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掉小乌龟

我轻手轻脚摸下床，在浴室找到卸妆棉。严浩翔睡得很沉，呼吸均匀，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卸妆棉蹭过他脸颊时，他突然抓住我手腕。

"别动。"他眼睛都没睁，"留着。"

"明天被丁程鑫他们看到要笑一年。"我试图继续擦。

"让他们笑。"他把我拽回床上，"反正你是我男朋友。"

"谁是你男朋友..."我小声嘟囔，手上的动作却停了。

月光把房间照得很亮，我看着他脸上那只歪歪扭扭的小乌龟，突然觉得有点可爱。

"贺峻霖。"严浩翔突然开口。

"干嘛？"

"没干嘛。"他翻了个身，把我抱进怀里，"就是想叫叫你。"

我没说话，任由他抱着。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和平时烟味完全不同。

"以后别抽烟了。"我突然说。

他的动作顿了顿："好。"

"还有，不许逃课。"

"知道了，贺会长。"

"考试也不许再作弊。"

"贺峻霖，"他突然抬头看我，眼睛在月光下亮晶晶的，"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愣住，随即踢了他一脚："神经病。"

他笑着把我搂得更紧："我喜欢你。"

窗外的月光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很温柔，我听着他的心跳声，慢慢闭上了眼睛。

我刚说完，严浩翔突然把我翻过来压在身下，膝盖抵着床垫发出咯吱声。他的手掐着我后颈，力道大得像要把我揉进骨血里。

"再说一遍。"他的声音哑得吓人，眼睛在月光下亮得发疯。

"我说，我也是。"我笑出声，故意舔了舔他的下巴，"严浩翔，你耳朵尖都红透了。"

他突然低头咬住我锁骨，疼得我闷哼一声。马克笔从床单上滚到地毯，墨渍在月光下像朵诡异的花。

"等了两年。"他喘着气吻我的喉结，"贺峻霖，你知不知道我等了多久？"

"知道啊。"我摸着他后脑勺的碎发，"从你第一次在篮球场故意撞我那天起。"

他的动作突然停了："你怎么知道是故意的？"

"全校都知道校霸严浩翔打篮球从不碰人。"我捏了捏他的脸，"除了我。"

严浩翔突然笑了，翻身躺回我身边，把我拽进怀里当抱枕。他的心跳震得我耳膜发麻，比刚才的吻还要烫。

"明天去学校..."他蹭着我的头发，"要牵着手走吗？"

"你敢？"我挑眉。

"有什么不敢的。"他突然坐起来，抓起手机就自拍。屏幕里两只交叠的手格外显眼，他左脸的小乌龟还在冲我笑。

"发朋友圈。"他点了发送，"配文：我男朋友画的。"

"严浩翔！"我去抢手机，被他举得老高。

"晚了。"他把手机塞回口袋，重新抱住我，"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男朋友了。"

月光从窗帘缝漏进来，在他锁骨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我突然觉得，万年老二好像也没那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