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足话心安

泉边的云雾渐渐散去，晨光透过水汽洒在两人身上，孙悟空抬手轻轻握住李悟清的手腕，指尖搭在他腕间的脉搏上，掌心的暖意缓缓渗入。片刻后，他松开手，眼底露出几分安心：“脉象稳了，比前几个月有力多了。最近心情好了，话也多了，笑起来也有当年在西牛贺洲打滚的劲儿了，根基没受影响就好。”

李悟清揉了揉手腕，尾巴在水里轻轻晃着：“那是，有哥在，俺哪能总耷拉着脑袋？”

孙悟空闻言笑了笑，目光转向远处的花果山方向，声音里多了几分感慨：“还记得当年破天规的时候吗？西方二圣为了破了那束缚三界的陈规，最后连自身都化作了流光炸开，才算把天规彻底冲散。现在花果山的石室里，还存着他们留下的《山河图洛书》和《因果论》，说是能护着三界安稳。”他顿了顿，语气沉了些，“可鸿钧老祖偏要和天道融合，还想着搅弄是非，当年他和天道说‘许愿下辈子相见’，你说，西方二圣都炸成那样了，他俩哪来的下辈子？”

“肯定没有啊！”李悟清立刻接话，爪子在水里拍了下，“他们都把自己献祭了，哪还有转世的机会？再说了，天道都被冲散了，鸿钧老祖就算想找，也没地儿找去！”

“没有便好。”孙悟空松了口气，伸手摸了摸李悟清的脑袋，“不然这人间刚过上几年盛世，要是他俩再出来作祟，又得生灵涂炭。你看现在多好，没了天道的束缚，没了那些刻板的规矩，你不也活得比以前开心？天天想着去凡间吃桂花糕，去钱塘江看潮，哪像以前那样，总怕自己做错事惹麻烦。”

李悟清却忽然安静下来，他抬头看着孙悟空，眼底没了方才的雀跃，多了几分认真：“哥，那你呢？你不开心吗？你总想着让俺开心，让花果山的孩儿们开心，让三界的百姓开心，可你自己的开心呢？你从来没跟俺说过，你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孙悟空闻言一怔，随即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把李悟清往怀里揽了揽，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傻弟弟，俺的开心不就在这吗？”他指着远处云雾中隐约可见的花果山轮廓，声音温柔又坚定，“你看，孩儿们在山上摘桃子、练棍法，笑得比天上的仙果还甜；凡间的百姓能安居乐业，不用怕妖怪作乱，不用怕天规苛责；你能天天跟俺闹着去吃桂花糕，能笑着跟俺说‘哥，咱们去揍法海’——这些，就是俺的开心啊。”

李悟清埋在他怀里，鼻尖蹭到他腰间柔软的绒毛，忽然觉得眼眶发热。他伸手紧紧抱住孙悟空，声音闷闷的：“哥，那俺以后多陪你，陪你去看孩儿们练棍，陪你去凡间吃桂花糕，让你天天都开心。”

孙悟空拍了拍他的后背，眼底满是笑意，晨光透过水汽落在两人身上，将这份相依的温情，映得比泉水中的波光还要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