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会开幕式的前一天下午，初二（3）班的教室像个被捅了的马蜂窝，闹得人耳膜发颤。阳光透过布满灰尘的玻璃窗斜切进来，把飞舞的粉笔灰照得清清楚楚，课桌上堆满了五颜六色的气球和彩带，连天花板上都缠绕着亮晶晶的银箔纸，活像个刚被翻乱的糖果罐。
“都给我安静点！”体育委员张强猛地一拍讲台，桌角的粉笔盒“啪”地掉在地上，白色粉笔滚了一地，“明天方阵走过主席台的时候，都给我抬头挺胸！步伐对齐！谁要是掉链子，我就罚他绕操场跑十圈！”
他话音刚落，后排就传来一阵哄笑。凌栀把胳膊搭在夏栖的椅背上，手里转着个篮球，漫不经心地接话：“强子，你这威胁也太没新意了，换个别的呗？比如请我们喝可乐？”
“凌栀你少捣乱！”张强瞪了她一眼，脸涨得通红。
周围的同学笑得更欢了。林晓雨趴在夏栖的桌沿，手里捏着个粉色气球，兴奋地戳了戳她的胳膊：“栖栖，你说凌栀明天800能拿第一吗？我赌五包薯片！”
夏栖刚想开口，后桌的凌栀突然凑了过来，温热的气息扫过她的耳畔：“五包太少，赌十包。”
林晓雨翻了个白眼，又转向夏栖，“对了，你们俩的乐器都检查好了吗？明天可一定要弹好啊！我们都等着给你们加油呢！”
夏栖点了点头，心里却有点发慌。
凌栀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她的后背，声音压得很低：“别紧张，下午彩排咱们多练两遍，到时候跟着我的节奏来就行。要是忘了和弦，就看我的手，我会给你提示。”
她的声音里带着漫不经心的笃定，像颗定心丸，让夏栖的慌乱平复了不少。她偷偷回头看凌栀，对方正靠在椅背上笑，阳光落在睫毛上，比窗外的秋色还好看。
就在这时，教室顶上的广播“滋啦”响了一声，尖锐的电流声让喧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主持人的声音传了出来：“请各班同学注意，下午四点来主席台彩排。”
广播声一落，教室里立刻炸开了锅，同学们的欢呼声差点掀翻屋顶。
“太好了！明天终于能看到你们表演了！”
“凌栀和栖栖肯定没问题！咱们班的门面担当！”
“加油啊！一定要弹得超棒，给咱们班争光！”
“放心去练！道具我们帮你们收拾，保证不耽误你们彩排！”
夏栖的脸瞬间红透了，低头攥紧了贝斯包的带子。凌栀却笑着冲大家比了个“OK”的手势：“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
“都别闹了！”班长李雪拍了拍手，推了推眼镜，“大家赶紧把方阵道具整理好，气球吹起来，彩带剪好，口号再练几遍！下午还要彩排，都精神点，别给咱们班拖后腿！”
教室里又恢复了喧闹，吹气球的“呼呼”声、剪彩带的“咔嚓”声、同学们的加油声混在一起，像一首充满活力的青春交响曲。夏栖看着身边忙碌的同学，心里暖暖的——有这么多人支持，好像彩排再仓促也没那么可怕了。
凌栀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递过来一个粉色气球：“给你，装饰一下贝斯包，明天上台更亮眼。”
夏栖接过气球，指尖碰到他的手心，一阵温热传来，心跳又开始加速。“谢谢。”她小声说，低头认真地把气球绑在拉链上。
凌栀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转身帮男生们往气球上绑彩带，黑色校服松垮地搭在肩上，额前碎发被阳光染成金色，侧脸线条利落又柔和。
夏栖偷偷抬头看她，正好对上她的目光。凌栀冲她挑了挑眉，眼里满是狡黠的笑意，然后又转头忙活去了。夏栖的心跳漏了半拍，连忙低下头，嘴角却忍不住弯了起来。
下午的彩排很顺利。凌栀带着夏栖提前到了操场，调试好乐器后，两人合练了三遍《稻香》，节奏越来越稳。周围其他班的同学路过，都忍不住停下脚步听着，眼里满是赞赏。
彩排结束时，夕阳已经西斜，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凌栀拎着两人的乐器包，和夏栖并肩往教室走：“别担心，明天肯定比今天更顺。晚上我再练一遍，你也早点休息，养足精神。”
夏栖点点头，看着身边的凌栀，忽然觉得，这个刚转来两个月的新同学，早就成了班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也成了她心里很特别的存在。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夏栖就醒了。她穿上最喜欢的白色连衣裙，外面套了件浅蓝色针织开衫，小心翼翼地把贝斯装进包里，背上书包出了宿舍楼。
凌栀早就收拾好先出门去食堂带了点早餐回来，在楼下等她了，穿着白色T恤和黑色运动裤，背着黑色电吉他，头发打理得干干净净，和平时穿校服的散漫模样很不一样。看到夏栖，她的眼睛亮了亮：“早啊，今天穿得挺好看。”“对了，给你带了早餐！”她笑嘻嘻地伸出手。
夏栖的脸微微一红：“你也一样。”
两人并肩往学校走，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来，投下斑驳的光影。路上很安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偶尔的鸟鸣，空气里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清新又宜人。
“昨天彩排练得挺好的，别紧张。”凌栀说。
“嗯，就是有点怕忘词。”夏栖点点头。
“没事，”凌栀笑了笑，“到时候我唱，你跟着伴奏就行。实在紧张就闭上眼睛，把台下的人都当成咱们班的同学。”
夏栖被他逗笑了，心里的紧张感消散了不少。
到了学校，操场后台已经热闹起来。各个班的表演队伍都在做最后的准备，化妆的、练队形的、调试音响的，忙得不可开交。凌栀带着夏栖来到调音台旁，帮她把贝斯接好线：“来，试试音。”
夏栖深吸一口气，指尖拨动琴弦，沉稳的低音透过音响传出来，音色饱满清晰。她又试了几个和弦，渐渐找到了感觉。
凌栀也拿起吉他，调试好音色：“咱们再合练一遍吧。”
她的指尖率先拨过琴弦，清亮的吉他旋律像流水般淌出来，瞬间填满了后台。夏栖闭上眼睛，跟着节奏拨动贝斯弦，沉稳的低音与吉他的高音交织在一起，和谐又动听。
“不错，比昨天彩排时还好。”凌栀放下吉他，递给她一瓶温水，“等我的节奏来就行，忘了就看我一眼，我会给你提示。”
夏栖接过水，小口喝了一口，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没过多久，开幕式的进行曲响了起来，操场上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主持人的声音透过音响传出来：“各位老师，各位同学，早上好！金秋送爽，丹桂飘香，我们迎来了本校第二十三届秋季运动会！现在，我宣布，运动会正式开始！”
掌声和欢呼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夏栖的心跳也跟着快了起来，紧紧握着贝斯，手心沁出了汗。
凌栀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说：“别怕，就当是昨天下午的彩排，有我呢。”
夏栖抬头看她，凌栀的眼里没有平时的嬉闹，只有满满的认真和鼓励。她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第一个节目是高一年级的团体操。第二个节目是舞蹈班的现代舞，少女们舞姿优美，引来阵阵掌声。
很快就到了他们的节目。主持人的声音响起：“接下来，有请高二（1）班的凌栀、夏栖同学，为我们带来电吉他与贝斯合奏——《稻香》！掌声有请！”
聚光灯瞬间打在他们身上，夏栖跟着凌栀走上舞台，台下立刻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最响亮的就是他们班的方向。她下意识地看向凌栀，对方冲她笑了笑，点了点头。
凌栀走到舞台中央，调整了一下麦克风，指尖率先拨过琴弦。清亮的吉他旋律像一股清泉，缓缓流淌出来，瞬间抚平了夏栖心头的慌乱。她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里只剩下面前的琴弦和身边的凌栀。
夏栖跟着节奏拨动贝斯弦，沉稳的低音与之呼应，旋律在空旷的操场上回荡。凌栀的吉他弹得流畅又富有感情，夏栖的贝斯也很稳，两人的默契在琴弦的振动中悄然滋生，像藤蔓般缠绕生长。
“不要哭让萤火虫带著你逃跑，乡间的歌谣永远的依靠，回家吧回到最初的美好……”凌栀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出来，干净又温暖，带着点少年气的沙哑，格外动人。
台下的同学们都安静了下来，认真地听着。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在舞台上，凌栀的侧脸在光线下格外清晰，指尖在琴弦上灵活跳跃，专注又耀眼。夏栖看着她的身影，忽然觉得，这样和她一起站在舞台上，真好。
一曲终了，台下的掌声和欢呼声差点震破耳膜，他们班的同学更是站起来喊着“凌栀！夏栖！你们最棒！”。凌栀拉着夏栖弯腰鞠躬，起身时，他凑到夏栖耳边，低声说：“表现不错，前桌。”
夏栖的耳尖唰地红了，却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走下舞台时，林晓雨和周曼已经举着矿泉水和毛巾在等她们了：“太好听了！你们俩简直是神仙搭档！给咱们班争光了！”周曼笑着把毛巾递给凌栀，“凌栀，你弹吉他的样子超帅！”
“那是。”凌栀挑眉笑了笑，顺手把毛巾递给夏栖，“先擦擦汗。”
夏栖接过毛巾，刚擦了两下，就听见广播里喊：“请参加女子800米预赛的同学，到检录处集合。”
凌栀立刻直起身，把吉他递给周曼：“帮我看着点。”然后转头对夏栖说，“等我回来，赢包薯片给你。”
夏栖看着她跑向检录处的背影，手里的毛巾还带着余温，心里像被阳光晒得暖暖的。
林晓雨戳了戳她的胳膊，挤眉弄眼地说：“你看凌栀，对你多不一样。平时她对我们可没这么温柔。”
夏栖的脸更红了，却没有反驳，只是目光紧紧追随着那个在晨光里奔跑的身影。
凌栀很快就换好了黑色运动服，衬得身形更加修长。她弯腰系鞋带时，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线条利落的手腕，额前碎发被风扫得轻扬。察觉到夏栖的目光，她抬起头，冲夏栖比了个“V”的手势，然后转身加入了检录队伍。
没过多久，800米预赛就开始了。凌栀被分在第三组第四道，发令枪响的瞬间，她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却没有抢第一道，而是落在第三的位置，节奏跑得极稳。
夏栖踮着脚，紧紧盯着跑道上的身影。凌栀的动作舒展有力，长发被风吹得贴在颈后，每一步都踩得精准。跑到第二圈时，有女生开始提速，凌栀却依旧保持节奏，直到最后100米，她突然加速，手臂摆动得更快，身形像一道黑色闪电，瞬间超过了前面两人。
“凌栀！加油！”夏栖忍不住跟着全班同学一起喊了起来，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
冲过终点线的那一刻，凌栀惯性地往前跑了几步才停下。她扶着膝盖喘气，额角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却仰头冲他们班的方向笑了笑，眼里的光比阳光还要亮。
夏栖刚要挤过人群下去，就被林晓雨拉住了：“别急！等下还有决赛呢！先让她休息一下！”
凌栀很快就被同学们围住了，大家递水的递水，擦汗的擦汗。她却越过人群，精准地找到了夏栖的目光，又冲她比了个“V”的手势。
夏栖的心跳漏了半拍，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中午休息时，凌栀拿着一瓶冰可乐走到夏栖身边坐下：“给你的，奖励你今天表演得这么好。”
夏栖接过可乐，指尖碰到冰凉的瓶身，心里却暖暖的：“你也跑得很好，肯定能进决赛。”
“那是当然。”凌栀挑眉笑了笑，喝了一口可乐，“下午的接力赛，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有我带你，肯定能拿奖。”
跑接力的有个同学因为骨折实在没法跑，但没办法，文化班的同学再怎么说也不是很擅长体育，都不敢来替补她。
夏栖愣住了，她刚要拒绝，就看见凌栀眼里的期待，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怕什么？”凌栀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带你练。你跑最后一棒，我跑第三棒，到时候我把棒传给你，你只管冲就行。再说，咱们班现在还缺一个人，你要相信自己！”
旁边的林晓雨也跟着起哄：“栖栖，你就上吧！有凌栀带你，肯定没问题！我们都给你加油！”
夏栖看着凌栀眼里的期待，又看了看身边同学们兴奋的样子，心里的犹豫渐渐被压了下去。她攥了攥手心：“那……我试试。”
凌栀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这才对。吃完午饭，我带你去热身。”
午休时，凌栀果然拉着夏栖去了操场。“先慢跑两圈，活动开筋骨。”凌栀领跑在前面，速度放得很慢，“跑的时候别低头，盯着前面的跑道，呼吸要均匀，用鼻子吸，嘴巴呼。”
夏栖跟在她身后，踩着她的影子跑，听着两人的脚步声在空荡的操场上回响。跑第二圈时，她的呼吸开始急促，腿也有点发软。凌栀立刻放慢速度，等她跟上来：“别急，调整呼吸，慢慢来。”
停下来拉伸时，凌栀蹲在她面前帮她压腿：“疼就说一声，别硬撑。”她的指尖轻轻按着夏栖的小腿肌肉，力道恰到好处。
夏栖的脸埋在膝盖上，能闻到凌栀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混着运动后的汗水味，竟意外地让人安心。“接力赛的时候，接棒要注意什么？”她小声问。
“我跑过来的时候，会喊你的名字，你伸手接棒，然后立刻加速，别犹豫。”凌栀一边说一边示范，“来，咱们试一次。”
她把虚拟的接力棒递到夏栖手里，夏栖伸手接过，刚要往前冲，就被凌栀拉住了：“手腕再稳一点，别掉了。接棒的时候要顺着我的力道，这样跑得更快。”
夏栖按照她说的做，一遍又一遍地练习接棒。凌栀很有耐心，每次都仔细纠正她的动作，指尖偶尔碰到她的手背，每次都让夏栖的心跳漏半拍。
练了几遍，夏栖渐渐找到了感觉。凌栀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忽然说：“其实你跑得挺快的，就是没掌握技巧。多练几遍，肯定没问题。”
夏栖抬起头，正好撞进她的目光里。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凌栀脸上，她的睫毛很长，眼底带着笑意，像盛了细碎的星光。夏栖的心跳又开始乱了，连忙移开视线：“都是你教得好。”
凌栀低笑一声，没拆穿她的窘迫，只是站起身：“再跑一圈，咱们就去吃午饭。”
下午的接力赛开始前，夏栖站在第四棒的位置，手心全是汗。凌栀跑第三棒，就在她前面。她回头冲夏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别紧张，相信我。”
夏栖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发令枪响后，第一棒的同学像箭一样冲了出去，看台上的欢呼声此起彼伏。夏栖盯着跑道，心脏越跳越快，直到看见凌栀接过第三棒，她才猛地握紧了拳头。
凌栀跑得很快，像一阵风一样，瞬间超过了好几个对手。当她跑到夏栖面前时，大声喊：“夏栖！接棒！”
夏栖伸手接过接力棒，指尖刚碰到冰凉的金属，就立刻往前冲。风在耳边呼啸，她能听见班里同学的欢呼，能听见凌栀在身后喊“加油”，脚下的跑道好像变得无限长，却又好像只有一步之遥。
就在她快要冲过终点线时，忽然感觉脚下一滑，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倒去。夏栖下意识地闭紧眼睛，却没等来预想中的疼痛，反而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小心点。”凌栀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点急促的呼吸。
夏栖抬头，看见凌栀皱着眉，眼里满是担忧，手臂紧紧抱着她。周围的欢呼声还在继续，同学们已经冲了过来，喊着“我们拿了第二！”。可夏栖却什么都听不见了，只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和凌栀身上传来的、让她安心的气息。
凌栀扶着她站起来，仔细检查她的膝盖：“没摔破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夏栖摇摇头，耳尖红得快要滴血：“谢谢你。”
“跟我客气什么。”凌栀笑了，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你跑得很好，要不是最后滑了一下，咱们肯定能拿第一。”
林晓雨和周曼跑过来，兴奋地抱住她们：“太棒了！第二也超厉害！为咱们班争光了！”周曼递过两瓶水：“快喝点水，喘死我了！”
夏栖接过水，看着凌栀和她们说笑的样子，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暖流。原来，和喜欢的人、和全班同学一起为了同一个目标努力，是这样美好的事情。
运动会结束时，夕阳已经西斜，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凌栀和夏栖并肩往宿舍走。“晚上想吃什么？食堂应该有糖醋排骨。”凌栀问，语气很轻松。
“都可以。”夏栖说，目光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心里像揣了颗小糖果，甜丝丝的。风卷着远处的喧闹过来，带着桂花的香气，她偷偷瞥了眼身边的凌栀，夕阳落在她的眼尾，温柔得让人心慌。
回到宿舍时，林晓雨和周曼正在收拾东西，看见她们进来，立刻围了上来：“快快快！太棒了！今天的表演和接力赛都超给力！”
夏栖的耳尖红了，刚要说话，就被凌栀打断：“晚上我请大家吃糖醋排骨，庆祝咱们表演成功和接力赛拿奖！”
周曼立刻欢呼起来：“好耶！我要吃两大碗！”林晓雨也跟着起哄：“还要加一瓶可乐！”
宿舍里的笑声混着窗外的蝉鸣，夏栖看着凌栀的侧脸，看着身边热闹的室友，忽然觉得，这个秋天，因为有了凌栀，变得格外温柔。那些藏在琴弦里的默契，跑道上的守护，同学间的鼓励，像夏夜晚风里的桂花，悄悄在心头绽放，甜得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夜里，夏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床板忽然被轻轻敲了两下，凌栀的声音从邻床飘过来：“还没睡吗？”
“嗯。”夏栖侧过身，对着床帘缝隙里漏出的微光，“你也没睡？”
“在想事情。”凌栀的声音很轻，“在想明天早上要不要去买你喜欢的水晶虾饺。”
夏栖的心里软了软，嘴角弯了弯：“好啊。”
黑暗里，凌栀又轻轻敲了敲她的床板：“夏栖。”
“嗯？”
“今天……谢谢你陪我表演，还有跑接力。有你们这些同学支持，真的很开心。”
夏栖闭上眼睛，能想象出凌栀此刻的表情，一定是带着温柔的笑意。她轻声说：“我也很开心。”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