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十二年,冬,雁门关。
寒风如刀,刮过城墙。
李熠站在城头,望着北方。雪原无边,像一块巨大的裹尸布,覆盖着无数枯骨。他手里,握着那枚“龙渊双印”的铜钱,边缘的狼头图腾,硌得掌心生疼。
“兄长,”李昭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父皇的旨意,到了。”
李熠没有回头。他知道旨意的内容——阿史那烈已在狼居胥山集结二十万大军,兵锋直指雁门关。朝中,以兵部尚书为首的主和派,力主议和。
“他们说,”李昭阳走到他身边,望着北方,“北狄势大,我军不宜轻动。”
李熠笑了,他从怀里掏出个酒囊,喝了一口:“不宜轻动?等他们打到京城,就宜动了?”
他将酒囊递给李昭阳:“尝尝,这次兑了点人参,暖身子。”
李昭阳接过,喝了一口,辛辣中带着一丝甘甜:“父皇怎么说?”
“父皇……”李熠望着天上的苍鹰,“他在等我。”
他转身,走向城下:“走吧。回京。”
一、朝堂争锋
三日后,京城,乾元殿。
李熠站在殿中,身上还带着风雪的气息。他望着李显宗,单膝跪地:“父皇,儿臣请战!”
满朝文武,一片哗然。
兵部尚书王铎出列,冷笑:“太子,你可知北狄有多少大军?二十万!我雁门关守军,不过五万!”
“五万?”李熠笑着,站起来,“够了。”
“够了?”王铎嗤笑,“太子,你莫非以为,北狄是纸糊的?”
“不是纸糊的,”李熠说,“是狼。不过……”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癫狂,“……我专杀狼。”
他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扔在地上。
是一枚纽扣。
“这是……”王铎问。
“北狄细作的信物。”李熠说,“和阿史那烈给李煜的那枚,是一对。”
他顿了顿,又说:“还有,这是从悦来客栈搜出的密信,上面有王尚书的印章。”
王铎脸色大变:“你……”
“我什么?”李熠笑着,从怀里掏出个酒囊,喝了一口,“王尚书,你和北狄的买卖,要不要……当着父皇的面,算一算?”
王铎吓得跪在地上:“陛下!臣……臣冤枉!”
李显宗一拍龙椅:“够了!”
他望着李熠,轻声说:“熠儿,你可知……此战若败,大周……就亡了。”
李熠望着他,笑了:“父皇,此战若胜,大周……就兴了。”
他单膝跪地,声音铿锵:“儿臣,请战!”
李显宗望着他,眼中泛起泪光。他想起李璇,想起她当年,也是这样,站在殿中,说:“陛下,臣妾愿往。”
“好。”他轻声说,“朕……准了。”
他从龙椅旁,拿起一把剑,递给李熠:“此剑,名‘龙渊’。当年,你母后,用它……斩过北狄的狼旗。”
李熠接过剑,剑鞘冰凉,像李璇的手。
“儿臣,”他叩首,“定不负父皇,不负母后。”
二、点兵出征
三日后,京城校场。
李熠一身玄甲,站在点将台上。他身后,是李昭阳,还有五万新募的将士。
他拔出“龙渊剑”,剑锋指向北方:“将士们!”
无人应答。将士们望着他,眼神里,带着怀疑。
李熠笑了,他从怀里掏出个酒囊,喝了一口,将口中的酒,喷在剑锋上。
酒遇剑锋,燃起一团绿火,在剑上,跳起一段诡异的舞步。
“你们不信我?”他笑着说,“好。”
他转身,对李昭阳说:“开始。”
李昭阳点头,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扔向空中。
是一枚信号弹。
信号弹在空中炸开,化作一个巨大的狼头。
忽然,校场的角落里,传来一阵诡异的歌声。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是王浦泰的声音。
将士们吓得后退,只见校场的阴影里,走出一个个“鬼魂”——他们穿着白衣,脸上,戴着王浦泰的人皮面具,手里,拿着磷粉做的火把。
“鬼……有鬼……”有将士尖叫。
李熠笑着,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别怕。他们是……我们的兄弟。”
他指着那些“鬼魂”,说:“他们,是当年在雁门关,被北狄杀死的将士。他们的魂,回来了。”
他举起“龙渊剑”,高声说:“今日,我们……为他们报仇!”
将士们望着那些“鬼魂”,忽然,有人跪下了。
“将军!我们跟你走!”
一个,两个,十个,百个……五万将士,齐刷刷地跪下。
“将军!我们跟你走!”
李熠望着他们,笑了。他将酒囊扔给李昭阳:“来一口?”
李昭阳接过,喝了一口:“还是鹤顶红?”
“对。”李熠也喝了一口,“不过,这次兑了点烈酒,够劲。”
他一勒马缰,战马前蹄扬起,他高声说:“出发!”
五万大军,像一条黑色的巨龙,向北方而去。
李昭阳望着他的背影,轻声说:“李熠,这一次……我们……能赢吗?”
李熠回头,对她笑了笑:“能。只要……我们不疯。”
他转身,望着北方,轻声说:“母后,你看着……儿子……为你报仇。”
三、狼居胥山
狼居胥山,北狄大营。
阿史那烈坐在狼皮大帐里,手里,拿着一个酒杯。
“左贤王,”一个将领说,“探子来报,太子李熠,率五万大军,出了雁门关。”
阿史那烈笑了:“五万?他以为,他是霍去病?”
他站起来,走到地图前,指着狼居胥山:“传令下去,全军……撤到狼居胥山后。我要……让他有来无回。”
将领领命,退下。
阿史那烈望着地图,轻声说:“太子,你……等着。我要让你,像霍去病一样,死在这里。”
他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东西。
是一枚纽扣。
纽扣上,刻着一个小小的“熠”字。
他将纽扣扔在地上,用脚踩碎:“太子,你……死定了。”
四、漠北之战
雁门关外,三百里。
李熠勒住战马,望着前方的雪原。
“兄长,”李昭阳说,“前方就是狼居胥山,阿史那烈的军队,不见了。”
李熠笑了:“不见了?好。”
他从怀里掏出个东西,递给李昭阳。
是一枚铜钱。
“这是……”李昭阳问。
“龙渊双印。”李熠说,“另一枚,在长乐公主手里。等我们到了狼居胥山,就去找她。”
他顿了顿,又说:“告诉将士们,原地休息。今晚……我们,看戏。”
李昭阳点头,去传令。
李熠望着狼居胥山,轻声说:“阿史那烈,你的戏……开始了。”
他从怀里掏出个酒囊,喝了一口:“母后,你看着……儿子……为你唱最后一出戏。”
五、夜戏狼居胥
夜,狼居胥山。
阿史那烈站在山头,望着山下的大周军营。
“左贤王,”一个将领说,“大周军……在干什么?”
阿史那烈望下去,只见大周军营里,点着无数火把,火把摆成一个巨大的狼头。
忽然,狼头中间,走出一个人。
是李熠。
他穿着一身白衣,脸上,戴着王浦泰的人皮面具,手里,拿着一个酒囊。
他喝了一口酒,将口中的酒,喷在火把上。
火把遇酒,燃起一团绿火,在狼头中间,跳起一段诡异的舞步。
“他在干什么?”将领问。
阿史那烈脸色大变:“他在……唱戏。”
他忽然想起,在京城,李熠在城门上,也是这样,用磷粉和酒,变出鬼火。
“传令下去,”他吼道,“全军……出击!”
北狄大军,像潮水一样,从山上冲下来。
李熠望着他们,笑了。他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扔向空中。
是一枚信号弹。
信号弹在空中炸开,化作一个巨大的笑脸。
忽然,狼居胥山的两侧,亮起无数火把。
是李昭阳!她率两万大军,从两侧杀出!
阿史那烈吓得魂飞魄散:“你……”
李熠笑着,从怀里掏出“龙渊剑”,剑锋指向他:“阿史那烈,你……输了。”
他一勒马缰,战马冲向阿史那烈。
阿史那烈转身就跑,却被李熠一剑刺中后心。
他倒在地上,望着李熠,喃喃自语:“你……你不是人……”
李熠笑着,蹲下,从他怀里,掏出个东西。
是一枚铜钱。
“这是……”阿史那烈问。
“龙渊双印。”李熠说,“另一枚,在长乐公主手里。”
他将铜钱收进怀里,轻声说:“阿史那烈,你……该死了。”
他一剑刺穿阿史那烈的咽喉。
阿史那烈死了,眼睛还睁着,望着天上的月亮。
李熠望着他,轻声说:“母后,你看着……儿子……为你报仇。”
他站起来,望着北方,轻声说:“长乐公主,我来了。”
第八章·完
悬念与伏笔:
1. 长乐公主:李熠生母的姐妹,在漠北为细作,掌握着北狄的军事机密,为后续漠北线提供关键盟友。
2. 龙渊双印:集齐两枚铜钱,可打开皇陵密库,里面藏着大周开国皇帝的秘密,为后续宫廷斗争埋线。
3. 李昭阳的隐患:李昭阳在战斗中,为保护李熠,被北狄将领砍伤,伤口含剧毒,为后续“毒发”事件埋线。
4. 霍去病的传说:阿史那烈提及霍去病,暗示李熠的军事才能,可能与霍去病有关,为后续“霍去病墓”探险埋线。
第九章预告:《狼居胥山盟,疯太子寻亲》
李熠率军抵达狼居胥山,与长乐公主相见,得知生母李璇的往事,同时发现皇陵密库的地图,指向一个惊天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