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昌河“说给院外那位听的话我已经说完了。苏暮雨,我们该执行自己的计划了吧?”
苏暮雨“昌河,我无法背叛大家长。”
苏昌河冷笑。
苏昌河“愚蠢!这次三家铁了心要谋逆,我会为你铺好路,你只需要做好握住眠龙剑的准备。”
见苏暮雨无动于衷,苏昌河颇有些恨铁不成钢,走上前给他讲道理。
苏昌河“你怎么这么多年了还没有明白这个道理,你永远都是这么天真。”
苏暮雨解释道。
苏暮雨“大家长于我二人,皆有恩情。”
苏昌河不解。
苏昌河“恩情?他们培养我们是为了替他们去杀人,我们之间并不存在这可笑的东西。”
两两相望,终究是苏昌河败下阵来,仰头叹息。
苏昌河“只有你真的把暗河当成了自己的家啊。”
苏昌河向后退了几步,自嘲道。
苏昌河“而我却做不到这一点,对于我而言,这里只是一个交换利益的地方罢了。”
苏昌河“他给我们庇护,我们为他杀人。所谓的家人,不过是虚伪的说辞。”
苏昌河“苏暮雨,喆叔就在外面,若我们一起动手,你还能活下去吗?”
苏暮雨“若喆叔与你联手,我自然不是对手,但凡事总要一试。”
苏昌河“哈——你要是说得通,那便不是苏暮雨了。”
苏昌河“我真傻,和你白费这么多口舌。”
苏昌河哪里不知自己的兄弟苏暮雨那一根筋的思想,可他还是想试试,只是结果并不如他意。
突然,苏昌河眸色一冽,手中的匕首射出。
苏昌河“慕白,在里面偷听得可还痛快?”
慕白,人如其名,穿着白色长袍。
慕白“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苏昌河“因为那个让你来此侯着的消息就是我给你的。”
慕白不可置信,院外歇着的苏喆倒是勾唇一笑,惹得自家闺女忍不住询问。
苏绾宁“爹爹为何要笑?”
苏喆“那小子太狡诈了。”
而苏昌河环臂胸前,站定在苏暮雨身侧。
苏昌河“咱们都是同族,就该互通有无。”
慕白皱眉,冷哼一声。
慕白“谁跟你是同族?苏昌河,你给我等着!”
而后离去,唯有一缕白烟作为痕迹证明了他曾来过。
苏昌河上前几步,拍了拍苏暮雨的肩膀。
苏暮雨“昌河。”
转身走了几步,却又停下来提醒苏暮雨。
苏昌河“开弓没有回头箭,大家长这次一定会死,我也一定要拿到眠龙剑。”
苏昌河“所以,好好想一想我们当年的约定吧。”
至于是何约定,恐怕只有他们二人清楚了。
苏昌河是问心无愧的,苏暮雨亦是。
而现在,苏昌河转身离去,苏暮雨看着他的背影,眸色颇有些复杂难懂。
苏喆“看来他们谈完了,闺女儿,咱们也走吧。”
苏绾宁点了点头,乖巧地跟在爹爹身后。
苏绾宁“好~”
官道之上,一辆马车疾行着。而里面坐着的,是暗河大家长慕明策和小神医白鹤淮。
白鹤淮“这马车可真有意思,如此之大却能行驶平稳,如此之重却能日行百里。”
慕明策笑了笑。
慕明策“这是班家班三爷捣鼓出来的玩意儿,能不有意思吗?”
慕明策“做好这驾马车十日以后,他便死了。”
白鹤淮闻言,微微眯了眯眼睛,略有疑惑。慕明策特意强调。
慕明策“生病死的。”
白鹤淮犹豫地问出自己心底的疑惑。
白鹤淮“那我若是治好了大家长,我不会也得病死了吧?”
慕明策轻笑。
慕明策“神医多虑了,你可是神医呐。”
若隐若现的烛光之下,白棋落下。
“暗河之乱已经开始,不出十日,我们便会得到一个结果。”
“让暗河的水漫延整个江湖,涌入天启。”
苏暮雨“昌河,或许这一次,你我要对彼此真正的拔剑了。”
相比于慕明策的马车,苏喆、苏昌河、苏绾宁所坐的马车倒是颇有些不稳当,颠簸得苏绾宁忍不住抓紧苏喆的衣袖。
苏昌河则是双臂环胸,倚靠着窗棂,长叹一口气,合上眼眸渐渐陷入沉睡。
——十五年前——
雷声乍现,暴雨肆虐。
小苏昌河浑身湿透,整个身体靠在青绿色苔藓石头上。
工具人“这么多年,为我点灯的童子,他是唯一一个任务结束还能够活着的。”
工具人“要带他回去吗?”
工具人“不必了。”
而后,二人转身离开,不含一丝留念与怜悯。
幼年苏昌河“都快死了,十七号,欠你一只手,还你一条命,算你赚了。”
小苏昌河抱着必死的心思,本以为不会有人来关心他,救助他的。
只不过,出乎意料地,一把伞出现在他面前,紧接着是那张自己刻在心底的面孔,小小的身子蹲了下来。
——那是小苏暮雨,也是十七号。
幼年苏昌河“十七号…你怎么会在这里?”
幼年苏暮雨“我偷听到你们的任务点,私逃出来寻你,我来接你回家。”
幼年苏昌河“那地方,也能算是家吗?”
幼年苏暮雨“有家人等候便是家,你弟弟还在那里。”
十七号伸出手来,轻轻地给小苏昌河擦拭雨水。
幼年苏暮雨“我,也在。”
那夜的雨下的很大,小苏昌河淋了很久的雨,但对于他来说,有了十七号,心底却是暖了些许的。
画面一转,还是同样的场景,可二人却已经长大。
苏暮雨“怎么总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苏昌河“反正每次你都会及时出现,我狼狈点,也没什么问题。”
说完,重咳几声,连带着身体也不自觉地晃动。
苏暮雨“鬼哭渊的试炼马上要开始了,各家主唤我们回去。”
苏昌河“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苏暮雨伸出手,苏昌河借力而起。
而画面徒然一转,鬼哭渊的试炼便开始了。
十人一组,每组仅一人能存活。很不巧的是,苏昌河和苏暮雨是第一组中的两位。
一句十七号,一句六十三号,偏生是他们二人呐。
苏昌河愣住片刻,直到总教习慕子蜇再次叫出他的代号,才回过神来,站了出去,与苏暮雨相视一眼。
闲暇之余,慕子蜇酌酒一杯,却被打断,皱眉抬头望去。
慕子蜇“谁惹了穆秋兄啊,生这么大的气。”
苏穆秋“慕子蜇,你明知这二人是我苏家属意的,你这般行事,是要与我苏家为敌吗?”
这二人便是十七号和六十三号。
慕子蜇“别给我扣这么大的罪名,我可不敢。我只是在尽我总教习的职责罢了。”
苏穆秋“职责?不把过强的两个人放在一组,这是三家都默认的。你就不怕我上报提魂殿吗?”
慕子哲饮酒一杯,至饮完,放下酒杯,淡淡道。
慕子蜇“等他们情深义重,把彼此看成兄弟的时候,再让他们自相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