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的灯光漫过课桌，将两人的影子叠在摊开的练习册上。沈砚用笔尖戳了戳江叙的胳膊，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明显的戏谑：“江哥，数学最后一道大题，教教我？”
江叙眼皮都没抬，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利落的步骤，冷声道：“自己想。”
“想不出来啊，”沈砚凑近了些，179的身高让他能轻易俯视江叙的发顶，呼吸几乎扫过对方的耳廓，“江哥这么厉害，点拨一下呗？不然我明天又要被老班罚站了，多丢你同桌的人。”
周围同学都在埋头刷题，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江叙皱了皱眉，侧头避开他的呼吸，眼神依旧冷淡：“你他妈能不能安分点？”
“安分不了，”沈砚笑得眉眼弯弯，手指顺着江叙的练习册边缘轻轻滑动，“谁让江哥这么有魅力，我忍不住想跟你说话。”
江叙没再理他，却在几分钟后，把写满解题步骤的草稿纸往他那边推了推。沈砚立刻心领神会，拿起笔抄得飞快，还不忘抽空调侃：“江哥，你是不是早就想帮我了？故意装高冷欲擒故纵呢？”
“闭嘴。”江叙的声音冷了几分，却没把草稿纸收回去。
下晚自习的铃声响起，沈砚收拾书包的动作慢悠悠的，故意等着江叙。等江叙站起身，他立刻跟了上去，并肩走出教室。走廊里人来人往，沈砚刻意往江叙身边靠了靠，肩膀时不时蹭到对方的胳膊。
“江哥，今晚月色不错，要不要一起走走？”沈砚挑眉道。
“不用。”江叙脚步没停，双手插在口袋里，背影都透着疏离。
“别这么绝情啊，”沈砚快步跟上，“我知道有家小卖部的草莓软糖特别好吃，跟你上次吃的那个一样，要不要一起去买？”
江叙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却吐出两个字：“带路。”
沈砚眼睛一亮，立刻拉着江叙往校门口的小卖部跑。夜晚的风带着凉意，吹起两人的衣角，沈砚跑的时候故意放慢速度，让江叙能跟上，偶尔还会假装没站稳，往江叙身上靠一下，每次都被江叙嫌弃地推开，却没真的甩开他的手。
到了小卖部，沈砚直奔货架，拿起两袋草莓软糖，递了一袋给江叙：“喏，给你的。我记得你好像挺喜欢吃这个。”
江叙没接，只是看着他：“我什么时候说过？”
“上次我看见你偷偷吃了，”沈砚笑得一脸狡黠，“还以为我不知道？江哥，你其实也没那么高冷嘛，还喜欢吃这么甜的东西。”
江叙的眉峰跳了跳，接过软糖，拆开包装，塞进嘴里一颗，甜味在舌尖蔓延开来。沈砚看着他，忍不住伸手想去捏他的脸：“江哥，你吃甜的样子还挺可爱。”
江叙偏头躲开，眼神冷了下来：“你他妈是不是欠打？”
“来啊，”沈砚挑衅地看着他，“江哥动手的话，我肯定不躲。”
江叙没真的动手，只是转身往学校宿舍走。沈砚立刻跟上，嘴里还在絮絮叨叨：“江哥，你等等我。其实我觉得，咱们俩这样挺好的，你高冷，我贱，互补。”
江叙没应声，却在走到宿舍楼下时，停下脚步，转头看他：“明天早上七点，操场跑步。”
“啊？”沈砚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开心了，“好啊，江哥这是要陪我晨跑？是不是想跟我多待一会儿？”
江叙没回答，只是转身走进了宿舍楼。沈砚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的笑意一直没消，拆开软糖塞进嘴里，甜味似乎比平时更浓了。
回到宿舍，沈砚躺在床上，想着江叙刚才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知道，江叙看似高冷，其实心里也不是真的讨厌他。而他，就是喜欢逗弄这个口是心非的同桌，看着他明明关心却假装冷漠的样子，觉得格外有趣。
第二天早上，沈砚准时出现在操场，远远就看见江叙已经在跑步了。他立刻追了上去，和江叙并肩跑着，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勾勒出少年挺拔的身影。
“江哥，你来得挺早啊。”沈砚笑着说。
江叙没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沈砚也不恼，跟着他一起跑，偶尔说几句俏皮话，虽然大多时候都被江叙无视，却依旧乐此不疲。
跑到一半，沈砚故意放慢速度，假装体力不支，江叙的脚步也慢了下来，回头看他：“行不行？不行就别硬撑。”
“没事，”沈砚喘着气，却还是笑着说，“有江哥陪着，我能跑十圈。”
江叙的嘴角似乎微微动了一下，没说话，却放慢了跑步的速度，等着沈砚跟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两人身上，温暖而惬意，仿佛连空气里都弥漫着淡淡的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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