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礁石滩回去的路上，车里一片沉默，沈砚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直没松开，指节始终泛着白。林野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突然开口：“我知道你很难受，但你母亲没白死，真相总会大白。”
沈砚没说话，只是踩油门的脚重了些，车窗外的海风灌进来，吹得他眼眶发酸。回到书店时，已经是下午，林野煮了壶茶，倒了两杯放在桌上，推了一杯到沈砚面前：“喝点茶，缓一缓。”
沈砚端起茶杯，热茶的温度透过杯壁传到掌心，却暖不了心里的寒意。他看着杯里的茶叶沉浮，突然说：“当年我要是早点回来，我妈就不会出事了。”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愧疚。
林野坐在他对面，指尖划过杯沿：“不是你的错，是他们太贪心。”她顿了顿，又道：“我当年见过你母亲，她来书店买过海螺摆件，说要送给儿子，眼神里全是温柔。”
沈砚抬头，眼里的红血丝还没褪去，看着林野的眼神多了些复杂的情绪。林野避开他的目光，起身走到书架旁，拿出一个小小的海螺摆件，递到他面前：“这个送你，和当年你母亲买的同款。”
沈砚接过海螺，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海螺里传来轻微的海风声，像是母亲在轻声说话。他抬头看向林野，她正低头整理书架，发梢垂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阳光落在她身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心里的寒意似乎淡了些，多了点微弱的暖意，像潮退后滩涂上的阳光，轻轻落在心上。
他握紧手里的海螺，轻声说了句：“谢谢。”林野没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书店里很安静，只有窗外的浪声和书页翻动的声响，温柔又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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