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兴修港航，商战升级

福建的初夏总裹着黏腻的海风，咸湿气息混着码头的鱼腥味扑面而来，连空气都像浸了水的棉絮，吸得人浑身发沉。我站在泉州港的栈桥上，看着往来忙碌的工人，忍不住吐槽：“这气候也太不友好了，刚穿的常服就汗透了，比在戈壁滩拉练还闷得慌，难怪古人说‘闽地多瘴气’，这黏糊糊的感觉确实磨人。”

泉州港作为大宋东南门户，码头却年久失修，不少泊位淤塞，货栈破旧不堪，大型商船只能远远锚泊，靠小船转运货物，效率低得惊人。“要想富，先修路——哦不，先修港！”我拍板下令，“立刻启动港航升级：疏浚航道、拓宽泊位，增设十座货栈和五组起重木架，再派使者出使占城、暹罗、大食，签订平等贸易协议，咱们要让泉州港成为真正的‘天下第一港’，靠工商强国！”

将士们立刻行动起来，工人与士兵齐上阵，凿石清淤、搭建货栈，码头上传来此起彼伏的号子声，热闹非凡。苏绾则带着文书官埋首案头，参照《庆元条法事类》重定抽解则例，结合南宋市舶司旧制与海外贸易规律熬夜制定关税制度：“师长，按此方案，普通货物抽税一成，香料等奢侈品类十抽三恰合绍兴旧制，明确征管流程，既不违背祖制，又能为朝廷创收。”

“就这么定！”我拿起关税条文看了看，逻辑清晰、税率合理，忍不住夸赞，“苏绾你这脑子，不去当账房先生真是屈才了，连古法都能信手拈来。”

苏绾脸颊微红：“能为师长分忧就好。”

港航升级的同时，出使海外的使者也陆续传回好消息。占城同意以龙脑香折抵关税，暹罗愿贡象换瓷——这正是孝宗朝“以货代税”的遗风，双方顺利签订贸易协议，大宋的丝绸、瓷器与茶叶即将远销南洋。关税制度实施首月，就征收关税12万两白银，其中不乏龙脑香、象牙等实物税，看着沉甸甸的银锭和琳琅满目的特产被运入银库，我笑得合不拢嘴：“这钱来得比打仗痛快多了，果然商战才是无硝烟的‘印钞机’！”

可没等我高兴几天，麻烦就找上门了。南洋商人仗着在泉州经营多年，早就习惯了偷税漏税、垄断市场，如今突然要遵守关税制度，还被宋军抢走了核心贸易份额，顿时炸了锅。先是有商人联合地方巡检司的闲散士兵，封锁港口入口阻拦货物装卸，扬言“不减税就罢市”；更过分的是，文工团在码头宣讲贸易新规时，揭露了他们偷税漏税与勾结蒲氏残余势力的行径，竟惹得他们动了杀心。

这天傍晚，林霜护送文工团长柳轻絮返回驻地，刚走到僻静的巷口，就见两名黑衣刺客突然窜出，手持短刀直扑柳轻絮。“小心！”林霜反应极快，一把将柳轻絮拉到身后，挥舞长刀格挡，刀锋与短刀碰撞出火花。她左臂的旧伤还未痊愈，动作却依旧迅猛，三两下就将刺客制服，反手扣住两人手腕——仔细一看，刺客的短刀上竟刻着波斯徽记，显然与蒲氏旧部早有勾结。

“胆子不小，敢在大宋的地盘上杀人！”我坐在临时审讯帐里，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刺客，冷笑一声，“说，谁派你们来的？”

刺客起初还想狡辩，被林霜眼神一瞪，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供出幕后主使：“是……是南洋商会首领陈万通！他说柳团长坏了他的生意，让我们……让我们除掉她！”

“陈万通？”我挑眉，这名字在蒲氏的账册里见过，是蒲寿庚的老搭档，果然贼心不死。翻查从他商号搜出的私账，上面赫然记录着“虚报香料品级”的条目，显然早就惯于钻关税空子。

连夜赶到文工团驻地时，柳轻絮还心有余悸，脸色发白。林霜全程紧随身侧警戒，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帐篷内外，连风吹草动都不放过；苏绾则端来安神茶，坐在柳轻絮身边，轻声宽慰：“柳团长别怕，有我们在，没人再敢伤害你。”

我拍了拍柳轻絮的肩膀：“辛苦你了，文工团的宣传做得好，才戳到了这些奸商的痛处。放心，这口气我一定帮你讨回来！”

第二天一早，我带着苏绾、林霜来到港口，陈万通正带着一群商人围着港口入口叫嚣，身边还站着不少扛着兵器的闲散士兵。“皇后娘娘必须废除关税，归还我们的贸易份额，否则这泉州港就别想正常运作！”陈万通仗着人多势众，气焰十分嚣张。

“放肆！”我还没开口，苏绾已上前一步，展开贸易协议和关税条文，声音清亮，“陈会长，你与大宋签订的贸易协议明确约定，需遵守大宋贸易规则，按时缴纳关税。如今你不仅偷税漏税、虚报货物品级，还带乱兵私兵封锁港口、指使刺客杀人，已构成严重违约、犯故意买凶杀人罪！按大宋律法与协议规定，朝廷有权扣押你的全部货物，追究你的刑事与民事责任！”

陈万通脸色一变，强装镇定：“这是污蔑！我没有指使刺客！”

“是不是污蔑，问问你的人就知道了。”我挥挥手，士兵们押着两名刺客上前，刺客一见到陈万通，立刻喊道：“东家，我们招了，别再瞒了！”

围观的商人与百姓一片哗然，陈万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我冷笑一声，下令道：“调凤卫驻守港口，扣押带头闹事商人的货物，谁敢阻拦，以通敌叛国论处！”

凤卫将士迅速围拢过来，手持火器与铁枪，气势如虹。那些地方巡检司的士兵本就是厢军，兵额虚设、训练废弛，见凤卫的火铳对准自己，吓得扔下兵器四散而逃——这也暴露了南宋厢军的积弊，难怪蒙古铁骑能长驱直入，原来是这样的环境，才天下无敌的，我头差点又要笑了。商人们见状也慌了神，纷纷后退，陈万通见大势已去，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皇后娘娘饶命！小人一时糊涂，再也不敢了！”

“现在知道怕了？”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念在你主动认罪，暂且饶你性命。但货物照扣，罚二十万两白银——十万作为故意杀人罪赎罪款，十万作为违约处罚！还要当众签署承诺书，严格遵守大宋贸易规则，否则休怪我动用律法铁拳！”

“愿意！愿意！”陈万通连连磕头，哪里还有半点之前的嚣张气焰。

一场声势浩大的商战，就这么以雷霆手段平息。傍晚时分，三人并肩站在港口栈桥上看落日，余晖将海面染成金红，归航的商船披着霞光缓缓驶入港口，景色美不胜收。福建的海风依旧黏腻，但吹在脸上，却带着几分惬意。

“后续还要加强防范。”苏绾轻声分析，“南洋商人利益熏心，陈万通私账上的虚报记录只是冰山一角，后续可能会搞走私小动作。而且刚收到密报，有南洋商人以胡椒为酬，诱阿古拉派战船劫掠咱们的商队，得尽快完善港口安保，组建商队护送队伍。”

我点点头，刚想说话，林霜默默递上一个绣着艾草的驱虫香囊，布料粗糙却针脚密实：“港口蚊虫多，主子保重身体。”

我接过香囊，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草药香，心里暖暖的。这姑娘总是这样，不善言辞，却总能把关心藏在细节里。“谢谢。”我笑着将香囊别在腰间，“有你们俩在，再大的麻烦也能搞定。”

林霜耳垂微红，低头看着海面，嘴角却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苏绾在一旁抿嘴偷笑，轻声道：“现在泉州港秩序井然，贸易也步入正轨，再过不久，就能成为大宋最繁华的商港了。”

“那是自然！”我豪情万丈，“等咱们的商船走遍南洋、波斯，赚得盆满钵满，再用这些钱扩编军队、改良火器，到时候别说蒙军，就算是全世界，也得看大宋的脸色！”

海风拂过，吹动着我们的衣摆，栈桥上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我看着眼前的港口，心里充满了期待——泉州港不仅是大宋的财富之源，更是我实现“工商强国、抗蒙复宋”目标的重要基石。

只是我没想到，南洋商人与阿古拉的勾结来得比预想中更快，一场海陆联动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泉州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