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狮鹫院宿舍的彩绘玻璃,在地板上投下斑斓的光斑。Aphmau被窗外传来的鹰啼声唤醒,她揉了揉眼睛,看见Aaron已经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基础咒语课本,指尖在书页上轻轻滑动。
“早,”Aaron抬头朝她笑了笑,“级长说七点在礼堂吃早餐,八点开始第一节课——基础咒语,在东翼的魔咒教室。”
Aphmau迅速洗漱完毕,抓起背包跟着Aaron往礼堂走。走廊里已经挤满了穿着各色院服的学生,夜莺院的蓝色身影像一群轻快的鸟儿,暗影院的黑色制服则显得格外沉稳,雄鹿院的绿色校服间不时传来讨论植物的低语。
礼堂里弥漫着烤面包和热可可的香气。Aphmau刚拿起一块蓝莓松饼,就听见KC的声音从对面传来:“Aphmau!这里!”
KC坐在夜莺院的长桌旁,正挥着手里的果酱瓶,她的头发上别了只新的蝴蝶结,是用蓝色丝带做的,和夜莺院的院服很配。Zane就坐在她斜对面的暗影院长桌,面前摆着一杯黑咖啡,正低头翻看咒语课本,眉头微微皱着,像是在研究什么难题。
“Zane居然会吃早餐?”Aphmau小声对Aaron说。
Aaron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嘴角勾起一丝浅笑:“再怪的人也得吃饭吧。”
这时,Noi和Kim端着餐盘走了过来,雄鹿院的绿色院服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泽。“你们知道吗?”Noi兴奋地说,“我早上路过学院花园,看见一种会发光的蒲公英,Kim说那是‘月光草’,只有在魔法浓度高的地方才会生长。”
Kim翻开笔记本,指着一幅速写:“我画下来了,它的绒毛里藏着微小的光粒,据说能用来做治愈药剂的辅料。”
早餐快结束时,Ein带着Pierce从暗影院长桌起身,经过狮鹫院区域时,Ein的目光在Aphmau的背包上停顿了一瞬,随即笑着说:“希望咒语课上,某些人别连最基础的‘悬浮咒’都学不会。”
Aaron放下手中的杯子,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总比只会说大话强。”
Ein挑了挑眉,没再说什么,转身和Pierce一起离开了礼堂。
魔咒教室是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墙壁上挂着历代咒语大师的肖像,天花板上悬浮着许多发光的咒语词,像一群会飞的萤火虫。讲台前站着一位年轻的女教授,她穿着紫色的长袍,头发像海藻一样卷曲,手里的魔杖顶端是一颗透明的水晶。
“我是你们的咒语课教授,莉莉安。”教授的声音像风铃一样清脆,“今天我们从最基础的‘悬浮咒’开始。看好了——”她举起魔杖,指向讲台上的羽毛,“Wingardium Leviosa(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随着她的话音,那根羽毛慢悠悠地飘了起来,在半空中打着转。学生们发出一阵惊叹,纷纷拿起自己的魔杖——大多是橡木、榛木或樱桃木制成的,杖芯则各不相同,有独角兽尾毛、凤凰羽毛,还有龙的神经。
“注意手腕的动作,要轻柔,”莉莉安教授来回巡视着,“咒语的发音很重要,重音要放在‘Leviosa’上。”
Aphmau握紧手里的山楂木魔杖,试着念出咒语:“Wingardium Leviosa。”她的手腕抖得太厉害,羽毛只是在桌上跳了跳,就不动了。
“放松点,”Aaron站在她旁边,轻声指导,“想象羽毛很轻,像一片云。”他示范着抬起魔杖,手腕轻轻一转,“Wingardium Leviosa。”
他面前的羽毛应声飞起,稳稳地停在半空中。Aphmau看着他专注的侧脸,深吸一口气,再次尝试。这次她的动作柔和了许多,咒语念得也更流畅,羽毛终于颤巍巍地飘了起来,虽然摇摇晃晃,却确实离开了桌面。
“太棒了!”Aphmau兴奋地转过头,正好对上Aaron含笑的目光,脸颊微微发烫。
另一边,KC正对着羽毛皱眉头,她的咒语念成了“Wingardium Leviosa”,但手腕用力太猛,羽毛“嗖”地一下飞了出去,正好撞在Zane的后脑勺上。
Zane猛地回头,眼神像结了冰:“你故意的?”
“对不起对不起!”KC连忙摆手,“我不是故意的,它自己飞出去的!”
Zane冷哼一声,转过头重新练习。但不知怎么,他的羽毛像是和他作对似的,无论怎么念咒都纹丝不动。KC偷偷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忍不住小声说:“你是不是太用力了?教授说要轻柔点。”
Zane的动作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调整了一下呼吸,手腕轻轻转动,再次念出咒语。这次,羽毛终于慢慢飘了起来。他瞥了一眼KC,发现她正睁大眼睛看着自己,脸颊微微泛红,连忙转回头,耳根却悄悄染上了一层薄红。
Noi的羽毛飞得又稳又高,他甚至能让羽毛在空中画出小小的圆圈。“Kim,你看!”他兴奋地朝不远处的Kim挥手。
Kim正全神贯注地练习,她的羽毛已经悬浮在半空,她试着让羽毛前后移动,嘴里轻声念着调整方向的辅助咒语。“快成功了,”她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只要再找到平衡的节点……”
突然,教室后排传来一声巨响。所有人都转过头,只见Pierce面前的桌子被炸开了一个小坑,木屑飞溅。他手里的魔杖还冒着黑烟,脸上带着一丝懊恼。
“抱歉,”Pierce挠了挠头,“好像咒语念错了,变成‘爆破咒’了。”
Ein站在他旁边,嘴角挂着看好戏的笑:“看来某人的力量控制还是没长进。”他举起自己的魔杖,对着地上的木屑轻轻一点,那些碎片就自动飞回原位,重新拼合成完整的桌面。
莉莉安教授走过来,检查了一下桌面,无奈地摇摇头:“Pierce,下课后留在这里打扫。记住,魔法不是靠蛮力,而是靠精准的控制。”
Pierce点点头,脸上的懊恼更深了。
咒语课结束时,莉莉安教授布置了作业:让羽毛悬浮并保持十分钟,明天检查。学生们收拾东西离开教室时,Aphmau看见Noi正在帮Pierce清理地上的碎木屑,Kim则在一旁指导他如何用修复咒处理桌面的裂痕。
“他们好像认识?”Aphmau问Aaron。
“听说Noi和Pierce小时候在同一个村庄,”Aaron回忆道,“好像还一起救过一只受伤的鹿。”
KC蹦蹦跳跳地从他们身边经过,手里拿着一根羽毛,正试着让它跟着自己走。Zane跟在她身后,手里的羽毛稳稳地悬浮着,却故意放慢脚步,和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下午的魔法史课显得有些枯燥。教授是个干瘦的老头,声音像生锈的门轴,讲的全是几百年前的魔法战争和古老条约。Aphmau听得昏昏欲睡,忍不住用笔在笔记本上画起了小狐狸——那是她小时候养的宠物,可惜去年冬天老死了。
“专心点,”Aaron用胳膊肘轻轻碰了她一下,“教授在看你。”
Aphmau连忙坐直,假装认真听讲。眼角的余光却看见Ein正对着她的方向,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手里把玩着一枚银色的戒指,戒指上镶嵌着一颗黑色的宝石,在昏暗的教室里闪着幽光。
放学铃响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Aphmau收拾好笔记本,刚走出教室,就被Noi拦住了。“Aphmau,你知道学院的图书馆在哪里吗?”他手里拿着一张地图,眉头皱得紧紧的,“我想找本关于高阶治愈咒的书,但好像迷路了。”
“我也不知道,”Aphmau看着地图上错综复杂的路线,“不过Aaron应该知道,他早上好像去过那边。”
Aaron果然从走廊另一头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本封面古老的书。“图书馆在西翼的塔楼里,”他说,“我带你们去。”
Kim和KC也跟了上来,KC还在抱怨魔法史课太无聊:“还不如去参加舞会筹备会呢,听说今晚有夜莺院的小型舞会。”
“你想去?”Zane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后,手里拿着一本咒语词典,“舞会的布置需要用到‘照明咒’,如果你连基础咒语都学不好,去了也是添麻烦。”
KC气鼓鼓地瞪着他:“我已经会悬浮咒了!不信你看!”她举起魔杖,对着旁边一盆盆栽里的花瓣念咒,几片粉色的花瓣慢悠悠地飘了起来,虽然摇摇晃晃,却确实离开了花盆。
Zane的嘴角似乎动了一下,像是在笑,却很快恢复了严肃的表情:“勉强及格。”
图书馆比他们想象的要大得多,高耸的书架直抵天花板,上面摆满了各种颜色的书籍,有些书的封面上还闪烁着魔法符文。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流动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旧纸张和檀香的味道。
Aaron熟门熟路地带着他们走到治愈魔法区,Noi立刻被一排封面印着绿色十字的书吸引了,Kim则在植物魔法区找到了一本关于月光草的专著,看得入了迷。
Aphmau在历史区漫无目的地逛着,突然,一本黑色封面的书引起了她的注意。书脊上没有任何文字,但封面上的图案却和她祖母笔记里的一个符号很像——三只缠绕着藤蔓的飞鸟,背景是一轮满月。
她刚想把书抽出来,一只手突然按住了她的手背。Aphmau吓了一跳,抬头看见Ein站在她身后,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神秘:“这本书可不是新生能看的。”
“为什么?”Aphmau皱起眉,想抽回手,却被他按住动弹不得。
“里面记载的是禁忌魔法,”Ein凑近一步,声音压低了些,“据说和月影学院的创立者有关,不过……”他的目光落在Aphmau的手腕上,那里戴着一串银色的手链,是祖母留下的,上面挂着一个小小的飞鸟吊坠,“你的手链很特别,和这本书倒是很配。”
Aaron突然走了过来,不动声色地站在Aphmau和Ein之间:“教授说禁止学生接触禁忌魔法,Ein,你不该带新生来看这个。”
Ein耸耸肩,收回手,笑着说:“只是好奇而已。毕竟,不是谁都能看见这本书的——它会自动避开没有血缘羁绊的人。”他意味深长地看了Aphmau一眼,转身离开了。
Aphmau看着Ein的背影,心里升起一丝疑惑。祖母的笔记里确实提到过月影学院的创立者,说她是一位拥有强大自然魔法的女巫,但从未提过禁忌魔法的事。
“别理他,”Aaron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Ein总是喜欢故弄玄虚。”他看了一眼那本黑色封面的书,“走吧,该回宿舍了,晚上还有自习课。”
Aphmau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那本书,跟着Aaron离开了图书馆。她没注意到,当她转身时,那本书的封面上,飞鸟的眼睛闪过一丝微弱的绿光。
夜幕降临,城堡里亮起温暖的灯火。Aphmau坐在宿舍的书桌前,摊开祖母的笔记,试图找到那个和黑色封面上一样的符号。翻到中间一页时,她终于看见了——符号旁边写着一行小字:“月影之秘,藏于血脉,启于真心。”
窗外传来夜莺的歌声,Aphmau放下笔记,走到窗边。月光下,城堡的尖顶像一把把银色的剑,刺破深蓝色的夜空。远处的森林里,隐约传来狼的嗥叫,和Aaron怀表上的狼图腾莫名地呼应着。
她不知道,在这座古老的魔法学院里,一场关于传承、友谊和秘密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而她手腕上的飞鸟吊坠,在月光下轻轻颤动着,仿佛在预示着什么即将到来的命运。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