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阁内静谧无声,满室墨香混着旧纸的气息。
月余安寻了处靠窗的位置坐下,铺开宣纸便提笔抄写家规,字迹工整秀丽,一笔一划毫不含糊。
魏无羡起初还耐着性子写了几行,没多久便开始东张西望,一会儿用指尖戳戳案上的砚台,一会儿偷偷瞟向月余安,笔尖在纸上画了好几道歪扭的线条。
他笔尖一顿,侧头递了个无奈的眼神,没说话。
魏无羡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鼻尖,用指尖蹭掉砚台边缘沾的墨渍,又凑过去用气音小声讨饶:“好卿之,别这么看我,实在是抄家规太无聊了嘛。”
月余安只轻轻颔首,目光重落回宣纸上,笔尖蘸墨、落纸,依旧是工整秀丽的小楷,“无故喧哗”“禁攀折花木”等家规字句在纸上缓缓铺展,墨色浓淡均匀,笔画间不见半分潦草。
魏无羡讨了个没趣,又不敢真的吵闹,只得撑着下巴盯着月余安的笔尖看了半晌,见他写得专注,自己也只好悻悻握起笔,对着空白宣纸磨蹭半天,才歪歪扭扭地落下几个字,没写两行,又忍不住用指尖卷了卷耳边的碎发,眼神飘向窗外的竹影。
窗外的竹影被风拂得轻轻晃动,光斑落在月余安的宣纸上,随着他提笔的动作忽明忽暗。
他抄完一页,抬手将纸页轻轻挪到一旁,换了张新纸继续,指尖偶尔蹭到砚台边缘的墨,也只是随意用袖口擦了擦,目光始终没离开纸面。
这时,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从阁外传来,魏无羡以为是蓝启仁,赶紧把笔握得笔直,假装认真写字。
可进来的却是翼溪,她端着个食盒,轻手轻脚走到月余安案边,小声道:“公子,夫人托人捎了些莲子羹,我温在食盒里,您趁凉前喝些吧。”
月余安停下笔,刚要开口,就见魏无羡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莲子羹?卿之,我也能尝一口吗?就一口!”
翼溪愣了愣,看向月余安,见他点头,便拿出个小碗,盛了半碗递过去。
魏无羡接过小碗,迫不及待地抿了一口,莲子的清甜混着冰糖的温润在舌尖化开,他眼睛一亮,小声赞叹:“好喝!”
月余安拿起另一碗莲子羹,目光望向藏书阁台上,蓝忘机正坐在高案后,指尖轻翻古籍,白衣在昏暗中愈发显目。
他轻声开口,语气谦和:“蓝二公子,夫人捎来的莲子羹尚有余温,若不嫌弃,可尝一碗解乏。”
回廊上的蓝忘机翻书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向楼下。他目光掠过月余安手中的白瓷碗,又扫过魏无羡正捧着碗小口吞咽的模样,沉默片刻,淡淡道:“不必,多谢。”
魏无羡刚把最后一口莲子羹咽下去,就见月余安将空碗递给翼溪,又拿起笔蘸了墨,刚要落笔,却发现砚台里的墨汁已所剩无几。
他正要起身研墨,魏无羡已抢先一步抓过墨锭,兴致勃勃地说:“卿之,我来帮你!”
他接过墨锭,动作竟意外地轻缓,他记得月余安砚台里的墨向来研得极细,便学着样子,将墨锭在砚池中缓缓打圈,一圈,又一圈,动作轻柔得如同怕惊扰了纸上未干的墨迹。
墨汁渐渐氤氲开来,浓淡相宜,正好配上月余安那支惯用的狼毫。
“看,没溅出来吧?”他压低声音,带着点小得意,朝月余安扬了扬下巴。
月余安抬眼,见砚台里墨色温润,便微微颔首,眼中掠过一丝赞许:“果然研得不错。”
他提笔蘸墨,笔尖落处,仍是那行“禁攀折花木”的家规,字字清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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