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鱼戏言

西湖客栈的木桌上，一盘西湖醋鱼刚端上来，酸香气息漫开。李悟清先夹了一筷子，嚼了两下便皱起眉，吐着舌头摆手：“呸呸呸，这西湖醋鱼哪是鲜啊，酸得倒牙，说是‘糖醋臭鱼’都不为过，最难吃的菜莫过于此！”

孙悟空刚举起筷子，闻言挑了挑眉，看向身边凑过来的弟弟。李悟清却突然凑到他耳边，毛茸茸的耳朵蹭过他的脸颊，语气里满是打趣：“哥哥，你说说，这难吃的玩意儿，是不是天庭给你的‘奖励’？”

“哦？”孙悟空放下筷子，抱臂看着他，“俺倒要听听，怎么个奖励法。”

“你想啊，”李悟清掰着手指算，尾巴在身后轻轻晃着，“当年你破了天规，打了天道圣人；后来又闹天宫，连玉帝都敢惹；西游路上虽护着唐僧取经，却也让灵山背了不少因果；如今西方二圣归寂，混沌裂缝还得靠人修补——你闯了这么多祸，天庭和灵山没罚你，就给你端上这盘难吃的醋鱼，多‘仁慈’！”

他说着，故意夹了一块鱼肉递到孙悟空嘴边，憋着笑补充：“要是哥哥你真有错，就让这难吃的醋鱼伤你的味蕾，算是小小的惩罚；要是你觉得自己没错，那就咽下去，当是给你的‘功过相抵’！”

孙悟空看着他眼底的狡黠，又闻了闻那股冲鼻的酸味，却没接，反而伸手弹了弹他的额头：“你这泼猴，倒会编排俺。”他拿起筷子，夹起那块鱼肉尝了尝，眉头果然皱了起来——酸得发涩，鱼肉也没了鲜劲，确实难吃。

“怎么样？是不是比五行山下的铜汁铁丸还难咽？”李悟清凑上前，语气里满是得逞的笑意。

孙悟空吐掉嘴里的鱼肉，端起茶杯漱口，无奈道：“难吃是真难吃，不过要说奖励，倒不如说是你这猴子故意找借口，不想自己吃。”他指了指李悟清面前几乎没动的碗，“你刚才只吃了一口，倒把账都算到俺头上了。”

李悟清被戳穿心思，也不脸红，反而往他身边靠了靠：“谁让哥哥你厉害呢，连天道圣人都不怕，还怕这盘破鱼？”他拿起筷子，把盘子推远了些，“算了算了，不吃这个了，咱们去吃别的——听说西湖边的桂花糕不错，比这醋鱼甜多了，正好给哥哥你压压这酸味！”

孙悟空看着他蹦蹦跳跳去叫店小二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勾了勾——这六耳猕猴，总是能找到法子跟他闹，倒也让这平淡的日子多了几分趣味。至于那盘难吃的醋鱼，权当是这西湖之行的小插曲，比起当年的大风大浪，这点酸味，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