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岭山案了结后的第三个周末,青川市再次被连绵阴雨笼罩。乐正汐处理完姐姐的后事,情绪始终低落,寒清便提议去城郊的山居民宿小住,远离城市的喧嚣。民宿藏在半山腰的竹林里,白墙黛瓦,院外种着几株红梅,雨打花枝,簌簌作响。
推开民宿的木门,暖黄的灯光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木质香和茶香。老板娘递上两杯热姜茶,笑着说:“今晚只有你们两位客人,山里清静,正好休息。”
房间在二楼,推窗可见成片的竹林,雨水顺着竹叶滴落,形成一道天然的雨帘。乐正汐坐在窗边的藤椅上,捧着热姜茶,眼神放空,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寒清洗完澡出来,看到她这副模样,拿起一条毛毯轻轻披在她肩上:“还在想姐姐的事?”
乐正汐点点头,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总觉得她走得太委屈了,明明是为了真相,却被困在那个黑暗的矿坑里那么久。”
“但她从未放弃。”寒清坐在她身边,目光落在窗外的雨幕中,“她留下的线索,不仅为自己洗清了失踪的疑云,还为百年冤案昭雪,这已经很了不起了。就像你,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她,这份坚持,也很让人敬佩。”
乐正汐转头看向寒清,灯光下,她的侧脸柔和了许多,平日里清冷的眼神此刻满是温柔。这些年,寒清总是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出现,陪她面对危险,陪她承受悲伤,她们之间的默契,早已无需言语。
“寒清,”乐正汐轻声开口,“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早就撑不下去了。每次面对那些黑暗和危险,只要想到你在身边,我就有了勇气。”
寒清的心跳骤然加快,她转头看向乐正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深深的动容。她轻轻握住乐正汐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递过来,温暖而坚定:“正汐,对我来说,你也是一样。以前我觉得,法医的工作就是冰冷的解剖和鉴定,直到遇见你,我才发现,原来追寻真相的路上,也可以有温暖和牵挂。”
雨还在下,竹林里的风声夹杂着雨声,仿佛在为她们伴奏。乐正汐反握住寒清的手,眼中泛起泪光,却带着释然的笑容:“寒清,我好像……不止把你当成合作伙伴。”
寒清的指尖微微收紧,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也是。”
简单的三个字,却包含了太多的情感。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刻意的铺垫,在这个雨夜的山居里,两颗历经风雨的心,终于紧紧靠在了一起。寒清轻轻靠近,额头抵着乐正汐的额头,呼吸交织在一起,带着姜茶的暖意和彼此的气息。
“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寒清的声音轻柔却坚定。
乐正汐点点头,泪水滑落,却带着幸福的笑意:“嗯,一起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