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刚出关，要不要去休息一下。”苏震杭看被无视了，有些局促的开口：“屋子我都给您收拾好了，您看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把那些莺莺燕燕驱走了我就满意了。”
苏振皓冷声道，对于自己儿子纳的那些妾和夫人，当然是眼不见心不烦。
大夫人脸上浮现了摸尴尬的笑，端庄得体的笑挂不住了，攥紧了衣角讪笑着。
苏若芊那个人精哪还看不清这个场面，抓着白玉药瓶的手往里收了收，一时间园里静了下来，气氛有些尴尬。
这个爷爷太给力了！
看着那大夫人和姨娘青一阵白一阵又无话可说的脸色，若歌都想站起来给她那爷爷鼓掌了！
真是气死人不偿命，身边的七夏嗤嗤的笑着，肩膀一抽一抽的，憋笑憋的小脸通红。
“若歌那丫头呢？”老爷子目光略过一个个低头连大气都不敢喘小姐们，逐一否定后声音低沉的问道。
还在笑的若歌看事情扯到自己头上了，一时间站起来也不是，躲下去也不是。
“也不知道若歌这丫头跑到哪里去了……”刘氏有些犹豫的开口，话里话外都是暗指若歌不懂规矩。
躲在草丛里的若歌都要爆粗口了，她丫丫的，这刘氏只要逮到什么出丑的机会，定是要把屎盆子往她头上扣的。
她总算知道自己那恶名昭著的名声是哪里来的了。
有个这样子指黑说白，搬弄是非的人在府里，自己出丑的机会还少吗？
苏若歌眼底寒光闪闪，泛着幽冷的光芒。好，很好，刘氏你给姑娘我记住了，几天不给你苦头吃，你都能上房揭瓦了是吧？
我苏若歌别的本事没有，就是爱记仇，而且，有 仇 必 报。
“夫人哪里的话，爷爷出关，我能不来么！”若歌理了理头发，扯了七夏缓缓走出，半娇半嗔的道。
因为离的近，若歌能很快感觉到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的情绪波动，若歌毫不畏惧的看着她，她看到了这个老人眼底的怀念，激动，和淡淡的忧伤。
没错，是忧伤，非常隐晦的，转眼消逝却被若歌敏捷的捕捉到了。
“衾颜……”苏振皓双唇动了动，眼神迷离，缓缓吐出这两个字，忽的，像是突然清醒过来，愣愣的看着若歌。
“衾颜。”若歌低下头，眼里一片柔软，不知何时，泪悄悄濡湿眼眶。她何尝不知道这个名字，提起她，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若歌愣着低头不发声。
“若歌……”苏振皓揶揄着，眸底尽是疼惜和小心翼翼，这个威名在外征战四方的老人，此刻有些紧张的看着这个自己数十年没见的孙女，张张嘴却不知道如何哄她。
“爷爷，没事的，”正在苏振皓七手八脚想要安慰若歌时，若歌突然道，声音颤抖着，却格外有力：
“娘亲看见爷爷现在是紫阶斗师一定会高兴的，爷爷不要伤心了……”
孩子天真稚嫩的声音犹如响雷在苏振皓耳边惊起，他低头看向若歌，看着这个孩子固执的擦干眼泪笑着，心忽然就柔软一片。
看着这个孩子与她母亲几乎吻合的清丽脸庞，听着那颤抖而又坚定的声音，这个铁血汉子的眼眶不自觉的红了红，喃喃道：“爷爷不伤心了，不伤心了……”
又是那个老贱人！死了十一年了，居然一个个的都还惦记着她！老的也是小的也是……
刘氏抓着衣角的手渐渐攥紧，那脸上的笑怎么看怎么咬牙切齿，看着若歌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活脱脱一个缩小版的衾颜！
爷孙俩这边温馨感人，苏震杭那边的姨娘小姐们可站不住了，退也不是进也不是，怕一个不小心打扰了爷俩，那苏振皓一个不高兴，她们分分钟就可以收拾收拾走人了。
“爷爷，让夫人们休息休息吧，她们都忙了一天了……”好似想到了什么，若歌有些唯唯诺诺的道，眉宇间满满是惶恐。
“小姐……”七夏哪还没看明白小姐的心思，欲言又止的道，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尔后也惶恐的低下头，吞吞吐吐的嘀咕着什么。
“七夏，不能说出来！”若歌一愣，紧张的捂住七夏的嘴，一边还惊恐的偷偷看向大夫人刘氏。
刘氏这人精哪会不明白这小贱人的算盘，看着苏振皓越来越阴沉的脸色，暗叫不好。
苏振皓的脸越来越黑，看看若歌那一副小媳妇受气又不敢申冤的样子，和她边上想要为自家小姐打抱不平又不敢吐真言的丫鬟，什么都明白了。
一个正正经经的小姐居然怕夫人怕成这样，可见没少受排挤刁难。
在自己闭关修炼的十年里，自己心心念念的孙女居然就是被这样对待的，这那能不让他怒从心生！
“都下去！”阴沉的声音响起，大夫人哆嗦了两下，拉着不明所以的苏若芊逃一样的离开了，走前还不忘记狠狠瞪一眼若歌。
“爷爷，这……”若歌嗫嚅着道，似乎被大夫人那一眼吓到了，拉紧了身边的七夏。
七夏还是一副打抱不平的样子，冲着大夫人离开的背影挥着粉拳。
“若歌，回去休息休息，到时候就把我不在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告诉爷爷。”苏振皓柔声道，目送着若歌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待若歌离开后，饱经风霜的脸上却是一片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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