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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舒言 薄薄的雾气将清晨的阳光晕染成柔和的微光，凉凉的山风吹得村口的榆树“飒飒”作响，山雀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唤着。 冰卿趴在床上，动了动鼻子，隐约间闻到甜米粥的香味。 “卿卿，起床啦，太阳公公要晒屁股啦。”温暖的手轻拍着她，外婆笑着唤她起床。 “再睡一下，一下下就好……”冰卿咂咂嘴，撅着屁股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嘟哝。 “小懒虫，快点起来，外婆做了你最喜欢的甜米粥。” “嗯……”拖长了嗓音，她爱娇地哼哼。 “被子都掉在地上了，小心着凉。”外婆轻斥着，捡起滑到一旁的被子轻轻地压在她的身上。 她扭了扭身子，小小抗议了一下，继续睡。 好累好累好累啊……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累，全身的骨骼都在哀号叫嚣着要休息。 迷迷瞪瞪地撑开眼皮，印入眼帘的，是一个白衣黑发的男子，他正垂眸弯腰替她盖被子。冰卿咕哝了一句“啊，外婆，我又梦见神仙了”，合上眼睛继续睡。 在心里默数三秒，再一次睁开眼睛，冰卿清醒了。 没有山风，没有榆树，没有山雀，没有外婆，没有甜米粥，她正躺在粉红色的公主床上，虽然床上乱七八糟的堆了一堆的漫画和杂志，还有脏兮兮的洋娃娃，可是那仍然是一张公主床。 曾经她很渴望能够躺在这样一张床上抱着洋娃娃睡觉，现在她真的躺在公主床上抱着洋娃娃睡觉了，可是她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 是的，一场噩梦。 多希望醒来的时候，她还可以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盖着外婆亲手缝亲手晒，带着阳光味道的棉被，听着山雀吱吱喳喳的声音。 可是现在，她躺在这里，连晨光也看不到，因为拉着窗帘。 “你醒了。”微微带着暗哑的男声。 很熨帖很舒服的声音…… 冰卿看了看好好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有些烦躁地扯开扔到一边。 她彻底清醒了。 就在昨天，她度过了有生以来最难忘刺激的一个生日，她走入了黄泉路，踏上了奈何桥，然后掉进了忘川河，最后又从忘川河里游上了岸，还看到了三生石，回顾了一下自己的前世今生。 当然，她还见到了黑白无常和鬼面判面。 而所有离奇诡异的事情，都是从见到眼前这个男人开始的。 “喵～”难得被主人无视的冰小喵不满自己失宠，跃身跳上床，钻进冰卿怀里，软绵绵地蹭着她撒娇。 冰卿抱着它坐起身，从抽屉里找出牛奶和猫粮来倒进它的专属小碗里，然后松开它，揉了揉眼睛抱着衣服进了浴室。 刷牙洗脸换衣服，拉开浴室门走出来的时候，冰小喵已经喝完牛奶了，某白衣男却还站在一旁做墙纸状。 “你的牙刷和毛巾在水池边，冰箱里有牛奶，你自己热一下就可以喝了。”冰卿说着，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伸手招了招冰小喵，“冰小喵，我们要去学校了。” 冰小喵“喵呜”一声，撒着欢跑到冰卿身边。 “我也要去。”白色的墙纸终于吱声了，他走到冰卿跟前，看着她。 “什么？”冰卿瞪大眼睛，“你要跟我去上课？不可能！昨天你还没有出够风头么？你这身行头到哪都太引人注目了。” “你随时会被鬼差捉走。”他提醒她。 想起昨天刚刚和黑白勾魂使，还有那个戴着面具的判官打了个照面，再想想掉进忘川河的恐怖记忆，冰卿没骨气地停下脚步，“呐，既然你是神仙，你一定会隐身术吧。” “我不是神仙。” “什么？你不是神仙？”冰卿跳了起来，“你不是神仙说什么大话要渡我成仙！” “我是你师父，我答应过会带你修仙。” “……”冰卿翻了个白眼，抱着冰小喵走出门。 颜绝跟了上去。 走下楼，便感觉春风拂面而来，还带着空气里淡淡的梨花香，冰卿神清气爽地从包里翻出一袋牛奶，咬破一个角叼在嘴巴里，又顺手翻了一包递给一直跟在她身后的白衣男。 昨天也没有做那个怪梦呢，冰卿斜眼觑着颜绝，心里思量着，也许他可以当镇宅石用？他来了之后她的睡眠状态似乎好了很多。对于一个常年噩梦缠身的人来说，良好的睡眠真是太重要了。 “你在发什么呆？”见他定定盯着那袋牛奶，冰卿皱眉，“你不会开？”她从他手中拿回那袋牛奶，龇出一口小钢牙，咬破了一个角，又递回给他，“呐，可以喝了。” 颜绝皱了皱眉，“我不用吃东西的。” “什么？民以食为天，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冰卿将牛奶塞进他手里，头一转，跑到街旁的早餐店，“大妈，两个烧饼，要甜夹咸的。” 早餐店大妈愣愣地看着冰卿身后，不动弹。 冰卿回头觑了一眼仍在盯着牛奶袋子皱眉的颜绝，伸手在早餐店大妈面前挥了挥，“啊喂，回魂了。” “呸呸呸，大清早的。”早餐店大妈瞪了冰卿一眼，“卿卿啊，那帅哥是谁啊，怎么穿成那副样子？”

“哦，你说我小叔叔啊，他是个演员，最近借住在我家，正忙着排戏呢。”冰卿撒谎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入戏太深，说是这样有助于增强演技。” “哦，我说呢！”早餐店大妈星星眼，“帮我要个签名啊！” “好啊，你送我两烧饼。”冰卿伸出两个指头，嘿嘿一笑。 “成交！” 冰卿贼兮兮地回头看了颜绝一眼，然后喜滋滋地蹦到他身边，从包里翻出纸和笔，“快快，把你的名字写上去。” 颜绝有些无奈地看着她，又看了看她塞到他手里的东西，“这是……” “这个，笔。”冰卿握着他的手，流着口水回头瞧了一眼刚出炉的烧饼，“这是纸，把你的名字写上去。” 颜绝垂下眼帘，掩住眸中淡淡的纵容，挥笔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看着她乐癫癫地用他的名字换回两个烧饼。 “快吃快吃，呼，好烫。”冰卿讲义气地给了他一个，“这里的烧饼最好吃了。” 跑到候车亭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在等车了，毫不意外地，颜绝引来了众人的侧目。冰卿大咧咧地踏上候车亭，仿佛看不见颜绝的尴尬处境似的。她一边啃烧饼，一边哼哼唧唧地念着跑调的歌，间或还掰下一小块烧饼喂到不甘寂寞地冰小喵嘴巴里。 冰小喵安安稳稳地坐在冰卿的书包里，只伸出一个黑漆漆的小脑袋，优雅地在冰卿手心里舔食芝麻粒。 刚啃完烧饼，公交车就到了，冰卿拍拍手上了车，经过投币口的时候丢了两枚硬币进去。 跟在她身后的颜绝浅浅笑了一下，上了车。 “哟，小姑娘，是你呀。”司机大叔侧过头笑眯眯地打招呼，“我就说嘛，肯定是小两口吵架，和好啦？” 冰卿黑线了一下。 “你看你男朋友蛮帅的耶，是演员吧，新人吗？没在电视里看过，不过看他这么有潜质，一定会红的～”坐在前座的大婶一脸的羡慕，然后又八卦兮兮地凑近冰卿，“不过看你这副样子，还是个学生吧，早恋没有关系吗？” 冰卿默然，继续黑线。 颜绝礼貌地颔首微笑。 大婶惊叹着红了脸，回过头去，不敢再看，这电力忒强大了。 “笑，笑什么笑，笑得这么勾人作什么，你是仙，又不是妖。”冰卿磨牙腹诽。 坐在她身旁的颜绝看着她一脸咬牙切齿的样子，连嘴角沾了芝麻都不知道，微微笑了一下，极自然地抬手替她抹去嘴角的芝麻。 冰卿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看他，然后忽然咧嘴一笑，“你可真像我的外婆啊。” 颜绝哭笑不得地看了她一阵，将手里的烧饼递给她，“还吃吗？” 冰卿瞪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一把抢过，继续啃。啃着啃着，她注意到颜绝的脸色有点发青。 “你怎么了？”她狐疑地将最后一口烧饼塞进嘴巴里。 颜绝微微皱着眉，摇头。 “你……该不会……晕车吧？”冰卿的眼睛越睁越大。 颜绝哪会知道晕车是什么，他只知道他已经两千多年没有这样难受过了。 “头晕？想吐？” 颜绝点点头，脸色越发的青了。 冰卿知道自己这个时候笑的话太过分了，可是她真的忍不住笑了起来，要知道那样一张几乎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动于色的脸上出现那样表情实在太……太好笑了。 看冰卿嘴巴抽了两下，终于“噗嗤”一下笑了起来，颜绝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镜片后的眼睛弯弯的，冰卿轻咳了一下，“我让你不要跟出来的嘛。” 颜绝蹙着眉头，撇头不语，事实上，他已经难受得说不出话来了。

车子终于停了下来，广播里响起一个甜美的女声，“校车路到了，请从前门上车，后门下车。” “起来起来，到了。”冰卿忙站起来，拎起装着冰小喵的书包。 颜绝一手撑着座椅，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跟着冰卿下了车。 “喂，你不要紧吧。”冰卿见他面色煞白的样子，憋着笑问。 “不要紧。”他淡淡地回答，站直了身子。 “死要面子活受罪，你说你活了两千多年，怎么还这么想不开呀。”冰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然后伸手，“扶着我吧。” 颜绝犹豫了一下。 冰卿再度翻了个白眼，勾住他的腰，将他的手横过自己的肩膀，分担了他大半的重量。 “男女……” “男女授受不亲嘛，可惜现在不流行这个了。”冰卿龇了龇小钢牙，“你再啰嗦，信不信我把你扔这里不管了。” 颜绝抿唇，垂眸不语。 扶着颜绝走到校门左边的书吧门口，她一脚踹开门，“大叔，帮忙。” “喂，小心点，我的门很贵。”书吧大叔不满地扔下手里的书，“哎哟喂，哪里来的帅哥，卿卿你最近走桃花运么，昨天那个戴眼镜的木头小子呢？” “谁？哦，你说李斯新啊，他是我新收的小弟。”冰卿扶着颜绝在沙发上坐下，然后把冰小喵从书包里抱出来，亲了又亲，吻了又吻，然后放在颜绝膝盖上，“冰小喵，你乖乖在这里照顾他，我下课来接你们。” 冰小喵打了哈欠，“喵”了一声算回答。 “等一下。”颜绝站起身，“我也要去。” 趴在他膝上的冰小喵受了惊吓，“哧溜”一下窜到地上，被书吧大叔一脸怜惜的抱在怀里，温柔地安抚着。 “行了，学校离这里就几步路，你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颜绝看了看她，忽然抬起手，用食指在她左边脸颊上轻轻画了一圈，“小心一些。” 冰卿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后退一步，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看了看他，然后抓起书包，挥了挥手，“大叔，我走啦。” 书吧大叔应了一声，悠闲自在地抱着冰小喵坐回大躺椅上，一边饶有兴致地盯着站在沙发边的颜绝，一边随手拿过桌边的咖啡喝了一口。 颜绝看着冰卿走出书吧，然后扭头淡淡地看向眼前的这个看起来有点不修边幅的男人，“你不是人。” “噗……”书吧大叔刚喝进嘴巴里的咖啡喷了一桌子，他放开冰小喵，站起身，“我说这位兄弟，大清早的不带你这么骂人的哇！虽然我不做大哥很多年，可是惹毛我小心我扁你哦！” “你不是人。”颜绝看着他。 “你你你……”书吧大叔抖着手指了指他。 “你不是人。” “……算你狠。”书吧大叔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好吧，我不是人。” 书吧里的气氛一下子变了，仿佛连空气都瞬间凝窒住了般。 “安啦，不要这么紧张，我只是贪恋人间而已，没有什么恶意的。”书吧大叔转身倒了一杯咖啡递给他，“呐，喝点咖啡舒缓一下神经，总这么紧张多不好。” 颜绝没有接。 “你想收我？”书吧大叔摸了摸下巴上蓄着的那一点胡子，眯了眯眼睛，然后咧开嘴巴笑了起来，“卿卿知道了会生气哦，卿卿可喜欢我了，卿卿的冰小喵也喜欢我，卿卿……” 颜绝闭上眼睛，坐回了沙发里。 书吧大叔嘻笑了一下，抱起趴在书桌边的冰小喵坐了下来，“这就对了嘛，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冰卿拎着书包晃进教室的时候，第一节课已经开始了。她自觉地停下脚步站在教室门口，昨天下午她没有来上课，现在又迟到，苏玲玲肯定会赏她一顿排头的。 “感冒好点没有？”苏玲玲的声音飘进耳朵。 咦？冰卿愣了一下，感冒？ “怎么了？还没好吗？如果不舒服就不要硬撑着。” 苏玲玲转性了？眼睛转了转，冰卿轻咳了一下，决定顺着她的话讲，“谢谢老师关心，我好多了。” “嗯，那就好。”苏玲玲点点头，“回座位吧。” 冰卿点点头，走到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坐下，随手抽了一本书打开，然后趴在桌子上发呆。 下课铃响，苏玲玲走到冰卿身边，敲了敲她的桌子，“跟李斯新那样的同学走近一点是对的，要多学学人家的学习方法。” “哦。”冰卿眨眨眼睛，有点明白了。嘿，那李斯新还真是够义气啊。 苏玲玲刚走，前排的罗雪便回过头来，“喂，你什么时候认识那个书呆子的？” “书呆子？” “李斯新啊，那家伙纯粹的一个书呆子，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罗雪撇了撇唇。 “是啊是啊，那个家伙据说常被班里同学欺负呢。”右边的袁佳佳也凑了过来，“要我说啊，男生就该像舒言学长那样！”

“拜托，李斯新那个书呆子怎么可能和舒言学长相提并论。”罗雪笑了一下，然后斜了冰卿一眼，“不过你也只能和李斯新这样的人认识了。” “李斯新怎么了？学习好懂礼貌，将来考上名牌大学，走上社会那就是一金领，总比那种只会欺负人的小混混好多了！”冰卿不爽有人欺负她新收的小弟。 “你说谁是小混混？”冷不丁一个声音在窗外响起。 “啊！是舒天！”袁佳佳掩唇惊呼，眼睛里闪动着无数的小星星。 冰卿扭头，看向窗外，看到一个满脸都写着“不良少年”的男生正将脸颊贴在窗子上，恶狠狠地看着她，头上染着一小撮十分显眼的红色头发。 “你，出来！”舒天指了指冰卿。 冰卿抖了抖眉毛，“你让我出来我就出来啊。” 她想起来他是谁了，就是那天欺负李斯新的家伙之一，好像还是领头的那个，那一撮挑染的红色短发那么惹眼，真是令人想忽视都难。 舒天被气得差点吐血，继续敲窗，“出来！” 冰卿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冰卿，你什么时候认识舒天的啊。”袁佳佳推了推她。 认识？冰卿忍不住想笑，打得他流鼻血算不算认识了？ “舒天是谁啊？”冰卿问。 “啊？你不知道舒天是谁？”袁佳佳一脸吃惊，“他是舒言的弟弟呀！” “哦。”冰卿点点头，然后感觉有人拉住了她的手，一抬头，便看到舒天快要喷火的眼睛。 “跟我出来！”舒天拉着冰卿，大步走出教室。 “干嘛。”抱着双臂，冰卿懒洋洋地靠在走廊上，“还想挨揍？” “你以为我打不过你？”舒天瞪她，双手撑住走廊，仗着身高优势将冰卿困在两臂之间，“如果那天不是因为你突然出手，我会被你打到？！” “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舒天气结，“你害我当众出丑，这笔帐要怎么算？” “那你欺负李斯新怎么算？”冰卿翻了个白眼。 “那种书呆子，活该被欺负！” “我要打你了。”冰卿看了看他，忽然道。 “什么？”舒天愣了一下。 “我说，我要打你。”冰卿说着，趁着舒天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当口，抬手一拳便揍上了他挺直的鼻梁。 “唰”地一下，鼻血再一次流了下来。 “啊靠！”舒天痛呼一声，捂住鼻子，恶狠狠地瞪着冰卿。 “看，这一次不算是突然出手吧，我已经跟你打过招呼了。”冰卿耸了耸肩，“不要仗着自己能打就欺负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高人一等，我最讨厌像你这种自以为是，其实什么都不懂的笨蛋。” 舒天脸色猛地变了，他握了握拳头，狠狠挥向冰卿。 眼见那只比自己大的拳头向着自己的脸招呼了过来，冰卿知道她肯定躲不过，干脆乐观地闭上了眼睛，等着那只拳头落在她的脸上。 不就是被打一下嘛，她又不是没有被人打过，有本事把她的牙打掉，她就不用带牙套了，哼！ 等了好久，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落在她的脸上，冰卿疑惑地睁开眼睛，便看到舒天的拳头停在距离她的脸颊差不多一厘米的地方。而他的拳头之所有没有砸到她的脸上，是因为另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拳头。 “啊啊！是舒言学长！”坐在教室里的罗雪眼睛都直了。 美颜、多金、智商高，温柔、专情、人品好……传说中完全无敌的白马王子啊啊啊……校草排行榜第一名的舒言啊…… 冰卿瞪着眼睛，看着站在舒天身旁的少年。 他……就是舒言？ 他有一张和舒天一模一样的脸，只是他的头发是纯纯的碎发，看起来十分的舒服，还戴了一副金丝边的眼镜，令人一眼就可以把他和舒天分别开来。

此时此刻，冰卿看着那副华丽丽的金丝边眼镜，满脑子想的都是为什么一样都是戴眼镜，人家就可以戴出气质，戴出风采，而自己只得了一个“四眼钢牙妹”的恶称呢！ “舒天，道歉。”舒言扶了扶金丝边眼镜，看向舒天。 “我的事不用你管。”舒天狠狠收回拳头，冷哼。 舒言看了他一眼，然后上前一步，走到冰卿面前，“我替我弟弟向你道歉，他只是脾气比较冲，并没有恶意的。” 嗯哼？没有恶意？刚刚要是那一拳直接招呼到她的脸上，她那张原本就不甚乐观的脸蛋就要更加惨烈了。 这个时候的冰卿显然忘记了是自己先动手的，还把人家的弟弟打得流鼻血了。不过嘛……既然人家都道歉了，她也不能显得太过小家子气不是。 “没关系。”冰卿笑眯眯地看着舒言，再看看一脸铁青的舒天。瞧瞧，瞧瞧，明明是兄弟，怎么就差那么多。 “谁要你帮我道歉！我说过了，我的事你少管！”舒天推了舒言一把，转身大步离开。 舒言被他推得一个趔趄，冰卿忙上前扶住他。 舒言借着她的手站稳了身子，然后对着她笑了一下，“谢谢。” 他的笑容很特别，镜片后的眼睛弯成一弯月牙，令人挪不开视线。冰卿脸上难得地飞了一抹红，松开了手。 “刚刚……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冰卿忙摇头。 “那就好，快要上课了，进去吧。”舒言说着，笑着挥了挥手，“下次见。” 冰卿看着他离开，一转身，吓了一跳，罗雪袁佳佳以及全班女生都站在教室门口，集体用眼刀刺向她。 “就她那副尊容也敢和舒言学长搭话。” “就是就是……” “舒言学长的修养真好，对着那张脸都可以笑得那么温柔～” “是啊是啊……” 冰卿嘴角抽了抽，然后哼了一声，动动手腕，捏着指关节发出“喀喇喀喇”的声音，众人自动消音，安安份份转过身。 哼，拳头是王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