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第二十章：逆流之险

时之塔发出刺耳的警报声，金银双色的墙壁开始闪烁。苏衍看着控制台上显示的日期——那正是他第一次在精神病院见到纪妄的前一天。

"如果回到那时，"何林林的水晶球显现出无数条分岔的时间线，"我们可能会抹去自己的相遇。"

季墨祺的卡牌在空中组成危险的红色图案："每条时间线都显示，没有相遇的我们最终都会走向更糟的结局。"

纪妄却低笑起来，新生手臂上的时间粒子兴奋地跃动："多刺激啊，医生。你要亲手决定我们该不该相遇。"

苏衍的手稳稳握住控制台的操作杆。透过时之塔的透明穹顶，他看见无数时间线如河流般交汇又分离。在大多数没有纪妄的时间线里，他看见自己最终成为了另一个收藏家——用绝对的理性冰封了所有情感，最终迷失在时间迷宫之中。

"相遇不是错误。"苏衍突然明白了什么，"错误是我们相遇的方式。"

他调整控制台，将目标时间精确到那个命运交错的下午三点十七分——纪妄被送进精神病院的时刻。时之塔开始剧烈震动，塔外的星辰拉长成光带。

"坐稳了。"苏衍按下启动键，"我们要改写的是相遇的剧本，而不是相遇本身。"

时间洪流裹挟着时之塔逆流而上。他们看见自己的过往如电影倒带般飞逝：纪妄的每一次越狱，苏衍的每一次追捕，那些针锋相对的画面里，早已埋下理解的种子。

当时之塔停在目的地时，他们透过塔壁看见七年前的青山精神病院。年轻的苏衍正拿着病历本走向接待处，而押送纪妄的救护车刚刚驶入大院。

"所以，"纪妄的新生手臂浮现出当年的拘束带印记，"医生打算怎么改写历史？"

苏衍从控制台取出一枚怀表零件——那是收藏家本体的碎片。零件在他手中变成一枚精致的胸针，别在了白大褂领口。

"给他一个，"苏衍的目光穿越时间，落在那个被束缚的年轻病人身上，"更好的第一印象。"

时之塔的门缓缓开启，七年时光在门槛两侧静静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