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屿踉跄着后退半步,看着蜜璃猩红瞳孔里的杀意,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蜜璃小姐,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我是花柱森屿啊!我们一起并肩斩过鬼,你还夸过我的紫藤花疗愈术……”
“森屿?”这个名字像是点燃了引线,蜜璃顿时火冒三丈,周身鬼气骤然暴涨,“原来就是你!你就是杀害玉壶大哥的罪魁祸首!”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全然没了往日的温柔,“无惨大人说了,只要吞噬掉你,我就能晋升为上弦之鬼!”
“血鬼术·甜蜜恋爱!”
话音未落,蜜璃的身影化作一道粉色残影,速度快得突破了森屿的视觉极限。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下意识地横举日轮刀格挡,“铛”的一声巨响,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他虎口开裂,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胸口一阵气血翻涌。
虽然没有造成致命伤害,但森屿心中满是惊悸与酸涩——这速度,比她还是人类时快了数倍不止。“蜜璃小姐,你真的不记得了吗?”他挣扎着爬起来,依旧不愿还手,只是一味地被动防御,日轮刀在身前划出一道道光痕,勉强挡住她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不行,绝对不能伤害她!森屿咬着牙,脑海中飞速闪过念头:她只是被鬼血侵蚀了心智,万一还有恢复的可能呢?
蜜璃的攻击越来越猛烈,破损的队服下,肌肉线条因发力而紧绷,猩红的眼眸里满是嗜血的渴望:“呀,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嘛!我马上就能给玉壶大哥报仇了!”
她的长鞭裹挟着浓郁的鬼气,如同毒蛇般朝森屿缠来。森屿瞳孔骤缩,知道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只能咬牙发动招式:“花之呼吸·五之型·花场·刺!”
瞬间,无数带着倒刺的淡紫色藤蔓从地面破土而出,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朝着蜜璃席卷而去。藤蔓上散发着浓郁的紫藤花香,触碰到鬼气便泛起白色的烟雾。
“这是什么讨厌的东西!”蜜璃的速度骤然变慢,脸上露出烦躁又痛苦的神情,“好讨厌好讨厌!走开走开!”她挥舞着长鞭,试图斩断缠绕上来的藤蔓,可那些藤蔓如同有生命般,死死缠住她的四肢躯干,“这些藤蔓怎么爬上来了?走开啊!”
森屿看着她痛苦挣扎的模样,眼底满是心疼,他缓缓从怀中掏出一支录音笔,按下播放键。善逸带着羞涩与认真的表白声缓缓流淌出来:“森屿,我喜欢你……不管是战斗时护着我的你,还是会为了同伴担忧的你,我都喜欢……”
录音笔里还夹杂着往日的喧闹——善逸气鼓鼓地抱怨“蜜璃小姐你别总调侃我”,而蜜璃爽朗的笑声清晰可闻。
蜜璃的动作猛地一顿,猩红的瞳孔骤然收缩,挣扎的力道变得剧烈起来,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冲撞:“我……我什么也不记得!”她嘶吼着,声音里带着撕裂般的痛苦,“我就是一只鬼!我马上就能成为上弦的鬼了!无惨大人很欣赏我,只要杀死你们这些灭鬼队的人,我就能晋升!”
“尤其是你,花柱!”她猛地抬头,眼底的挣扎被更深的杀意取代,“你个罪魁祸首!你个杀人犯!”
话音未落,蜜璃突然爆发出更强的鬼气,硬生生挣断了部分藤蔓,数道带着尖刺的长鞭带着破空声朝森屿抽来。森屿闭上眼,没有躲闪,也没有还手,任由带着鬼气的长鞭落在身上,衣料破碎,皮肉绽开,鲜血顺着伤口汩汩流出。
他只是死死盯着蜜璃,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依旧坚定:“蜜璃小姐,我等你清醒过来……”长鞭裹挟着凛冽的鬼气破空而下,尖端泛着猩红的寒光,距离森屿的头颅仅剩寸许。森屿紧闭双眼,脑海中闪过善逸的脸庞,闪过与蜜璃并肩作战的过往,心中只剩无尽的酸涩与不甘——他终究没能唤醒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荧光骤然在林间炸开!淡紫色的虫雾如同星屑般弥漫开来,无数泛着微光的虫豸顺着光雾席卷而至,尖锐的破空声瞬间盖过了长鞭的呼啸:“虫之呼吸·一之型·戏弄!”
蝴蝶忍的身影从荧光中疾冲而出,紫色的裙摆如蝶翼般翻飞,日轮刀划出一道道迅捷的弧线,精准地劈在长鞭的节点上。“铛——”金属碰撞的锐响震耳欲聋,鬼气与虫雾相互侵蚀,泛起滋滋的白烟。蜜璃猝不及防,长鞭被震得脱手飞出,她踉跄着后退数步,猩红的瞳孔死死锁定蝴蝶忍,脸上满是暴戾:“又是你!蝴蝶忍!无惨大人说过,你也是我的猎物!”
“猎物?”蝴蝶忍落地时身形稳如磐石,日轮刀横在身前,刀刃上爬满细小的虫豸,“失去心智的恶鬼,也配谈猎物?”她话音未落,脚步猛然蹬地,身影化作一道淡紫色的残影,朝着蜜璃扑去。蜜璃反应极快,断裂的长鞭瞬间再生,藤蔓般的鞭身缠绕着黑气,朝着蝴蝶忍的周身抽击而来,每一击都带着足以击碎岩石的巨力。
“虫之呼吸·四之型·蜂牙之舞!”蝴蝶忍的刀刃突然加速,划出密集如蜂群的刀光,将长鞭的攻击尽数格挡。金属碰撞的声响此起彼伏,火花在暗夜中不断迸发,她的身法轻盈而刁钻,如同林间穿梭的蜂鸟,始终游走在长鞭的攻击范围边缘,时不时借着虫雾的掩护,挥刀划伤蜜璃的肢体。可蜜璃身为鬼的恢复力极强,伤口刚一出现,便在黑气的包裹下迅速愈合,甚至长出尖锐的骨刺,朝着蝴蝶忍反刺而去。
森屿挣扎着爬起身,胸口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却死死盯着激战的两人,心脏狂跳。蝴蝶忍的虫之呼吸以迅捷和剧毒著称,可面对蜜璃近乎无解的恢复力,一时竟难以占到上风。蜜璃的攻击越来越狂暴,长鞭时而化作利刃,时而分裂成无数细小的鞭丝,编织成密不透风的攻击网,林间的树木被鞭风扫中,纷纷拦腰折断,碎石飞溅,烟尘弥漫。
“虫之呼吸·五之型·炎舞!”蝴蝶忍突然旋身,日轮刀燃起淡紫色的火焰,虫雾被火焰引燃,化作一道火墙朝着蜜璃席卷而去。火焰中夹杂着紫藤花提炼的毒素,蜜璃不慎被火焰燎到手臂,皮肤瞬间泛起焦黑,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眼中的杀意更甚:“我要杀了你!我要成为上弦!”
她猛地催动鬼血,周身的黑气暴涨,长鞭瞬间变得粗壮数倍,上面布满了倒刺和诡异的吸盘,朝着蝴蝶忍猛抽而下。蝴蝶忍眼神一凝,脚尖点地腾空而起,避开长鞭的重击,同时将日轮刀掷出,刀刃旋转着划破空气,精准地刺穿了蜜璃的肩膀。可蜜璃仿佛感受不到疼痛,反手抓住刀刃,硬生生将其折断,断裂的刀身带着黑气朝着蝴蝶忍射去。
“蝴蝶忍小姐!小心!”森屿失声惊呼。
蝴蝶忍侧身避开飞射而来的刀身碎片,指尖凝聚起浓郁的虫雾,虫豸们蜂拥而上,钻进蜜璃的伤口中。蜜璃浑身抽搐,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却依旧嘶吼着扑来。蝴蝶忍借着这个间隙,身形一闪,退到森屿身边,日轮刀再次出现在手中——那是她备用的短刀,同样淬满了毒素。
森屿看着她额角渗出的细汗,忍不住开口问道:“蝴蝶忍小姐!你怎么来了?”
蝴蝶忍抬手抹去汗渍,目光依旧锁定着不远处疯狂挣扎的蜜璃,表情冷静得近乎平淡,仿佛早已预料到眼前的一切:“你还记得你给我的‘花月共享’花粉吗?”她顿了顿,声音平稳无波,“昨夜感知到你的气息突然变得极不稳定,一睁眼就看到你留下的紫藤花香气勾勒出一道轨迹,我便循着香气追了过来,没想到真的在这里找到你,还看到了……这样的蜜璃。”
她的话语没有丝毫波澜,可森屿能从她紧握刀柄的指节中,看到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不是畏惧,而是对昔日同伴沦为恶鬼的痛惜。而不远处的蜜璃,已经挣脱了虫豸的侵蚀,猩红的眼眸死死盯着两人,周身的鬼气愈发浓郁,长鞭再次凝聚成型,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缓缓抬起。蝴蝶忍的刀刃划过一道冷冽的弧线,避开蜜璃横扫而来的长鞭,声音冷静得不带一丝波澜:“她已经不是以前的蜜璃了。” 虫雾在她周身萦绕,日轮刀上的毒素随着挥砍不断渗入空气,“她不仅鬼化,还吞噬了两百多人,你看她的眼珠——”
森屿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蜜璃猩红的瞳孔中央,赫然刻着“下弦之一”的黑色印记,鬼气正顺着印记不断翻涌,显然距离晋升上弦仅一步之遥。“再不下手,等她彻底稳固鬼力,或是我们被感情牵绊,只会酿成更大的悲剧。”蝴蝶忍的脚步突然加速,虫之呼吸的刀光如同暴雨般落下,“一起上!”
“明白!”森屿咬紧牙关,压下心中的酸涩,日轮刀在掌心燃起淡紫色的灵力,“花之呼吸·五之型·花场·刺!” 无数带着倒刺的紫藤藤蔓从地面破土而出,交织成密不透风的牢笼,将蜜璃困在中央。藤蔓上的紫藤花香愈发浓郁,带着强烈的驱鬼效果,可蜜璃只是嘶吼一声,周身鬼气暴涨,硬生生将部分藤蔓震碎。但森屿能清晰看到,她的动作终究慢了半拍,猩红的瞳孔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滞涩——花场·刺的麻痹效果虽被鬼力压制,却依旧起到了微弱的牵制作用。
“花之呼吸·六之型·花身!” 森屿抬手结印,三朵巨大的紫藤花在他与蝴蝶忍身后绽放,淡紫色的花粉如同星屑般飘落,落在两人身上,带来源源不断的灵力加持。蝴蝶忍的动作瞬间变得更加流利迅捷,虫之呼吸的招式衔接得天衣无缝,“虫之呼吸·二之型·懊恼之风!” 淡紫色的刀风裹挟着虫雾,如同旋风般席卷而至,在蜜璃身上划出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蜜璃发出凄厉的惨叫,鬼血飞溅,可伤口在鬼气的滋养下瞬间愈合,甚至长出尖锐的骨刺。她猛地催动鬼血,长鞭分裂成无数细小的鞭丝,每一根都带着剧毒,朝着两人密密麻麻地射来:“你们这些混蛋!都给我死!” 森屿瞬移至蝴蝶忍身前,日轮刀旋斩出层层花影,将鞭丝尽数格挡,可鬼气的侵蚀让他手臂发麻,伤口再次撕裂。
蝴蝶忍趁机绕至蜜璃身后,日轮刀直刺她的后心:“虫之呼吸·六之型·群聚·细语!” 无数虫豸顺着刀刃钻进蜜璃的伤口,疯狂啃噬着她的鬼躯。蜜璃浑身抽搐,猛地转身,长鞭带着破空声抽向蝴蝶忍的头颅,森屿见状,立刻发动“花之呼吸·四之型·速”,瞬移至蜜璃侧面,刀身重重砍在她的肩膀上,火花四溅。
这场激战在山林间持续了近一个时辰,月光被烟尘遮蔽,只剩下刀光剑影与鬼气的碰撞。森屿的灵力渐渐不支,花场·刺的藤蔓变得稀疏,花身的疗愈效果也大幅减弱,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鲜血浸透了队服。蝴蝶忍的呼吸也变得急促,长时间的高强度战斗让她体力明显不支,下肢传来阵阵酸软,可她的眼神依旧坚定,刀速丝毫没有减慢。
蜜璃虽被两人联手压制,却凭借着鬼的不死之身越战越勇,眼中的杀意愈发浓烈。她突然嘶吼一声,周身鬼气骤然凝聚,长鞭化作一只巨大的猫形虚影,猩红的眼眸泛着嗜血的光芒:“血鬼术·恋爱之猫!” 猫形虚影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蝴蝶忍猛扑而去,利爪直指她的心脏。
蝴蝶忍瞳孔骤缩,想要躲闪却已来不及,下肢的酸软让她动作迟滞了半拍。就在这生死关头,森屿猛地将蝴蝶忍推开,自己则站到了虚影面前,日轮刀高高举起:“花之呼吸·九之型·花界!”
瞬间,漫天粉白色的樱花席卷而至,将整个山林笼罩。蜜璃的动作猛地一顿,猫形虚影在樱花中消散无踪。她的眼前不再是战场,而是昔日的蝶屋庭院——善逸正气鼓鼓地抱怨:“蜜璃小姐!你又拿我和森屿打趣!” 而她自己则捂着嘴笑个不停,粉色的发丝在阳光下飞扬。画面流转,她看到森屿用紫藤花为她疗愈伤口,看到蝴蝶忍教她辨识毒草,看到与同伴们并肩作战的日夜。
蜜璃愣住了,猩红的瞳孔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被浓郁的痛苦取代。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接住了一片缓缓飘落的樱花,那樱花在她掌心绽放,竟是五彩斑斓的颜色,散发着熟悉的紫藤花香。“这樱花……怎么是五彩斑斓的……好好看……” 她喃喃自语,眼神渐渐变得澄澈,人类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回脑海。
就在她失神的刹那,森屿的身影化作五道残影,以光速绕至她的周身。日轮刀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在樱花的掩护下,同时朝着蜜璃的身体与头颅斩落。“噗嗤——” 刀刃切割皮肉的声音接连响起,蜜璃的身体与头颅被精准地砍成两半,鬼血飞溅在五彩斑斓的樱花上,泛起诡异的光泽。
她的头颅滚落在地,澄澈的眼眸最后望了一眼漫天樱花,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释然的笑容。随后,身体与头颅一同化作飞灰,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一缕淡淡的紫藤花香,在山林间萦绕不散。
森屿拄着日轮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蝴蝶忍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眼底也闪过一丝落寞。月光穿透烟尘,洒在空荡的山林里,仿佛在为这位陨落的恋柱默哀。山林间的风带着紫藤花的残香,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渐渐归于沉寂。森屿和蝴蝶忍并肩站在原地,目光落在蜜璃化作飞灰的地方,默哀了许久。没有言语,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像是在为这位曾经鲜活热烈的恋柱送行。
森屿的指尖还残留着日轮刀的冰冷触感,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蜜璃最后失神的模样,五彩斑斓的樱花仿佛还在眼前飘落,心口的酸涩如同潮水般反复冲刷。蝴蝶忍收起日轮刀,虫雾渐渐散去,她的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平静,只是眼底深处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怅然。
“走吧,回去。”良久,蝴蝶忍率先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转身朝着总部的方向走去。
森屿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拄着日轮刀缓缓跟上。两人沿着来时的路前行,脚下的落叶发出轻微的声响,打破了一路的沉寂。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森屿突然轻声开口,语气里满是遗憾,带着一丝哽咽:“花之呼吸·九之型·花界……本来还想等下次见面,好好和蜜璃小姐炫耀炫耀,这是我新研发的幻术……”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我还想告诉她,这个幻术里的樱花,是按照她喜欢的颜色调的,还有紫藤花的香气,和她以前夸过的一样……可惜,再也没机会了。”
蝴蝶忍的脚步顿了顿,侧过头看了他一眼,月光映在她的瞳孔里,泛起淡淡的涟漪。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森屿的后背,动作带着无声的安慰,随后继续前行。
夜色浓稠,两人的身影在山林间渐渐拉长,朝着有同伴等候的方向走去。只是那份未能说出口的炫耀,和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如同细碎的樱花,落在了这段返程的路上,刻进了两人的心底。寝室的门被推开时带着一阵急促的风声,森屿浑身浴血地闯进来,队服破碎不堪,伤口还在缓缓渗血,脸上沾着未干的血渍与灰尘,整个人透着一股极致的疲惫与落寞。
善逸原本正坐在床边焦急等候,见状瞬间弹了起来,语气里满是惊慌:“宝宝!怎么了?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是不是受伤了?蜜璃小姐她……”
森屿摇了摇头,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踉跄着走到床边坐下。他抬手抹了把脸,指尖蹭开一片血污,随后将昨夜与蝴蝶忍相遇、与鬼化的蜜璃激战、最终用花界幻术唤醒她片刻记忆后斩杀她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说到蜜璃最后接住五彩樱花时的释然,说到那句没能说出口的炫耀,他的声音忍不住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善逸静静地听着,脸上的焦急渐渐被沉重取代,金色的眼眸里满是悲痛与惋惜。他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地坐到森屿身边,轻轻将他揽进怀里,手掌温柔地拍着他的后背。“宝宝,辛苦了。”沉默了许久,善逸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我们睡觉吧,明天还要向主公说明情况,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森屿没有说话,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随后猛地钻进善逸的怀中,紧紧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善逸的怀抱温暖而安稳,像是能隔绝所有的痛苦与遗憾,他感受着少年平稳的心跳,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森屿便醒了。他轻轻推开善逸的手臂,起身整理好队服,将那柄属于恋柱的日轮刀小心翼翼地握在手中——刀身依旧锋利,只是沾染了些许鬼血与樱花的残痕,那是蜜璃留在世间最后的印记。
他独自一人朝着主公的房间走去,脚步沉重却坚定。来到门前,他抬手敲门,“咚咚咚”的声响在清晨的寂静中格外清晰。
门被推开,映入眼帘的是早已等候在屋内的众人——蝴蝶忍站在左侧,神色平静依旧,只是眼底藏着一丝怅然;天元、义勇、实弥等各大柱也悉数在场,气氛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森屿走进房间,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将恋柱的日轮刀高高举起,目光落在主公身上,声音低沉而沙哑:“天元大人,各位柱……我想,你们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屋内一片寂静,只有窗外的紫藤花轻轻摇曳,仿佛在为逝去的恋柱默哀。主公缓缓点头,眼神中带着深深的悲悯,却没有多说什么——有些结局,无需多言,便已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