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浸满御书房,鎏金铜炉里的龙涎香燃得绵长,将案上堆积的奏折染得暖润。睿禾身着明黄常服,斜倚在龙椅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敲击着扶手,目光却没离开案前那道月白身影。
柳靖棠正垂眸批阅奏折,狼毫笔在纸上行云流水,墨痕落下,力透纸背。他褪去了朝服的规整,只着一身素色便服,广袖轻扬间,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腕间那枚浅浅的齿痕早已淡去,却像是刻在了睿禾心底,时时灼烧着他的占有欲。
“皇叔批阅了半个时辰,不累?”睿禾忽然开口,声音打破了殿内的静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慵懒。
柳靖棠抬眸,眼底带着一丝笑意:“为陛下分忧,何来累之说?”他将批阅好的奏折整理好,递到睿禾面前,“这些是急需处理的边防报,臣弟已标注了重点,陛下过目。”
睿禾没有去看奏折,反而伸手,握住了他递过来的手腕。指尖温热的触感包裹住微凉的肌肤,像藤蔓缠绕,带着不容挣脱的偏执。“孤问的是皇叔,不是臣弟。”他的声音低了几分,“夜深了,该歇息了。”
柳靖棠心中微动,面上却依旧平静:“陛下还未歇息,臣弟怎敢先退?”他试图抽出手腕,却被睿禾攥得更紧。
“孤说让你歇息,你便歇息。”睿禾起身,拉着他走到殿侧的软榻边,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陪孤躺会儿。”
软榻铺着厚厚的锦垫,带着暖意。睿禾将人按坐在榻边,自己则顺势躺下,头枕在柳靖棠的膝上。明黄的衣摆与月白的衣料交叠,像一幅浓淡相宜的画。
柳靖棠的身体微微僵硬,指尖悬在半空,不知该如何安放。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睿禾温热的呼吸拂过衣料,也能感受到少年天子枕在膝上的重量,那份依赖与偏执,让他心底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皇叔的膝头,比孤的龙椅还舒服。”睿禾闭上眼,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满足,“小时候,孤总盼着有人能这样陪着孤,可父皇忙于朝政,宫人又怕孤,只有皇叔,会在孤生病时守在床边。”
这话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像卸下了帝王的铠甲,露出了少年人内心深处的孤绝。柳靖棠垂眸看着他浓密的长睫,指尖微微动了动,终究还是轻轻落在了他的发顶,动作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安抚。
“陛下如今已是天子,再也不会孤单了。”他的声音温润,像夜色里的流水。
睿禾却忽然睁开眼,眼底翻涌着偏执的炽热。他抬手,握住柳靖棠落在发顶的手,将其带到唇边,轻轻吻了吻指尖:“孤不要别人,只要皇叔。”他的目光灼灼,像燃烧的火焰,“孤要皇叔日夜陪着孤,御书房议事要在,睡前醒后要在,连做梦,都只能梦到孤。”
柳靖棠的指尖被吻得发烫,心底那丝异样的情绪再次翻涌。他抽回手,指尖轻轻划过睿禾的脸颊,语气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蛊惑:“陛下这般黏人,若是被朝臣知道,怕是要笑话陛下沉迷私情,不顾朝政了。”
“笑话?”睿禾轻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狠戾,“谁敢笑话孤,孤便摘了他的脑袋。”他起身,逼近柳靖棠,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拉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彼此的脸上,“孤是天子,孤的私情,便是天经地义。”
不等柳靖棠反应,睿禾俯身,吻上了他的唇。这一吻,没有之前的掠夺与疯狂,反而带着一丝细腻的试探,像春雨润无声,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占有。唇齿交织间,龙涎香与清冽的气息相互缠绕,将两人的呼吸都搅得紊乱。
柳靖棠没有挣扎,反而微微抬手,环住了睿禾的脖颈,回应着他的吻。指尖划过他后背的衣料,感受着他身体的僵硬与炽热,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这场推拉,他似乎越来越享受了。
不知过了多久,睿禾才稍稍退开,鼻尖抵着他的鼻尖,呼吸急促:“皇叔,你越来越乖了。”
柳靖棠轻笑,眼底带着一丝纵容:“陛下是天子,臣弟自然要听话。”他抬手,轻轻擦拭着睿禾唇角的水渍,动作温柔得不像话,“只是陛下也要答应臣弟,不可因私情误了朝政。”
“孤答应你。”睿禾毫不犹豫地应下,将头埋在柳靖棠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的清冽气息,“只要皇叔一直陪着孤,孤什么都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