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童年都会留下或多或少,或大或小的阴影,而那条狗给我留下的阴影,恐怕这辈子都如烙印挥之不去。
我想,我别无他法,只有等死了。
那些人在我面前停下来,我无路可走,被逼进一个死胡同,同样的场景,历史重演,而上一次是我救了晓良,这一次却没有谁能够救我。
“还挺能跑的嘛?接着跑啊?”那个领头的女的喘息着逼近,一脸怒气得伸出手拍打我的脸:“你他妈的怎么不跑了?啊?妈的!”
说着,一脚踹上我的膝盖,膝盖骨受到重击兀地一软,身体不受控制地跪了下去。
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听到那个女的发号施令说:“大家别客气,想想平时受的气,现在有个出气筒免费打,下手能多重就打多重,打死了不仅有人收拾摊子,我们还有钱拿,这事完了,待会大家一起去嗨一下!”
一瞬之间所有人都摩拳擦掌,来势汹汹地朝我围过来,我跛着腿退至墙根,直至退无可退。
胸口缝制的荷包里放置的刀片被那个人搜走,此时此刻,我毫无反抗之力,连临死之前的挣扎都显得微乎其微。
我闭上了眼睛,脊背靠着粗糙的墙壁一路摩擦,直到蹲下,我抱着膝盖蜷缩起来,将脸埋进腿间。
这样的话,也许我还能用一张未变形得脸去找那个人,他能帮我恢复创伤,帮我报仇,我坚信。
死亡和血腥的味道离我很近很近,不到一毫米,我闻到口香糖甜得发腻的味道,也能闻到劣质香烟与酸臭汗水混合的味道。
我恶心的想哭,但真的挤不出半颗泪光。
第一根钢棒落在我脊背上时,我感觉我的骨头碎在血肉里,那种痛,一瞬就能蔓延到全身每一根神经,身体也不受控制的颤抖着,我咬紧了牙齿,眼泪却一瞬迸发。
然后是无数只脚踩在我的身体各处,无数根钢棒齐齐落下,头发被揪起,但我忍着剧痛倔犟地不抬头,于是我的头发一绺一绺被抓落,我很痛很痛,口腔里满满的血腥味横冲直撞,我想抬头,但不能。
我只能紧紧咬着唇,不声不响,任由他们凌辱,肆虐。
没人能帮我,我想,我应该快要死了。
疼痛持续了很久很久,我的身体开始麻木,渐渐感觉不到任何痛楚,仿佛灵魂已经漂移。
我想要放弃了。
缓缓合上眼睑,我勾起一抹笑意,就这么死了,也许是一种解脱。
但老天可能并不想让我死的这样轻松。
我闭上眼睛三秒后,前方忽然冒出一个声音。
“你们在做什么??!”
一个男声似乎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又细又小,仿若梦境中耳边传来的呢喃细语,又宛如春风里桃花一瞬怒放的悄声无息。
但那声音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你没事吧?”
他颤抖着手,声音沙哑得可怕。
我放了牙齿,嘴角轻扬。
我……得救了……是吗?
被人保护的感觉真好……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