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蹑手蹑脚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借着微光在床头柜摸索。严浩翔的眉笔不知道被他扔哪儿了，最后在西装口袋里翻到支黑色马克笔。

"别动啊..."我蹲在床边，笔尖悬在他脸上。月光刚好落在他睫毛上，长到能打卷儿。

刚画完乌龟壳，严浩翔突然咂咂嘴。我吓得笔都掉了，他却翻了个身继续睡，嘴角还带着笑。

"睡得跟猪一样。"我捡起笔补完最后一条腿，拍照存档。

刚把手机塞回口袋，手腕突然被抓住。

"画什么呢？"严浩翔眼睛都没睁，声音哑得像砂纸。

"没什么。"我想抽手，反被他拽进被窝。后背贴着他的胸膛，烫得我想挣扎。

"贺峻霖，"他咬我耳朵，"你身上有马克笔味儿。"

完了。我刚想狡辩，他突然把台灯打开。暖黄的光线下，严浩翔慢悠悠摸出手机自拍，屏幕里他左脸赫然趴着只歪歪扭扭的小乌龟。

"挺可爱。"他居然笑了，"就是尾巴画太短了。"

我愣住："你不生气？"

"生什么气？"他把我拉到腿上坐着，手指蹭过我嘴角，"你画的，我喜欢。"

"神经病。"我别过脸，耳朵却开始发烫。

他突然低头咬住我耳垂："现在该我画了。"

"别闹！"我想去抢马克笔，却被他按住肩膀。冰凉的笔尖划过我锁骨时，我忍不住发抖。

"画个什么好呢..."他拖长调子，"小兔子？"

"严浩翔！"我抬腿想踹他，被他死死按住。

窗外的月光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很亮，我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突然觉得这只万年老二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我突然按住他拿笔的手腕，凑过去吻住了他。马克笔"啪嗒"掉在床单上，在灰色布料上洇出一小团墨渍。

严浩翔的睫毛颤了颤，随即反客为主地加深这个吻。他的手顺着我的腰线往上滑，我能感觉到他指尖的凉意。

"唔..."我闷哼一声，被他咬得嘴唇发麻。

"还画不画？"我喘着气问，鼻尖抵着他的。

"不画了。"他笑，眼睛亮晶晶的，"画什么都没你好看。"

"油嘴滑舌。"我推了他一把，却被他拽进怀里。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刚好落在我们交握的手上。严浩翔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和他平时打架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明天上学..."我突然想到什么，"脸上的乌龟怎么办？"

"不擦掉。"他捏了捏我的脸，"让全校都知道你是我男朋友。"

"严浩翔，你脸皮真厚。"我翻了个白眼，却忍不住笑了。

他突然翻身把我压在身下，下巴蹭着我的锁骨："睡觉。"

"就这么睡？"我戳了戳他的腹肌。

"不然呢？"他抓住我的手，"明天还要上学。"

我看着他的睡颜，突然觉得万年老二好像也没那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