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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归巢与闯入

马嘉祺:向光而行

从厦门潮湿温热的海风中抽离,回到北京干燥清冽的初秋,林未晞感到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仿佛那段充斥着巧合、海风和陌生人善意的旅程,只是一个濒死之人脑中的幻象。

飞机落地,打开手机,除了运营商发来的欢迎信息,并没有其他新消息。她和马嘉祺的聊天记录,停留在几天前那句“很高兴又遇到你”。像一首悠扬的间奏过后,旋律暂时归于沉寂,留下无尽的余音在耳边回响。

她回到了和奶奶共同生活过的老房子。用钥匙打开门,熟悉的、带着淡淡樟脑和旧书籍的气息扑面而来,空气中漂浮着细微的尘埃,在从窗户透进来的夕阳光束中无声翻滚。一切陈设依旧,沙发、茶几、奶奶常坐的摇椅……只是再也没有那个在厨房忙碌、或是在沙发上戴着老花镜看报的身影,再也没有那声带着笑意的“我们小晞回来啦”。

巨大的、令人窒息的孤独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吞没,比旅行途中任何时刻都要汹涌。旅途中的那些微光,那些巧合的温暖,在回到这个充满回忆的空旷巢穴时,显得如此微不足道,仿佛只是她濒临绝望时产生的、自我安慰的幻觉。现实是,她依旧是孤身一人,被困在这座名为“过去”的牢笼里。

她将自己摔进沙发,把脸埋进还残留着一点点奶奶气息的抱枕里,疲惫如潮水般涌来,带着灭顶的绝望。奶奶的笔记本从背包里滑落,摊开在地板上。她看着那娟秀的字迹,眼泪无声地、汹涌地滑落,很快就浸湿了布料。原来,离开并不能治愈悲伤,它只是被短暂地搁置了,一旦回到原点,便会变本加厉地反扑。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不是马嘉祺。是一条推送新闻,标题却像一根淬了冰的针,猝不及防地刺入她的眼帘——「时代少年团马嘉祺现身厦门机场,私服穿搭清爽,疑似私人行程结束返京」。

配图是一张有些模糊的机场抓拍照。照片上的他,戴着鸭舌帽和口罩,正是她最后在厦门分别时的那身打扮。但吸引她目光的,不是他的穿搭,而是照片旁边清晰的组合名称——时代少年团。以及旁边其他几张小小的、但能辨认出是宋亚轩、刘耀文、丁程鑫、张真源等人的照片。

时代少年团……

林未晞对娱乐圈了解不多,但也隐约听过这个名字,知道是个人气很高的年轻偶像团体。原来……他不是普通的“一起出来玩”的朋友,也不是什么“采风”的学生。他是偶像,是生活在聚光灯下、被无数人喜爱和追逐、与她隔着次元壁的人。

飞机上的纸巾,成都的面馆,高原的星光,鼓浪屿的雨,唱片店的爵士乐,曾厝垵的晚餐……所有看似纯粹偶然的碎片,在这一刻被串联起来,镀上了一层截然不同的、令人不安的光芒。那些她以为的、不掺杂质的善意和温和,此刻想来,是否掺杂了别的意味?那些看似巧合的相遇,是真的缘分,还是……一种经过伪装的、别有目的的安排?尽管她身上似乎并无利可图。

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在心口蔓延,交织着恍然、失落、一种清晰的被拉开的距离感,还有一丝……被愚弄的愤怒?不,更多的是茫然和无措。她像一个误入华丽舞台的观众,突然被追光灯照亮,发现自己站在了不属于自己的位置。

她点开那个背影头像的对话框,手指悬在屏幕上方,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输入。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能以什么身份去问。质问?她凭什么。寒暄?显得可笑。

接下来的几天,她把自己关在家里,像是要把旅途中所见的所有光都驱逐出去,重新缩回那个安全的、灰色的壳里。她整理奶奶的遗物,在翻涌的回忆里浮沉,比离开前更加消沉。那本旅行笔记被塞进了抽屉最底层,仿佛这样就能切断与那段“幻觉”的联系。

直到一个午后,阳光勉强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斑。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北京的陌生号码。

她迟疑地接起,声音带着久未说话的沙哑:“喂?”

“喂?是林未晞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朗又带着点熟悉的声音,“我是张真源。”

张真源?林未晞愣住了。他怎么会有自己的号码?是马嘉祺给的?这个认知让她的心绪更加复杂。

“冒昧打扰了。”张真源的语气依旧热情爽朗,但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我们回北京了。嘉祺他……他最近训练有点累,状态不太好。我们想着,或许换个环境放松一下会好点。正好丁哥找到一家很不错的私人工作室,可以唱歌玩音乐,就想问问……你要不要一起来玩玩?”

他的邀请直接而坦率,带着不容错辨的真诚,似乎完全不受那个“偶像身份”的影响。

林未晞的心猛地一跳。马嘉祺状态不好?是因为密集的行程和工作吗?还是……因为她知道了真相后的沉默和疏离?她几乎要脱口而出询问,但还是忍住了。她有什么立场去关心一个偶像的状态?

“我……我对音乐不太懂,去了可能会打扰你们。”她找着借口,心里却因为那个“状态不好”而莫名地揪紧。她无法否认,即使隔着身份的巨大鸿沟,那份对他的关切,依旧真实地存在着。

“怎么会打扰!”张真源语气轻快,带着一种理所当然,“就是朋友一起玩嘛。而且嘉祺说,你好像挺喜欢音乐的?在厦门还一起聊过爵士乐呢。”他巧妙地提起共同经历,试图打消她的顾虑。“来吧来吧,就当散散心,我们都在呢。”

朋友……这个词再次从他口中说出。在她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之后,这份依旧不变的称呼,带着一种奇异的重量。

最终,鬼使神差地,或者说,是心底那份对“光”的残余贪恋,以及那份无法抑制的、对马嘉祺状态的担忧,让她轻声应了下来:“……好。”

地址很快发到了她的手机上。

按照约定的时间,她站在一栋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建筑前,深吸了一口气,按响了门铃。来开门的是丁程鑫,他看到她,似乎并不意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侧身让她进去:“来了?进来吧。”

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里面却别有洞天,是一个设备相当专业、隔音极好的录音棚兼休息室。然后,她看到了他们。

七个人。

马嘉祺,宋亚轩,刘耀文,丁程鑫,张真源,还有两个她未曾谋面,但气质独特的男孩——一个眼神锐利带着些许酷劲,另一个眉眼灵动看起来活泼可爱。他们或坐或站,有的在调试乐器,有的在低头看谱,有的在说笑打闹。看到她进来,说笑声稍微停顿了一下,几道目光同时落在她身上。

马嘉祺从角落的沙发上抬起头。他看起来确实有些疲惫,眼下的淡青色在明亮的灯光下有些明显,脸色也比在厦门时苍白了些,但在看到她的一瞬间,他的眼睛里像是瞬间被点亮了一小簇光,虽然微弱,却真实存在,驱散了些许阴霾。他对着她,露出了一个有些苍白,却依旧温和、带着安抚意味的笑容。

宋亚轩第一个蹦过来,笑容灿烂依旧,仿佛偶像身份从未存在过:“未晞姐!你也来北京啦!太好了!”

刘耀文也对她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眼神里没有了最初的审视,多了几分熟稔。

那个眼神酷酷的男孩(后来她知道他叫严浩翔)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算是打过招呼,但并无敌意。

而那个活泼的男孩(贺峻霖)则好奇地打量着她,然后露出了一个友好的、带着探究的笑容。

“这里是我们的……一个据点。”张真源笑着解释,递给她一瓶水,“别拘束,当自己家就好。”他的态度自然得仿佛她早已是这里的常客。

林未晞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感觉自己像个闯入秘密基地的外来者,身份的差距像一道无形的墙横亘在面前。然而,他们对待她的态度,却和之前在厦门时并无二致,自然,熟稔,仿佛她本就是他们中的一份子,那层偶像的光环在此刻这个私密的空间里,被刻意地淡化甚至忽略了。

马嘉祺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声音比电话里听到的要清晰,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小心翼翼?“你来了。”

“……嗯。”林未晞看着他眼下的疲惫,那句关于新闻的疑问,终究没有问出口。所有的疑虑和距离感,在看到他真实状态的这一刻,似乎都化为了更具体的担忧。

“要听歌吗?”他问,眼神里带着某种期待,像是想与她分享他世界里的珍宝。

“好。”

那天下午,林未晞就坐在那个充满音乐和活力的空间里,像一个安静的旁观者,又像一个被无形接纳的参与者。她看着他们为了一个音符的准确而反复练习,看着他们在休息时毫无形象地笑闹,看着严浩翔和贺峻霖因为一个游戏胜负争得面红耳赤又被其他人笑着拉开,也看着马嘉祺在投入音乐时,那双疲惫的眼睛里重新焕发出的、纯粹而炽热的光彩。

她看到了聚光灯之外,最真实、最生动、为梦想挥洒汗水的他们。那层偶像的标签,在这个空间里,被剥离了,只剩下七个热爱音乐的少年,和一种让她动容的、深厚的兄弟情谊。

期间,马嘉祺坐到她旁边的椅子上休息,递给她一个洗好的、挂着水珠的桃子。

“谢谢。”她接过桃子,指尖冰凉。

“该我谢谢你能来。”他看着她,很认真地说,眼神里带着复杂的情绪,有感激,有歉意,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林未晞沉默了一下,终于还是轻声问出了口,声音低得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你……还好吗?”

马嘉祺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她指的是什么。他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点无奈,但更多的是坦然和……一丝放松?仿佛她问出口,反而让他松了口气:“还好。就是有点累,老毛病了。”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脸上,补充道,声音更轻了些,“看到你……感觉好多了。”

这句话很轻,却像一块投入心湖的石子,在她心底漾开层层叠叠的、混乱的涟漪。看到她会感觉好多了?这代表着什么?

离开时,天色已晚。马嘉祺坚持要送她到路口打车。

夜晚的北京,秋风已带凉意,吹动着路边的梧桐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两人并肩走在安静的人行道上,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长,交织,又分开。

“今天……谢谢你。”马嘉祺再次说道。

“为什么总是谢我?”林未晞忍不住问,抬起头看他。路灯的光线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因为……”他顿了顿,抬头看了看被城市灯火映照得有些发红的夜空,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她耳中,“你的出现,对我来说,很像……我在高原上看到的那片星空。”

意料之外,震撼,且抚慰。

林未晞的心,因为他这句近乎直白的话,而剧烈地、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所有关于身份的顾虑、距离的衡量,在这一刻,似乎都被这句真诚的比喻击得粉碎。

车来了。她坐进车里,隔着车窗对他挥手。

车子驶离,她透过后视镜,看到那个清瘦的身影一直站在路灯下,目光追随着车辆,直到拐弯,再也看不见。

她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脑海里不再是空无一物的灰暗,而是录音棚里温暖的灯光,少年们鲜活的笑脸,马嘉祺递过桃子时微凉的指尖,以及他那句“像那片星空”的话语。

那条因为身份差距而产生的、看似不可逾越的鸿沟,似乎在他们真实而温暖的群像面前,在他笨拙而真诚的比喻里,被某种更强大的力量——那种名为“理解”与“连接”的力量,悄然弥合了。

她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她无法再简单地退回那个灰色的壳里。那束光,已经固执地照了进来,不容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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