。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而抓捕蒲寿庚的行动，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