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喜剧人》的赛程过半，沈霄宁的名字渐渐被更多观众熟知。宋九霖看着后台小姑娘们总拿着手机刷短视频，忽然提议：“你也开个抖音吧，偶尔发点日常，跟观众多互动互动。”
沈霄宁抱着快板，有点犹豫：“发什么啊？总不能天天发练活儿的视频吧。”
“唱首歌也行啊。”宋九霖笑了，“你上次弹吉他唱《马》不是挺好的？粉丝都在问什么时候再唱。”
拗不过他，沈霄宁真就注册了个抖音号，名字想了半天，最后敲下“霄宁不安宁”——带着点自己名字的谐音，又藏着点活泼的性子。
第一条视频是在排练室的角落里录的。她抱着那把张云雷送的吉他，没化妆，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镜头有点晃，是宋九霖举着手机拍的。
“唱首《几分之几》吧，”她对着镜头笑了笑，眼里带着点腼腆，“送给……所有在身边的人。”
指尖拨动琴弦，简单的旋律流淌出来。她的声音比上次唱《马》时稳了许多，少了些哽咽，多了些清澈：
“那一天你走进了我的生命
谢谢你成为了我的几分之几
闭上眼睛也能看见你
记得那天 太阳压着平原
风慢慢吹 没有人掉眼泪
一切好美 好到我可以不用说话……”
唱到副歌时，她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窗外。德云社后院的老槐树郁郁葱葱，树下的石凳空着，往常这个时候，张云雷总爱坐在那儿晒太阳，手里转着扇子，看她和宋九霖排活儿。
镜头扫过她的侧脸，能看见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温柔，像藏着片没说出口的月光。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她对着镜头挥了挥手：“就这样吧，下次……说不定唱段快板？”
视频发出去没半小时，评论就炸了。
“啊啊啊是小师妹！终于开抖音了！”
“这首歌好好听，是唱给辫儿哥的吧？”
“‘谢谢你成为我的几分之几’，这句话戳到我了！”
“看她望向窗外的眼神，一定是在想某个人吧～”
杨九郎刷到这条视频时，正在医院给张云雷削苹果。他举着手机凑过去：“辫儿，你看这个。”
张云雷刚拆完线，正靠在床头养神，听见这话，懒洋洋地睁开眼。屏幕里，沈霄宁坐在排练室的角落，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发梢，吉他弹得不算熟练，却有种让人安静下来的魔力。
他没说话，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屏幕。当唱到“闭上眼睛也能看见你”时，沈霄宁的目光飘向窗外，那眼神里的惦念，像根细针，轻轻扎了他一下。
“这丫头，”杨九郎削着苹果，语气带着点揶揄，“唱首歌都藏着掖着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想你。”
张云雷没接话，手指在屏幕上顿了顿，点了个关注，又悄悄给视频点了赞。他的抖音号是私密的，没几个人知道，发过的唯一一条内容，还是去年演出时的侧影。
“她今天排的《对春联》，我看了后台录像，进步不小。”杨九郎把苹果递给他，“就是有个对子没对工整，换作是你，肯定得敲她脑袋。”
“嗯。”张云雷咬了口苹果，清甜的汁水漫开来，“她那脑子，装物理公式还行，对春联总差那么点意思。等我回去了，得好好教教她。”
话虽这么说，他却把手机揣进了兜里，屏幕还亮着，停留在沈霄宁唱歌的画面。
沈霄宁发完视频，就被宋九霖拉去排新段子了。路过后院那棵老槐树时，她忽然停下脚步，走到石凳旁坐下。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极了张云雷大褂上的花纹。
她拿出手机，对着空荡荡的石凳拍了张照片，没发朋友圈，只是存进了相册，命名为“等你回来”。
宋九霖站在不远处等她，看着她坐在树下，手指轻轻摩挲着手机屏幕，沉默的样子像幅安静的画。他忽然明白，有些牵挂不必说出口，就像沈霄宁的歌里藏着的名字，就像张云雷点赞时没说的那句“我听见了”。
傍晚的风穿过胡同，带着槐树的清香。沈霄宁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朝着排练室走去。抖音里的评论还在增加，但她没再看——她知道，那个最重要的人，一定已经看见了。
而医院里的张云雷，正对着手机屏幕，反复听着那首《几分之几》。听到“一切好美 好到我可以不用说话”时，他忽然笑了，眼里的疲惫淡了些，仿佛已经看见自己回到了那个院子，坐在槐树下，听她唱完歌，再敲着她的脑袋说：“跑调了，重来。”
有些心意，隔着屏幕，隔着距离，也能准确地落在彼此心上。就像那首歌里唱的，你成为了我的几分之几，不多，却刚好填满所有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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