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强度训练赛后的训练室,弥漫着一种混合了咖啡因、键盘敲击声和年轻男孩们旺盛精力的独特气息。屏幕上还残留着刚才激烈团战的回放画面,但紧绷的气氛已经松弛下来,取而代之的是赛后的复盘与闲谈。
“丁哥,你那波闪现开团简直神了!要不是你控住三个,马哥哪能输出得那么舒服!”打野阿诚拍着丁程鑫的肩膀,语气夸张。
丁程鑫正咬着吸管喝冰水,闻言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眼尾那颗小痣都仿佛带着光:“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玩的鬼谷子。要不是我,某位射手大人早就被对面兰陵王切烂了。”他边说,边意有所指地瞟向旁边正低头看手机数据的马嘉祺。
马嘉祺没抬头,手指在平板电脑上滑动,声音平淡无波:“嗯,如果不是你之前漏了三个关键视野,我们前期也不至于被压着打,也不需要你最后用命去开团。”
丁程鑫瞬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放下水瓶就要反驳:“马嘉祺你!我那是有战术意图的!诱敌深入懂不懂?”
“用全队的经济和塔皮去诱敌?”马嘉祺终于抬起眼皮,清冷的目光扫过来,“很创新的战术。”
“你……!”丁程鑫气结,一张俊脸涨得微微发红,伸手就要去夺马嘉祺的平板,“有本事你别吃我拉的视野,别让我保你啊!”
训练室里响起一阵低低的哄笑,队友们对他们俩这种日常互怼早已见怪不怪。丁程鑫嘴上从不吃亏,活泼又张扬,是整个队伍的开心果,也只有他在被马嘉祺用那种冷静到气人的语气毒舌时,敢直接跳脚反击。
马嘉祺轻而易举地避开了丁程鑫的手,将平板锁屏放在桌上。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就在丁程鑫以为他要继续跟自己斗嘴,或者干脆不理自己时,马嘉祺却朝他走近了一步。
训练室的灯光很亮,勾勒出马嘉祺清晰的下颌线。他没有看丁程鑫因为生气而格外明亮的眼睛,目光反而若有似无地滑过他微微泛着粉色的耳廓,最后落在他因为激动而起伏稍快的胸口。
然后,马嘉祺微微倾身,靠到了程鑫耳边。
他的动作并不突兀,在队友看来,或许只是两人在继续刚才的“战术讨论”。只有丁程鑫能感觉到,那靠近带来的压迫感,以及耳边拂过的、带着马嘉祺独特清冽气息的温热呼吸。
马嘉祺的声音压得很低,像羽毛搔刮过心尖,带着一种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暗示,清晰地钻进丁程鑫的耳膜:
“昨晚……是不是没够?”
丁程鑫身体猛地一僵,所有张牙舞爪的气势瞬间凝固在了脸上。方才因为争吵而泛起的红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加深,从脸颊一路蔓延到脖颈,连耳根都红得滴血。
昨晚……情毒初显端倪,马嘉祺的抚慰确实比往常更克制,更像是一种警告和预告,并未让他彻底满足。那股被强行压制下去的、熟悉的空虚和痒意,此刻被马嘉祺一句话轻易勾出,如同星火落入干草堆,瞬间复燃,甚至比之前更加汹涌。
他攥紧了手中的水瓶,塑料瓶身发出轻微的"嘎吱"声。他想瞪马嘉祺,想反驳,想说他胡说八道,但身体深处传来的、只有马嘉祺能平息的热潮,让他所有逞强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马嘉祺说完,便直起身子,恢复了平常那副疏离淡漠的样子,仿佛刚才那句带着狎昵意味的低语只是旁人的错觉。他甚至没再看丁程鑫一眼,转身就往训练室外走,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像是说给丁程鑫听,又像是说给其他队友解释:
"过来,复盘你那漏洞百出的视野。"
这话听着和往常一样,是队长对辅助的严格要求。但听在丁程鑫耳中,却完全是另一层意思。
阿诚还在旁边笑嘻嘻地添乱:"丁哥,快去吧,马哥亲自给你开小灶,别人求都求不来呢!"
丁程鑫喉咙发干,他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维持住表情没有崩塌。他深吸一口气,将几乎空掉的水瓶重重放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复盘就复盘!"他语气很冲,试图掩盖声音里那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急切。
他迈开步子,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跟上了马嘉祺的背影,逃离了队友们善意的哄笑和目光。那影挺拔而稳定,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丁程鑫的心跳节拍上,带着不容置疑的牵引力。
走廊的灯光比训练室昏暗,空气也安静下来。走在前面的马嘉祺没有回头,也没有催促,但他知道,丁程鑫一定会跟上来。
这是一种经过无数次验证后形成的心照不宣的默契。
丁程鑫看着马嘉祺的后背,牙根痒痒的。他讨厌这种被完全拿捏的感觉,讨厌马嘉祺总能精准地找到他的软肋,用最轻描淡写的方式,让他所有的反抗都变成徒劳。可另一方面,身体里喧嚣的渴望又让他无法抗拒这份"特权"。他知道,只有跟着马嘉祺走进那个房间,才能从这磨人的情毒中得到解脱。
马嘉祺停在房门前,拿出房卡,"嘀"的一声刷开。他推开门,却没有立刻进去,而是侧过身,让出通道,目光平静地看向磨磨蹭蹭走过来的丁程鑫。
那眼神像是在说:进来。
又像是在说:你逃不掉。
丁程鑫脚步顿了一下,在与马嘉祺视线相接的瞬间,像是被烫到一般,飞快地移开目光,低着头,几乎是擦着马嘉祺的手臂,钻进了房间。
在他进去的下一秒,马嘉祺也跟着踏入,房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再次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将内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门关上的瞬间,丁程鑫一直紧绷的肩膀几不可查地松懈了一分。像是终于卸下了在众人面前强撑的伪装,那被压抑的情毒症状更加清晰地浮现出来﹣﹣呼吸变得急促,眼尾的红晕加深,身体微微发烫,连站姿都显得有些无力。
马嘉祺没有开大灯,依旧只点亮了那盏暖黄的台灯。他走到桌边,将手里的平板随意放下,然后才转过身,好整以暇地看着靠在门板上、微微喘气的丁程鑫。
"现在,"马嘉祺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带着一丝掌控全局的从容,"能好好说话了吗?"
丁程鑫抬起头,瞪着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水光潋滟,分不清是怒气还是被情欲蒸腾出的生理性泪水。他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赌气般地别过头,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