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父异母姐弟设定
*双向暗恋he
*主王广视角
很俗气的故事,希望你喜欢。
一
王广高考结束那天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捧着花来接他的王男。他个子好高,在人群里就显得格外好认,而王男小小一只穿梭在人堆里又很轻松,总之他们很顺利地碰面了。
王广看着很兴奋,虽然嘴上抱怨着为什么去年爸妈都回来看王男了今年没来看他,手还是自觉接过王男手里的花忍不住笑起来。
考点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王广本来跟着王男往外挪,挪到一半看到王男被人群推推搡搡的有点生气,索性直接挤到王男前面,一手把花擎得高高的另一只手紧紧牵住王男劈开人流往外走。
轻松多了。王男,这下我终于可以保护你了吧。王广这样想着,终于拉着王男挤出人群。
夏天好热。王男从兜里掏出纸巾递给王广示意他擦擦头上的汗,顺手把鲜花当做话筒开始采访他:“王广同学,终于结束了人生的一场大考,请问你现在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王广擦汗的动作停在半空。
“最想做的事……大概是打游戏打个够直接网吧通宵。”
眼看着王男的眼神变犀利了,他才改口说自己想睡个巨无霸大美觉。
其实王广心里真正想的是,跟王男说他喜欢她。
二
意识到自己喜欢王男花了王广整整一个通宵。
王男上大学以后家里只剩他自己,父母偶尔回来陪他一起吃个饭,没待几天就又不知道飞哪里去了。这样的日子让王广渐渐意识到:王男的存在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某个下雨天王广半夜被雷声吓醒下意识去敲王男房间门,敲了很久没得到任何回应才想起来,哦,王男不在家里,她在外面上大学呢。
王广从小就怕打雷,以及所有突然出现的巨大声响。被很大的动静吓到他总是会去找王男,然后趁机在她的床上就着她的嘲笑睡一个很长的觉。所以他很喜欢春天。春天的雷雨天气是最多的。
上高中之后他曾碍于面子硬撑过一段时间,撑到凌晨吓得睡不着被半夜起来上厕所的王男注意到,一摸他的脑袋发现额头上面全是冷汗。
后来他就再也没逞过强,看完天气预报有雨就老老实实抱着被子到王男房间去。
可是他独自在家的那个晚上王男还是及时打来电话。
“我看天气预报老家下雨了。打雷了吧。你要是害怕我晚上挂着电话陪你睡。”王男的声音听不出任何异常,王广的心跳却快得不像话。窗外雷声轰鸣,王广偷偷潜入王男的房间躲在被子里安静听她平稳的呼吸,然后在呼吸声里越来越坚定自己对王男真正的情愫。
他不能没有王男。不管是姐姐的身份还是喜欢的人。
三
王广很早就开始计划向王男表白,为此他做了很多准备,心理上行为上都是。前前后后咨询了十几个朋友收集了一堆表白方案后王广还是决定自己来。什么吉他花气球的, 太没意思了。
王广突然翻出家里的相册。那里面是两个小孩从刚重组家庭时就留下来的照片。王男和王广刚认识的时候还不到十岁,孔妈妈担心两个孩子不适应,就把他们凑在一起拍了很多很多照片说是快速增进感情。
她显然低估了小孩子交朋友的速度。小王男和小王广仅仅花了不到三天就接纳了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玩伴,所以拍每一张照片他们都很配合。“拍好了吗妈妈?我们一会儿要去玩滑梯。”王男扯着王广上衣的帽子如是说。
王广边流泪边决定他要做一本只有王男的相册,在其中一页放上他们的合照,合照上写一句“我喜欢你”,这样在她翻看到那一页的时候就能看到上面表白的话。
相册成了王广的表白倒计时。每过一天他就往相册里放一张照片,放到第六十张的时候刚刚好赶上高考。
是时候了,就在今天!王广跟在王男后面走着,把“我喜欢你”四个字偷偷演练了很多遍。
不幸的是王广半途被兄弟叫走,说是要去玩密室。他刚准备开口推掉,王男抢过电话直接替他答应了。“好不容易解放了出去放松一下嘛。你得练练胆量了,以后打雷我总不能一直陪着你吧。”
王广被她推上出租车时在心里默念:“不能吗?以后打雷你不能陪我了吗?”
四
王广根本不想去密室。
朋友搂着他的肩膀说今天要玩加麻加辣的,王广只是盯着空气发呆。他把相册摆在客厅的茶几上了,王男回去一定会看到的。
可他想在送给她的同时亲口说喜欢。
密室没有给王广继续胡思乱想的机会,朋友点的加麻加辣显然起效果了。惊吓尖叫此起彼伏,朋友抱着他说好爽啊是不是广,王广直接缩到房间角落开始边哭边喊。
“我就说不该来的啊!!!!”
人在极度惊恐的时候会本能地喊“妈妈”,同行的另外一个朋友已经喊了十分钟了。王广攥紧全是汗的手心,他听到自己已经嘶哑的喉咙一声一声喊着“王男”。
“我姐呢!我要王男——我再也不玩密室了!!!!”
王广最后是颤抖着被朋友送回家的。王男到门口来接,看到他头发四面八方支棱着,脸上挂着泪珠,上衣裤子都被揪得皱巴巴。
“密室里有地雷啊?”王男给他顺毛,顺着顺着开始笑。朋友在王广身后用一种难以言说的表情看着王男,半晌终于开口:“他在密室里被吓坏了,一直喊你名字。”
王广只是重复着“我再也不要玩密室了”。
王男只能拉着他回房间,一句接着一句哄他:“好了好了没事儿了已经回家了你不是要睡巨无霸大美觉吗睡吧睡吧我陪着你。”
王广混沌的脑袋在瞥见被子上的相册的一瞬间立刻清醒:王男已经看见了。他的相册。
他直接从床上一个激灵站起身,说话都有些结巴:“所以……所以你?”
“对。我都看到了。照片也看到了,照片里的字也看到了。”她伸手把相册拿过来,熟练抽出那张唯一的合照。
王男坐在床上抬头看王广,眼睛里分明写着“傻孩子”三个字,她笑得有点过于温柔了,这样的眼神王广从来没见过。
王广的脸开始发烧,从脸颊一直烧到脖子。王男手里还攥着他们的合影,那是王广的十八岁生日,王男半夜十二点把熟睡的他喊醒迷迷糊糊戴上生日帽,王广再睁眼的时候才发现爸爸妈妈都回来看他了。那天王广很开心,即使他们合影的时候自己脸上还带着熟睡的床单褶皱印。
王男看了他一会儿起身去了自己房间,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装饰精美的小本。那是她的日记,一个专门用来记她和王广一起做过的蠢事,一起玩过的游戏,一起流的眼泪的回忆录。她把日记本上的卡扣打开,发出清脆的“吧嗒”一声,就这样在黄昏时分的安静空气里划过一道。
日记本平摊在床上,连同王广的相册。
“王广,现在你可以继续哭了。”
王男一直都是一个善于用文字表达感情的人。那本日记里除了姐弟日常,流露出来的只有不容任何人怀疑的喜欢。在很久很久之前,甚至是王广喜欢上她之前,王男已经在喜欢他了。她这样细腻的一个人,怎么会察觉不到自己微小的情感变化。
只是她太善于隐藏,在王广露出破绽之前,她一直觉得他们之间不可能产生亲情以外的感情。她是姐姐,姐姐怎么能爱上自己的弟弟呢?
当然可以。离开家不到一年王男就决心把自己的喜欢告诉广,就算得不到结果也要说。因为雷雨天气她整天都在忧心王广晚上要怎么入睡。所以她打电话给他,猜测他现在一定偷偷躺在自己房间的被子里哭泣。
王广真的在流泪。开始只是小声啜泣,就着王男为他们写下的文字,把滑到嘴角的眼泪吞进肚子里。王男站起来骂他不争气,怎么这样爱哭,手已经伸出来环住他:“你是不是又长高了,我都要抱不住你了。”
王广回抱住她。
他们都没有开口说一句“我喜欢你”,但又全都心知肚明。
尾声
夏天的雨来的很突然,,这是王广打了这么多年地铺第一次在雷雨夜把王男抱在怀里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