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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宴

王妃她一心摆烂,王爷他自我攻略

安国公府寿宴这日,靖王府的马车抵达时,府门前已是车水马龙。

沈清辞扶着萧景珩的手下车,今日她穿了一身新裁的绯色宫装,料子是顶级的云锦,头发梳成端庄的牡丹髻,戴了一套红宝石头面,是萧景珩昨日让周管家送来的。

萧景珩依旧是一身玄色亲王常服,腰间的玉佩换成了与她头面相配的红色血玉。两人站在一起,引得不少刚下车的宾客侧目。

安国公世子亲自在门口迎客,热情地拱手:“靖王殿下,王妃娘娘,快里面请!”

进入府内,花园里搭了戏台,宾客们三三两两聚在一处寒暄。见到萧景珩,不少官员都上前见礼。萧景珩淡淡应对,沈清辞跟在他身侧,能感觉到无数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先去正厅给安国公老夫人拜寿,献上贺礼。老夫人笑着说了几句客气话,目光在沈清辞脸上停留片刻。

从正厅出来,萧景珩被几位武将请去一旁说话。他看了沈清辞一眼,低声道:“自己去园子里走走,别走远。”

沈清辞便带着春桃往女眷聚集的花园水榭走去。

水榭里珠环翠绕。沈清辞一出现,说笑声顿时小了些。一位穿着绛紫色诰命服的夫人率先笑道:“这位便是靖王妃吧?快请这边坐。”沈清辞认出这是吏部尚书的夫人,笑着坐下。

刚寒暄几句,一位穿着桃红色衣裙、眉眼刻薄的年轻妇人便用团扇掩嘴笑道:“早就听闻沈家妹妹才貌双全,只是没想到,妹妹最终嫁入了靖王府,倒是让我们这些旧日姐妹颇感意外呢。”

周围几位夫人的眼神微妙起来。沈清辞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放下杯子时笑容未变:“夫人说笑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圣上赐婚,乃是天大的恩典。清辞心中只有感激,何来意外之说?”

桃衣妇人被噎了一下,吏部尚书夫人忙打圆场。沈清辞注意到,席间有一位穿着素雅月白裙衫的年轻女子,一直安静坐着,偶尔看她一眼,目光带着善意。那是翰林院韩学士的夫人柳氏。

戏台开锣,众人移步看棚。沈清辞刚坐下,就感觉一道锐利目光。抬眼望去,对面看棚里,皇后正由宫妃簇拥着,眼神没什么温度。

戏唱到一半,沈清辞更衣离席。从净房出来,穿过回廊时,迎面遇上了桃衣妇人和陆明轩的母亲陆夫人。

陆夫人脸色憔悴,看到沈清辞眼睛瞬间红了,扑上来想抓她的手:“清辞我的儿!你可算……”

沈清辞后退一步避开,脸色冷下来:“陆夫人,请自重。”

引路丫鬟机警地上前挡住。陆夫人哭声一噎:“你怎么这般狠心?明轩他落魄不堪,你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你们当初……”

“陆夫人!”沈清辞厉声打断,“本妃与贵府公子毫无瓜葛!你若再胡言乱语,休怪本妃按律追究!”

陆夫人被镇住。桃衣妇人假意劝道:“陆夫人爱子心切,王妃何必绝情……”

沈清辞冷冷扫她一眼:“夫人既热心,不如将陆公子请回府中照拂?”

桃衣妇人脸色一变,讪讪闭口。沈清辞不再理会,对丫鬟道:“我们走。”

她挺直脊背走过,再未回头。回到看棚,萧景珩已回来,似乎并未察觉。但沈清辞坐下时,他却微微侧头低声问:“没事?”

沈清辞心中一颤,轻轻摇头:“没事,解决了。”

萧景珩没再说话,放在膝上的手,指节几不可察地收紧。

寿宴结束,回府马车上,两人沉默。下车时,萧景珩看着她,夜色中目光难辨。

“今日,做得不错。”他忽然开口。

沈清辞愣了一下:“臣妾分内之事。”

萧景珩沉默片刻,又道:“那个韩学士的夫人,若觉得投缘,日后可多来往。”

沈清辞点头:“是。”

他转身欲走,停住补了一句:“新衣裳,很衬你。”

说完,不等反应,他便大步流星走了。沈清辞站在原地,晚风吹起裙摆。

新衣裳很衬你。

这句话在沈清辞脑子里转了好几天。她试图解读出试探、讽刺或者仅仅是客套,但萧景珩说那句话时的语气,平淡里却听不出别的意味。

她甩甩头,把这点莫名的思绪压下,将精力重新投入到账本和即将到来的韩夫人邀约上。

韩夫人柳氏递来的帖子很简单,说是家中几株晚桂开得正好,请她过府品茶赏花。姿态放得低,只说“若王妃得闲”,透着读书人家的清雅和分寸感。

沈清辞回了帖,应下了。

赴约那日,她只带了春桃,乘了一顶不起眼的青绸小轿去了韩府。韩府不大,但收拾得十分雅致,处处可见主人心思。

柳氏在二门迎她,今日穿了一身雨过天青的衣裙,越发显得人淡如菊。见到沈清辞,她笑着迎上来,礼数周到却不显谄媚:“王妃肯赏光,寒舍蓬荜生辉。”

“韩夫人客气了,是我叨扰了。”沈清辞微笑回应。

两人在种满桂花的小院里坐下,丫鬟奉上清茶和几样精致的点心。茶是今年的秋茶,点心是荷花酥和杏仁糕,都不算名贵,但做得十分用心。

柳氏并不急着攀谈,先请沈清辞品茶,又指着那几株金桂说些花时花信。气氛轻松自然,沈清辞渐渐放下了在安国公府时的戒备。

“那日在安国公府,见王妃应对从容,妾身心中佩服。”柳氏将话题不着痕迹地引了过来,语气真诚,“陆夫人那般,实在是不该。”

沈清辞端起茶杯,笑了笑:“些许小事,让夫人见笑了。”

柳氏轻轻摇头:“王妃豁达。只是这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难免有那起子小人搬弄口舌。王妃初来,有些事或许不知,”她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那日寻您麻烦的桃衣妇人,是永昌伯府的侄媳妇,与皇后娘娘母家沾着亲。”

沈清辞目光微凝。原来如此。永昌伯府是皇后的铁杆,那日的挑衅,恐怕不是偶然。

“多谢夫人提点。”沈清辞真心道谢。柳氏此举,无疑是一种善意的信号。

“王妃言重了。”柳氏笑道,“妾身夫君常在妾身面前赞靖王殿下是国之栋梁,行事光风霁月。妾身虽愚钝,也知何为清流,何为浊流。”

这话说得含蓄,但意思明确。韩学士是清流一派的官员,看来是站在萧景珩这边的。柳氏今日邀约,既是个人好感,或许也带着几分韩学士那边的意思。

两人又聊了些京中趣闻、衣裳花样,气氛愈发融洽。沈清辞发现柳氏虽出身清流,但并不古板,言谈风趣,见识也不俗。

临走时,柳氏送她到二门,还包了一小罐自己腌的糖桂花给她:“不是什么好东西,秋天用来沏茶或者做点心,别有一番风味,王妃莫要嫌弃。”

沈清辞谢过,带着那罐糖桂花回了王府。

这次拜访,让她心情松快了不少。至少在京城女眷中,她似乎找到了一个可以正常往来的对象。

晚上萧景珩过来用膳时,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韩府如何?”

“韩夫人性情雅致,相处甚好。”沈清辞答道,将柳氏送的糖桂花拿出来,“这是韩夫人自己腌的,说是送我尝个新鲜。”

萧景珩看了一眼那朴素的瓷罐,没说什么,只是用膳时,似乎比平日多吃了半碗饭。

膳后,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窗前站了一会儿,忽然道:“永昌伯府那边,你不必理会。”

沈清辞正在喝茶的手一顿,抬头看他。他背对着她,望着窗外。

“是,臣妾明白。”她轻声应道。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又过了几日,沈清辞正在核对田庄送来的秋粮账目,周管家来了,脸色有些奇怪。

“王妃,府外来了个人,说是您的旧仆,姓赵,有要事求见。”

旧仆?姓赵?沈清辞在记忆里搜寻片刻,想起一个人来。是她未出阁时,院子里一个负责采买的老仆赵胜,为人老实,后来因为她痴迷陆明轩,疏于管理,被她母亲寻个由头打发走了。他怎么找来了?

“带他到偏厅等我。”沈清辞放下账本,心里有些疑惑。

到了偏厅,只见一个穿着粗布衣裳、风尘仆仆的老者局促地站在那里,正是赵胜。见到沈清辞,他立刻跪下行礼:“老奴赵胜,给大小姐请安!”

“赵伯快请起。”沈清辞让他坐下,“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可是家中有什么难处?”

赵胜却不肯坐,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双手奉上,声音带着激动:“大小姐,老奴不是来打秋风的!老奴是来给您送东西的!这是……这是老奴前几日在清理旧物时,在您以前院子的墙角砖缝里发现的,像是……像是之前伺候过您的、那个叫小莲的丫头藏的东西!”

小莲?沈清辞心头猛地一跳。那是她从前的大丫鬟,在她嫁入王府前半年,失足落水死了。当时只当是意外,如今想来,处处透着蹊跷。她死前那段日子,确实有些神不守舍。

沈清辞接过那油纸包,入手沉甸甸的。她缓缓打开,里面是一本页面泛黄、边角卷起的旧账册,还有几封字迹潦草的信。

她随手翻开账册一页,目光扫过,脸色瞬间变了。那上面记录的,竟是几笔通过沈家铺子秘密流向永昌伯府和……皇后母家的款项!时间正好是她痴恋陆明轩、开始频繁与陆家接触的那段时间!

她的手微微颤抖起来。前世她到死都不知道,原来从一开始,她就被卷入了一场精心设计的局里。小莲的死,恐怕也不是意外。

“这东西,还有谁见过?”她深吸一口气,稳住声音问赵胜。

“没有了!老奴一发现,就赶紧收好,谁也没告诉,立刻来找大小姐了!”赵胜连忙保证。

沈清辞看着眼前的老仆,心中百感交集。前世她糊涂,错信奸人,辜负了真正关心她的人。这一世,老天爷总算给了她一点提示。

“赵伯,谢谢你。”她郑重道,“这东西对我很重要。你如今在何处安身?”

赵胜搓着手:“老奴在城外找了个庄子帮工,还能糊口。”

沈清辞沉吟片刻:“你年纪大了,在外奔波辛苦。若你愿意,我让周管家在王府给你安排个清闲差事,你看如何?”

赵胜又惊又喜,又要跪下:“老奴谢谢大小姐!谢谢大小姐!”

打发走了千恩万谢的赵胜,沈清辞独自坐在偏厅里,看着桌上那本旧账册和信件,指尖发凉。

真相的冰山一角,以这样一种意外的方式,猝不及防地撞到了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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