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气场退敌还不够，还得再靠计谋坑
跟着接应的刘军杀出重围后，我们很快分道扬镳——他们引开曹军主力，我带着甘夫人和阿斗继续往刘备主营潜行。天色渐暗，夕阳把树林的影子拉得老长，我望着前方隐约的山梁，心里却掠过一丝不安：“今夜怕是过不了太平关，这最后一道防线，能不能闯过去，全看运气了。”
脚下的枯枝败叶踩得“沙沙”作响，比在加沙夜间潜伏时还让人神经紧绷。“夫人，再坚持会儿，翻过前面那道山梁，应该就能看到主公营寨的轮廓了。”我压低声音安慰，刻意佝偻的脊背酸得发僵，肩上挑着的“行囊”（裹布长枪）硌得肩膀生疼。这伪装真是遭罪，想我在加沙穿战术背心扛步枪，哪受过这种委屈，现在倒好，为了装乡农，硬是把自己折腾成了驼背挑夫。
甘夫人点了点头，脚步踉跄地跟着我，脸上的泥浆被汗水冲得一道一道，怀里的阿斗不知何时醒了，却异常乖巧，只偶尔发出几声轻微的咿呀声。我暗自庆幸，这小家伙要是哭闹起来，在这寂静的树林里，跟给曹军发信号没区别。
就在我们即将走出树林边缘，看到前方开阔地时，五道黑影突然从树后窜了出来，手持刀兵呈扇形将我们围住。为首的是个满脸胡茬的壮汉，眼神贪婪地盯着我肩上的行囊，嘴角勾起一抹狞笑：“站住！看你们这模样，行囊里定有财物，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其他四名散兵也跟着起哄，手里的刀在夕阳下闪着寒光：“识相的赶紧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骂倒霉——刚摆脱大队曹军，又撞上这群趁火打劫的散兵。这五人虽是乌合之众，但胜在人多，真打起来，我护着甘夫人和阿斗未必占优，更麻烦的是，打斗声肯定会引来附近的曹军主力，到时候就是插翅难飞。
“夫人，别怕，躲在我身后。”我不动声色地将甘夫人往后拉了拉，握紧肩上的行囊，大脑飞速运转。不能示弱，一示弱就会被他们得寸进尺；可也不能暴露武艺，真把这五人杀了，血腥味和动静都太大，纯属自寻死路。
关键时刻，韩信“气势夺人”的心法突然冒出来——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最高明的战术。这招在加沙谈判时用过，靠气场震慑武装分子，没想到在这古代战场也能派上用场。
我深吸一口气，佝偻的脊背悄悄挺直几分，眼神骤然变冷，像在加沙锁定目标时那般锐利，虽未拔枪，却暗中运力，让裹布的长枪微微下沉，枪杆因受力发出轻微嗡鸣。这股蓄势待发的气场，比真刀真枪更有威慑力。
“乱世之中，活命不易，何必赶尽杀绝？”我盯着为首的胡茬壮汉，声音低沉却带着穿透力，“我这行囊里不过是些破旧衣物和几块干硬饼子，值不了几个钱，不值得你们冒险。”
胡茬壮汉被我眼中的寒意震慑，下意识后退半步，眼神里的贪婪多了几分迟疑。他大概没料到，这看似狼狈的乡农，居然有这般慑人的气场。
我趁热打铁，往前踏出一步，肩上的行囊轻轻一晃，破布下的枪杆隐约露了点锋芒：“我夫妇二人只求活命，一路逃难早已身无分文。你们要是非要为难，大不了鱼死网破，我这挑担的杆子，虽不起眼，也能捅穿几个窟窿！”
说这话时，我故意释放更多武将气场，体内力量顺着手臂传到行囊上，枪杆微微震动。这是我在加沙总结的经验，对付欺软怕硬的家伙，气场压制比动手更管用。
四名跟班果然被吓住了，纷纷看向胡茬壮汉，眼神里满是退缩。胡茬壮汉盯着我看了半晌，大概是从我眼中看到了必死的决心，又看了看我肩上沉甸甸的行囊，不确定里面是不是真有武器，犹豫片刻终是骂骂咧咧地挥了挥手：“晦气！算你们跑得快！滚吧！”
“多谢几位手下留情！”我连忙装出如释重负的模样，佝偻着脊背拉着甘夫人快步往前走，心里却暗自警惕——这群散兵贪婪成性，未必会真的罢休，说不定就在后面跟着。
走出没半里地，我故意放慢脚步，用眼角余光瞥了眼身后，果然看到那五名散兵远远跟着，鬼鬼祟祟的。我心里冷笑，就知道他们没安好心，看来不彻底解决掉，迟早是个隐患。
“夫人，他们在后面跟着。”我压低声音对甘夫人说，“前面有片陡坡，我有办法收拾他们，你听我指挥。”
甘夫人脸色一白，却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将军，我听你的。”
我拉着甘夫人快步走到陡坡处，这处陡坡长满了湿滑的青苔，旁边还有不少松动的石块，正是设伏的好地方。我快速卸下肩上的行囊，扯掉破布露出亮银枪，又捡起几块拳头大的石块，对甘夫人说：“你躲在这块大石头后面，捂住阿斗的嘴，千万别出声。等会儿我把他们引到坡上，你就把这些石块推下去，砸他们个人仰马翻！”
“好！”甘夫人连忙躲到石头后面，紧紧抱着阿斗。
我重新裹好长枪，故意装作体力不支的样子，放慢脚步，甚至还踉跄了一下，让行囊掉在地上。胡茬壮汉等人见状，以为我们真的没力气了，立刻加快速度追了上来：“跑啊！怎么不跑了？把行囊留下，饶你们不死！”
我心里暗笑，弯腰去捡行囊，实则悄悄调整姿势，等他们追到陡坡中段时，突然挺直脊背，手持亮银枪转过身来，眼神凌厉如刀：“既然你们非要赶尽杀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胡茬壮汉等人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就你一个乡农，还想跟我们动手？兄弟们，上！拿下他！”
四名散兵挥舞着刀冲了上来，我不退反进，挺枪直刺，枪头精准地刺穿了最前面那名散兵的胸膛。“噗嗤”一声，鲜血溅了我一身。
其他三人见状，又惊又怒，围攻过来。我凭借着灵活的走位和精湛的枪法，与他们周旋。亮银枪在我手中如臂使指，时而刺、时而挑、时而扫，每一招都直指要害。可我刻意留了手，没有下死手，只是想把他们往陡坡边缘引。
“往这边来啊！”我故意挑衅，一边打一边往坡上退。胡茬壮汉被我激怒了，带着两名散兵紧追不舍，完全没注意到脚下湿滑的青苔。
“就是现在！夫人，推石头！”我大喊一声。
甘夫人立刻双手按住石块，奋力往下推——就在这时，我眼角余光突然瞥见，她白皙的手腕上竟浮现出几道淡淡的金色纹路，随着她发力的动作，纹路一闪而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我心里一惊，这是什么？甘夫人怎会有这般异状？
没等我细想，几块大石头顺着陡坡滚了下去，正好砸中后面的两名散兵。“啊！”惨叫声响起，那两名散兵被石头砸中腿，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胡茬壮汉和剩下的一名散兵见状，脸色大变，想要后退，可脚下一滑，双双摔在陡坡上，顺着青苔滑了下去，正好摔在被砸伤的两名散兵身上，四人叠在一起，疼得嗷嗷直叫。
我趁机冲了下去，手持亮银枪，指着他们冷笑：“现在，还想要我的行囊吗？”
胡茬壮汉等人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求饶：“将军饶命！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再也不敢了！”
“饶了你们？”我摇了摇头，“刚才你们要杀我夫妇二人时，怎么没想过饶命？”
说罢，我不等他们反应，挺枪直刺，一口气解决了四名散兵。最后只剩下胡茬壮汉，他吓得浑身发抖，想要爬起来逃跑，被我一脚踹倒在地。
“将军，求求你饶了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全靠我养活啊！”胡茬壮汉痛哭流涕地求饶。
我看着他这副虚伪的模样，心里毫无波澜。在加沙，我见过太多这种趁火打劫的家伙，对他们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乱世之中，想要活命，就得守规矩。你不守规矩，就要付出代价。”
我举起亮银枪，刺穿了他的胸膛。解决掉所有散兵后，我松了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指尖依旧冰凉。我快步走到甘夫人身边，目光下意识落在她的手腕上，金色纹路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细腻的肌肤。
“夫人，你没事吧？”我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甘夫人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疲惫：“我没事，就是刚才用力太猛，手腕有点酸。”她下意识揉了揉手腕，神色自然，仿佛刚才的金色纹路真的是我的错觉。
我压下心中的疑惑，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想到还是得动手，本来想靠气场吓退他们就好，看来这些家伙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我快速清理了现场，把尸体拖到树林深处，又用泥土掩盖了血迹，避免引来更多曹军。做完这一切，我重新伪装好自己，扛起行囊，护着甘夫人继续前行。
夜色渐浓，树林里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借着微弱的星光辨认方向。脚下的路愈发难走，时不时能听到远处传来的狼嚎，还有曹军士兵隐约的呼喊声，让人不寒而栗。
我看着身边的甘夫人，心里突然泛起一丝苦涩。方才那般孤勇，全凭一股破釜沉舟的气势，可若是心中有了牵挂，有了想守护的人，这般不管不顾的威慑，还能轻易做到吗？恐怕会瞻前顾后，反遭其害。
我想起了在加沙牺牲的恋人，若是她还在，我断然不会这般轻易置身险境，更不会用这种赌命的方式退敌。而现在，身边有了需要保护的甘夫人和阿斗，我已经开始下意识权衡利弊，不再像以前那样毫无顾忌。
“这乱世，果然不能有牵绊。”我望着天边渐渐暗下来的暮色，心里暗忖，“我这般漂泊无依，又身负赵氏灭门的血海深仇，注定要在刀尖上讨生活。若是有了想守护的人，只会成为我的软肋，让我在战场上畏首畏尾，最终害人害己。”
正想着，怀里的阿斗突然哭了起来，声音响亮。我心里一紧，连忙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小家伙，别哭别哭，马上就能到安全地方了。”
甘夫人也连忙上前帮忙，轻声哼起了摇篮曲。阿斗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可我的心却沉甸甸的。我知道，这种被人需要、需要守护他人的感觉，一旦开始，就很难割舍。可在这乱世之中，儿女情长从来都是奢侈品，我不敢奢望，也不能奢望。
“将军，我们还是赶紧赶路吧，天黑了路更难走。”甘夫人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点了点头，压下心中的复杂情绪，护着甘夫人继续朝着刘备主营的方向前行。一路上，我更加警惕，不敢有丝毫松懈。刚才的遭遇让我明白，这乱世之中，危险无处不在，就连看似柔弱的甘夫人，似乎也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终于隐约出现了一点微弱的火光，我心里一喜：“夫人，你看！前面应该就是主公的营寨了！”
甘夫人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脚步轻快了许多。可我们刚走出树林，就发现那火光还在很远的地方，中间隔着一片开阔地，而开阔地的边缘，似乎有零星的人影在晃动——大概率是曹军的巡逻兵。
我们借着夜色的掩护，小心翼翼地朝着营寨方向潜行。脚下的开阔地没有任何遮挡，一旦被巡逻兵发现，就只能硬拼。我屏住呼吸，尽量放慢脚步，避开月光照亮的区域，像在加沙执行潜行任务时那般，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就在我们即将冲过开阔地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大喝：“那边有人！站住！”
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被发现了。“快跑！”我拉着甘夫人，拼尽全力朝着营寨方向狂奔。
身后的呼喊声越来越近，还有马蹄声响起——看来巡逻兵里有骑兵！我心里暗叫不妙，骑兵的速度比步兵快太多，我们根本跑不过他们。更糟的是，慌不择路间，我们竟冲进了一片陌生的密林，等摆脱追兵后，眼前的景象早已全然陌生，营寨的火光也彻底消失在了视野里。
“这下麻烦了。”我停下脚步，喘着粗气说道，“我们迷路了。”
甘夫人也有些沮丧，抱着阿斗的手紧了紧。夜色更深了，树林里越来越冷，曹军的呼喊声似乎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随时都会有大队士兵围拢过来。我靠在树干上，看着眼前漆黑的密林，心里第一次生出了无力感——这最后一关，难道真的闯不过去了？
就在这时，甘夫人突然轻轻“呀”了一声，我连忙回头，只见她手腕上的金色纹路再次浮现，这次比上次更加清晰，像是某种奇异的图腾。纹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竟照亮了身前的一小片区域，而光芒所及之处，地面上竟隐隐浮现出一串浅浅的脚印，朝着密林深处延伸而去。
“这是……”我瞪大了眼睛，又惊又喜。
甘夫人也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腕：“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是刚才觉得心里慌，它就亮起来了。”
我盯着那些脚印，又看了看甘夫人手腕上的金色纹路，突然反应过来：“这些脚印，像是刘军士兵留下的！说不定是主公派来接应我们的人，不小心迷了路！”
夜色中，金色纹路的光芒虽弱，却成了唯一的指引。我护着甘夫人，顺着脚印往密林深处走去，心里又惊又疑：甘夫人身上的秘密，到底是什么？这些金色纹路，又会将我们引向何方？而我们，能否顺着这意外的指引，最终抵达刘备大营？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