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的早晨，德云社后台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岳云鹏刚从俄罗斯演出回来，风尘仆仆的，却没顾上休息，手里拎着个精致的礼盒，一进门就嚷嚷：“书宁呢？小师妹在哪儿？”

沈书宁正趴在桌子上背新段子，听见声音猛地抬起头，嘴里还叼着半截铅笔：“岳师兄！您回来啦？”

“可算着找着你了，”岳云鹏把礼盒往她面前一放，脸上带着憨厚的笑，“给，特意给你带的礼物，俄罗斯的脆皮巧克力，那边的人说这是最好的牌子，就给你带了一份，独一份儿！”

礼盒包装得金灿灿的，上面印着看不懂的俄文字母，透着股异国风情。沈书宁眼睛一亮，赶紧拆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几块巧克力，外面裹着层酥脆的威化，还撒着碎坚果，看着就甜香诱人。

“谢谢岳师兄！”她拿起一块，沉甸甸的，包装纸上的花纹精致得像艺术品，“您太客气了，还特意给我带礼物。”

“客气啥，”岳云鹏摆摆手，往椅子上一坐，端起秦霄贤递来的热茶猛灌了一口，“你是咱社里唯一的小师妹，不得疼着点？再说了，上次我排新活，你帮我改的那几个包袱，台下效果特别好，这礼该送。”

周围的师兄弟们都凑过来看热闹，秦霄贤伸手想拿一块，被沈书宁“啪”地一下打开：“去去去，岳师兄特意给我带的，想吃自己买去。”

“嘿，你这丫头，”秦霄贤故作委屈，“就一块还不行？”

“不行！”沈书宁把巧克力往怀里一抱，像只护食的小松鼠，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张云雷站在角落里，正低头看着手机，闻言抬起头，目光落在沈书宁怀里的巧克力上，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这丫头，对吃的执念真是一点没变，上次抢排骨的劲儿，现在全用在护巧克力上了。

“岳师兄，俄罗斯冷不冷啊？”沈书宁一边小心翼翼地把巧克力放进自己的小布包，一边好奇地问，“那边的观众喜欢听您的相声吗？”

“冷！可冷了！”岳云鹏夸张地搓了搓胳膊，“零下二十多度，出去一趟睫毛都能结冰。不过观众挺热情的，虽然听不懂咱的梗，但看个热闹也乐得不行，还送了我一大束向日葵，比你人都高。”

他说得眉飞色舞，沈书宁听得入了迷，眼睛亮晶晶的，像在憧憬什么。张云雷看着她的样子，忽然想起上次她给陶阳送秋梨膏时，也是这副满眼期待的神情，心里莫名有点不是滋味。

“行了，你们聊，我去趟师父那儿。”岳云鹏站起身，临走前又叮嘱沈书宁，“这巧克力得放冰箱，天暖和了容易化。”

“欸！记住了！”沈书宁使劲点头，等岳云鹏一走，立刻抱着布包往自己的储物柜跑，生怕巧克力化了。

秦霄贤凑到张云雷身边，挤眉弄眼地说：“辫儿哥，你看小师妹，岳哥给块巧克力，乐得快上天了。”

张云雷没理他，只是往储物柜的方向瞟了一眼，沈书宁正踮着脚把巧克力往最高一层放，小布包的带子还在身后晃悠，像条小尾巴。

“吃块巧克力而已，有什么可乐的。”他低声嘀咕了一句，却不知自己的嘴角，早已悄悄扬起了弧度。

中午排练间隙，沈书宁偷偷从储物柜里拿出一块巧克力，跑到走廊没人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剥开包装。威化的酥脆混着巧克力的醇厚，瞬间在嘴里炸开，甜得她眼睛都眯了起来，连排练时记错词的懊恼都忘了。

正吃得香，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她赶紧把剩下的半块藏到身后，回头一看，是张云雷。

“师哥。”她的脸颊有点发烫，像偷吃被抓包的小孩。

张云雷看着她嘴角沾着的巧克力渍，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张纸巾，递了过去。

“谢谢师哥。”沈书宁接过纸巾，赶紧擦了擦嘴，心里有点发慌——他该不会要说自己上班时间吃零食吧？

没想到张云雷只是淡淡问了句：“好吃吗？”

“嗯！特别好吃！”沈书宁下意识地点头，随即又有点不好意思，“岳师兄说这是俄罗斯最好的牌子，脆生生的，还不腻。”

“哦。”张云雷应了一声，目光落在她身后藏着的半块巧克力上，“给我尝尝？”

沈书宁愣了一下，赶紧把半块巧克力递过去，心里有点舍不得——这可是独一份的，吃一块少一块。

张云雷接过来，放进嘴里慢慢嚼着。威化的碎渣落在嘴角，他没像沈书宁那样慌忙擦，只是微微侧头，阳光正好落在他脸上，把那点甜香的碎屑照得格外清晰。

“是挺好吃的。”他看着沈书宁，眼里带着点笑意，“比你上次买的樱桃甜。”

沈书宁的脸“腾”地红了。她想起上次花九百九十九买的樱桃，师哥当时只说“还行”，现在却夸巧克力甜，这是……在逗她吗？

“师哥您要是爱吃，我再给您拿一块？”她小声问，心里却在滴血。

“不用了，”张云雷摆摆手，转身往排练室走，“留着你自己吃吧，小馋猫。”

看着他的背影，沈书宁摸了摸口袋里剩下的巧克力，忽然觉得，被师哥吃了半块，好像也没那么心疼了。她低头看了看包装纸上的俄文字母，心里默默想：等以后有机会，也给师哥带点好吃的，得比这巧克力还特别。

走廊里的风带着点暖意，吹起沈书宁额前的碎发。她捏着那块空了的巧克力包装纸，忽然觉得，这独一份的甜，好像不止在嘴里，还在心里。

而排练室里的张云雷，舌尖似乎还残留着巧克力的甜香，他拿起剧本，目光落在“锁麟囊”三个字上，嘴角的笑意，像化不开的蜜糖，悄悄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