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禾的话音如惊雷般在演武场上炸开,全场哗然。王公贵族们窃窃私语,文武百官面色凝重,高台之上的皇上更是眉头紧蹙,目光锐利地扫过太尉与贵妃。
“一派胡言!”林沫浑身发抖,声音却依旧强装镇定,“夏禾,你血口喷人!我根本不是林渊的女儿,你为了嫁祸我,竟然编造出这样的谎言,陛下,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贵妃也连忙上前一步,屈膝道:“陛下,夏禾小姐许是身子不适,一时糊涂,才说出这般荒唐的话。林沫只是个孤女,身世可怜,被夏将军收留,怎么可能是前朝余孽?还请陛下明察。”
太尉亦躬身附和:“陛下,夏禾小姐此举,怕是因骑射大赛心切,又见沈浩表现出众,便故意捏造罪名,污蔑沈浩与林沫小姐,还请陛下严惩,以正视听。”
两人一唱一和,试图将罪责推给夏禾,可眼底的慌乱却瞒不过众人的眼睛。萧策见状,策马上前,朗声道:“陛下,夏禾所言非虚,臣有证据证明林沫的身世,亦有证据证明太尉与贵妃当年勾结林渊谋反,如今又暗中扶持前朝余党,勾结北狄!”
说罢,萧策抬手示意,两名护卫捧着一个木盒快步上前,将木盒呈给皇上。“陛下,盒中是当年林渊与太尉往来的密函,上面清楚记载了太尉暗中资助林渊谋反的事宜,还有贵妃与林沫往来的书信,足以证明林沫是林渊之女,是贵妃与太尉暗中安排在将军府的棋子!”
皇上打开木盒,取出密函与书信,仔细翻阅。越看,他的脸色越沉,双手也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密函上的字迹清晰可辨,正是太尉的亲笔,书信中贵妃与林沫的对话,更是直白地提及了窃取军情、勾结北狄的计划。
“好,好得很!”皇上猛地将密函摔在地上,声音冰冷,“太尉,贵妃,你们好大的胆子!朕待你们不薄,你们竟敢勾结前朝余党,背叛朕,背叛大启王朝!”
太尉与贵妃脸色惨白,“噗通”一声跪地,连连磕头:“陛下,冤枉啊!这些都是伪造的,是萧策和夏禾联手陷害我们,陛下,您千万不要相信啊!”
“伪造的?”夏禾冷笑一声,转头对青禾道,“青禾,把那个北狄人带上来。”
“是,小姐。”青禾应声,很快,两名护卫押着一个身着异族服饰的男子走上前来,正是与沈浩勾结的北狄人。那男子被五花大绑,脸上带着伤痕,显然是被擒时反抗过。
“陛下,此人便是与沈浩勾结的北狄人,”夏禾朗声道,“沈浩多次偷偷将我家的军事布防图交给此人,意图让北狄大军攻打北疆。只是他不知道,他交给此人的,不过是我故意誊抄的假图纸。”
萧策补充道:“陛下,臣的人早已在城西客栈布防,亲眼目睹沈浩与此人交接密函,还缴获了沈浩誊抄的假布防图,以及他们约定出兵的密信,这些都可以作为证据。”
护卫将密信与假布防图呈给皇上,皇上看过之后,怒火中烧,看向沈浩:“沈浩,你身为夏家的外甥,夏将军待你如亲子,你竟敢背叛夏家,勾结北狄,出卖军情,你可知罪?”
沈浩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瘫倒在地上,浑身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林沫见大势已去,知道自己再无辩解的余地,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猛地从袖中拔出一把匕首,朝着夏禾冲了过去:“夏禾,我要杀了你!若不是你,我的计划早就成功了,我爹也不会死!”
“放肆!”萧策眼疾手快,策马上前,一把抽出腰间的长剑,挡住了林沫的匕首。“当啷”一声,匕首被震落在地,萧策反手一扬,长剑架在了林沫的脖颈上,“林沫,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
林沫被制服,却依旧疯狂地嘶吼:“我没错!错的是你们,是大启王朝!我爹是被冤枉的,我一定要为他报仇,我一定要推翻这个腐朽的王朝!”
“冥顽不灵!”皇上怒喝一声,“来人,将太尉、贵妃、沈浩、林沫,还有这个北狄人,全部拿下,打入天牢,严加审讯,彻查所有勾结前朝余党和北狄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遵旨!”侍卫们应声上前,将太尉、贵妃、沈浩、林沫和北狄人全部押了下去。贵妃被押走时,回头看了一眼皇上,眼中满是不甘与绝望;太尉则面如死灰,知道自己彻底完了;沈浩瘫软在地,被侍卫拖拽着离开,嘴里不停念叨着“我错了”;林沫则依旧疯狂嘶吼,却终究无力回天。
演武场上的众人亲眼目睹了这场阴谋的败露,纷纷对夏禾和萧策投去敬佩的目光。皇上看着夏禾,脸色渐渐缓和,语气中带着赞许:“夏禾,你机敏过人,忠心耿耿,不仅识破了奸人的阴谋,还保护了北疆的安危,朕心甚慰。今日骑射大赛,你最后一箭锋芒毕露,实乃当之无愧的头筹!”
夏禾翻身下马,跪地行礼:“陛下谬赞,此乃臣女分内之事。多亏了萧策公子鼎力相助,收集证据,臣女才能顺利揭穿奸人的阴谋。”
萧策也翻身下马,躬身道:“陛下,臣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真正有功的,是夏禾小姐。若不是她提前察觉奸人的阴谋,暗中布局,我们也无法如此顺利地将他们一网打尽。”
皇上看着两人,满意地点了点头:“你们二人,一个机敏果敢,一个忠勇善战,都是我大启的栋梁之才。夏禾,朕赏你黄金百两,锦缎千匹,赐御前行走之职,日后可随时入宫觐见;萧策,朕赏你黄金百两,晋升你为镇国将军,协助夏将军镇守北疆。”
“臣女谢陛下恩典!”
“臣谢陛下恩典!”
两人齐声谢恩,起身站立,神色恭敬。
阳光洒在演武场上,驱散了此前的阴霾。夏禾抬头望向天空,眼底一片清明。前世的仇恨终于得报,家族的危机得以解除,萧策也安然无恙,这一世,她终于做到了。
萧策走到夏禾身边,低声道:“阿禾,都结束了。”
夏禾转头看向萧策,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嗯,都结束了。以后,我们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再也不用步步为营了。”
“不,”萧策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她,“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护着你,护着夏家,护着大启的山河,绝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再经历前世的悲剧。”
夏禾心中一暖,眼眶微微湿润,点了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