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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明

温暮

  “本君巡视了墟沟壑周围发现金木水火土当中的火被人捣毁,才让里面的妖物有机可乘。”

  珧泱眉眼一挑,不耐的看向我,“你说这么多的废话有什么用?问题的所在是怎样加固封印!”

  桌案下坐着的仙君们狠狠地抖了抖,我眼角一扫过去,便瞧见元勿那看不惯珧泱的小眼神,“师姐你能看出来这些,可难保这在走的各位都能看出来。”

  珧泱冷哼一声,没说话。

  我继续道,“本君昨日已命白垩神君三十三天取红莲业火,想来明日就该到了,戒时便可以开始做法加固封印。”

  三十三重天的红莲业火是品级低劣的仙君们晋升时要历劫的一关。但是这红莲业火乃是天地初开时缭原的大火,凡是扯上天地初开的物什皆是不容小觑。

  下方一阵沸腾,仙君们个个交头接耳,我咳了两声,“墟沟壑外的妖魔鬼怪还是得麻烦元勿上仙和眠修上仙的。”

  眠修闻言递给元勿一个眼神,两人出列拱手道,“小仙定不负神君重望!”

  我点点头,又讨论了一些其他问题,正讨论的激烈的时候,石屋外面一声巨响,我只觉得喉咙里一股铜锈味涌上来,搭在石椅上的手兀的抓紧。

  墟沟壑与我的本源之力相连才导致如此,我心头暗叫一声不好——

  墟沟壑里的妖物要强行出来了!

  屋里的仙君们也是意识到了,个个慌张的站起身来,我压下那股腥甜,调整内息,朝外面飞去。

  寂静的夜被这声巨响惊的躁动不安起来,墟沟壑外的妖魔鬼怪也沸腾的紧。

  “哈哈哈,今日就是重见天日之日呀!哈哈哈……我就要重获自由啦!”墟沟壑里传来了一声声带着灵力的声音,扰的在场的仙君抱头直呼难受。

  寞翟上前,“神君你没事吧?”

  “墟沟壑封印再次受损,恐怕等不及素衣的红莲业火了,我们必须快些动手!珧泱、寞翟,你们两个协助我重塑封印!”

  我捏了个决升上墟沟壑上空,灵力汇成一条湖蓝色的光芒向封印而去,珧泱和寞翟也是配合我的动作,同时发力。

  “就凭你们这些力量就想重塑封印,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墟沟壑里一双红的像是随时都会滴血的眼睛向我袭来,我还没来得及出手挡,元勿就已经替我挡下。

  “不自量力!”

  “元勿!”

  我与那妖物同时吼道。

  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有像今日如此害怕,我怕我身边又有谁谁离我而去。

  “神君不用担心元勿,你专心你的便是。”

  元勿擦擦嘴角的血沫,虚弱的冲我笑。

  我发狠的把周身的灵力聚在手中传过去,可是那妖物似是算准了我会如此,不顾寞翟和珧泱那边,直接攻击我。

  我悬空番了一个跟斗,反击了几招,却不想被他那黑糊糊的灵力打中,压下去的腥甜带着这次的一涌而出。

  这个妖物实力是在我之上的,我想我若与他单打独斗定是输的下场。

  我让元勿为我撑半柱香的时间好让我隔空去三十三重天取红莲业火。

  我把取来的火往封印的一角抛去,然后同寞翟两人开始全心全意的施法,哪想我们的认真竟是惹怒了那妖物。

  墟沟壑内光芒四射,一把雪白的剑在封印里渐渐变大来,锋利的剑尖“咔嚓”一声与封印相撞,破开一道道巴掌大的洞。

  那是父神的梧伤剑,原来是这样在这人手里。

  没过多一会儿,我只觉得浓厚的妖力从墟沟壑里呈圆形朝四周散开,悬在上空的我们因为施法不能腾手去挡,然后就被打落下去。

  凌厉的风刮的呼呼作响,我浑身上下都跟针扎过似的,密密麻麻的疼,我脑门一阵阵的抽痛着,我突然看到了未来因为我这次失误而引起的天下大乱……

  我不怕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可是我却害怕辜负了父神对我的期望,父神把六界交付与我,是对我莫大的信任,可是我却在荒唐了这么些年,简直就是在肆意妄为啊!

  渐渐的我意识混浊,还没落到地面就已经昏昏沉沉了,我貌似掉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我潜意识的抓紧那人的衣襟,摸到的却是冰凉的铠甲,这样不行就换一个,双手挽上那人的脖子,头一歪彻底的陷入昏睡。

  

  

  ——

  

  

  九重天宫

  珧泱被你浓厚的灵力打下去之后就昏迷不醒了,这次睡了三天三夜后才施施然的醒来。

  “主子可算是醒了!”忘忧守在这里许久,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去替珧泱熬药,这才进来没好一会儿,珧泱就醒了。

  珧泱挣扎着从寒冰榻上爬起来,沙哑着问:“墟沟壑如何?”

  忘忧四下瞧了瞧,确定了没其他人才压低声音道,“主子放心,一切顺利,重明尊者已经被放出来了。”

  “那梧伤剑了?蕴玚呢?”珧泱有些激动。

  “梧伤剑在重明尊者那里。温暮神君至今下落不明,帝君早已封锁消息派人四处找寻温暮神君了。只是忘忧在温暮神君坠下墟沟壑的时候瞧了她一眼,温暮神君伤的不轻。”

  珧泱调整好内息以后又问,“祁玙呢?”

  忘忧端着药的手一顿,道:“祁玙上仙不在墟沟壑。”

  珧泱瞳孔幕的一缩,“什么时候不在墟沟壑的?有没有派人去查?”

  “奴婢以为祁玙上仙有事离开了,便没放在心上……主子莫急,奴婢这就着人去查,可别气坏了身子!”

  珧泱抿嘴不语,可是急促的呼吸已经出卖了她如今的情绪。

  忘忧现在已是顾不得珧泱气不气,急急的退出房间,独留珧泱一人。

  “蕴玚,祁焓,你们当中是心有灵犀呀!哼,你们修想厮守在一起,我珧泱活着一天,便不会让你们称心如意!”

  

  

  ——

  

  

  我醒过来的时候已是五天以后。等我回到天界才知道外面已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墟沟壑里的妖物被放出来,可是却被与我交手的重明尽数带往魔界,其他没有去了魂飞魄散,索幸重明至今都没有采取什么行动来为祸六界,这才让我放下心来。

  可是另外一个消息却是震惊了我。

  重明,那天与我交手的那个妖物,是天地间的第二位神君,只是他堕入魔道成为堕神罢了。重明是在父神统治六界几万年以后出现的,于父神是朋友、是兄弟,于我就像父神一般,亦师亦友。

  父神事务繁忙,没有多少时间可以陪我,只能在百忙之中抽空教我如何治理六界,传授我术法,所以我降生以后大多数时间是与重明伯伯呆在一起。重明伯伯人比较风趣,总是一边教我术法,一边与我玩耍,给我讲六界趣事。

  在我的印象中重明伯伯是不喜权势之争,向来淡泊名利,一心向往着云游天下,四处为家,过无忧无虑的生活。要说他参与争权夺势,我是不信的,可是我那日是瞧见了,重明伯伯用父神的梧伤剑破坏封印,伤了我……我还记得当初我问重明伯伯为什么身在其位,却不行其事,重明伯伯看着天外天那遥无边际的天空,笑着说,他本就无意这些,又怎么会想负起责任。

  后来我渐渐长大,知道了贪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也要学习着管理六界,没了多余的时间去重明伯伯那里玩,重明伯伯为何会出现在墟沟壑中我也是不知道的。

  父神撕裂出墟沟壑时,我正在凡界历劫,等我回到天外天,重明伯伯已经不在了,我去问父神,父神眸中尽是负责之色,可惜那时的我没有明白那是父神在痛苦。父神告诉我重明伯伯炼功走火入魔堕神了,他为了不让六界陷入恐慌自尽与他殿内,如今已是陨落。

  我半信半疑的看着父神,可是父神那负责的神情却蛊惑了我,我以为父神是在难过。父神在我眼中一直是伟大的,无私的,我便这样鬼使神差的相信了,我带着满满的悲痛去寂奠了重明伯伯,我想重明伯伯既是为了六界而死,那么我就更应该守护好六界,所以我化悲痛为力量同父神一起布下墟沟壑的封印,哪想里面竟然困的是我一直以为不在人世的伯伯。真的是天意弄人呐!

  如今一切都已成定局,为今之计就是尽我最大的努力想一个万全之策,既保下重明伯伯又能让六界不受威胁。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石屋里,除我以外没有其他人。石屋很简单,一张石床,一张石桌,石凳,桌上还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难闻的药的味道扑鼻而来。

  我走到石屋的窗口处往外看,外面已是银装素裹,空中还飘着点点雪花,地上也是堆了厚厚的一层雪,一串脚印赫然在上,我想石屋的主人应该是有事出去了。

  没想到今年冬季的第一场雪来的这么早。窗台边上搁置着一盆菊,菊花的叶子枯败的厉害,飘荡着的雪花时不时的落在叶子上,徒增几分凄凉。我唏嘘的摆弄着这盆菊花,幕的想起北珩山我那几盆菊,虽然他们今年开的不是很好,但是与往年相比是好的多,与这盆凋亡的相比,更是无话可说。许是这里过于清净,远处那光秃秃的树木枝干承受不了那厚厚的雪,“哗啦”一声掉在了地上,吓了我一跳。

  我掩上窗,默默地把药喝完,等了大半天,石屋的主人还是没有回来,所以我也顾不得感谢人家,招了一朵云彩朝九重天去了。

  寞翟见我回来高兴了许久,长话短说,向我说明了一番我失踪以后的状况。

  寞翟忍了好一会儿,没忍住,问:“神君你去哪儿呢?这几日我一直寻你,却寻不到。”

  “我不知道我去哪儿了,我醒来的时候便在一间石屋里。”

  寞翟诧异:“那神君可是见到了石屋的主人?”

  “没有,我等了许久,石屋主人却迟迟不见。”

  寞翟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素衣和泌玑呢?”

  我回天外天的时候带了泌玑去,她生性好玩,对天外天是充满了好奇,我想着墟沟壑那地方危险,所以让她呆在了天外天,也不知道她现在在不在九重天。而素衣,她去了三十三重天取红莲业火,我受伤以后就没就过她,所以还是有些担心的。

  寞翟眸子黯然,道:“泌玑她在素衣那里,只是素衣在取红莲业火时被人打伤,如今已经能够下地行走了。”

  素衣已是神,六界之中谁能有本事打伤她?更重要的是素衣是在三十三重天上被人打伤,看来这次墟沟壑的事重明伯伯他们是费尽心机。

  “我去看看素衣。”

  我腾云上了十重天,十重天又名长胜天,是我在天界的居所。单是我的长生殿便占据了长胜天的三分之一,也别看它只有三分之一,那也是很宽的,只比北珩山小了那么一点点。

  我直接往素衣的长堤阁去,刚一进去就听见素衣在跟泌玑讲话。

  素衣:“泌玑,那日你去找祁玙上仙的事千万不要同蕴玚讲,知道么?”

  泌玑有些疑惑,问道:“为什么?”

  “只要你不讲,我便帮你与帝君的事, 可好?”

  泌玑眼睛一亮,也不管什么为什么了,头直点,“好呀,好呀,你可要说话算话啊!”

  素衣也点点头。

  我在门外郁闷了许久,素衣向来不瞒我什么事的,现在却勒令泌玑不准向我说,定然有什么事,可是祁玙这个人我也不认识,只是在墟沟壑听一些仙君讲起过——

  他们说祁玙上近几千年来晋升的上仙一枚,同样的也是美男子一个,更重要的是人家在这几千年里为天界立下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的战功,尽管只是些小战役。如今这位祁玙上仙便是守在墟沟壑,可是我在墟沟壑里呆了好些天,却是一次也没有见到他,就是偶遇也没有。

  并且寞翟给我送到北珩山的奏折里也从来没有提到过这个人,看来他们瞒我瞒的紧呀!他们这样瞒我,我去问他们也不见得会跟我讲,所以我觉得还是过几日亲自去墟沟壑拜访一下这位赫赫有名的战神。

  我敛了神色,抓起裙摆进了长堤阁。

  “老远就听见你们两个在这阁里说话,说些什么?也说给我听听!”

  素衣讶异的看着我,然后反应过来,不顾身上的伤从床上蹿下来,仔仔细细的检查了我一遍,然后抱着我,呜咽道:“蕴玚,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现在没事我真的太高兴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听着素衣的碎碎念,失笑,我把她从身上扒下来,“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快让我看看,寞翟说你受伤了……”

  我话还没说完,旁边的泌玑一个没忍住,咆哮道:“蕴玚你不知道,我从天外天回来的时候,素衣伤的好重,根本下不来床,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不计其数,最重要的是素衣的脸被红莲业火给烧伤了,寞翟说以后可能会留疤!”

  我这才发现素衣的脸当真被烧伤了,只不过面积不大,只有汤勺那么大一块,我心疼的抚过素衣的脸,她疼的哎哟一声,“素衣,是我不好 ,很疼是不是?忍忍就过去了!”

  素衣嘴角一阵抽搐,没说话。

  我又查看了素衣身上的伤,倒不像泌玑说的那么严重,都是些皮外伤,除了素衣手臂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我看着都疼啊!我心疼的不行,突然想到自己身上还有一颗可以疗伤的丹药。

  “素衣,我这里有一颗我练制的丹药,对你的伤有好处,你先服下!”我从袖中取出一个白色的盒子,然后打开,里面躺着一颗棕色的丹药。

  泌玑立在一旁见状赶紧倒了一杯子水过来,我让素衣服下。这丹药吃下素衣便犯困,我把她安置下,看着她睡熟,这才携着泌玑离开了。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脚踩在绵软的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我定定的看着长堤阁外那几棵菩提往生,突然忆起以前看的一本佛经写的话: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世上本无树,何处惹尘埃。

  其实我并不是很理解这几句话,只是觉得喜欢,打心眼里的喜欢。

  泌玑貌似受不了这样的沉默,拉着我的手道:“蕴玚呀,你还记得我在忘川河畔跟你说的那个他么?我告诉你啊,那个他就是这九重天宫的帝君寞翟!是不是很奇葩?我也这样觉得!”

  我回过神,有些惊讶,在印象中寞翟并不是个处处留情的人,可是他竟然在忘川河畔赠予泌玑华服,开导他,我实在是吃了一惊。

  我当时只道泌玑口中的他是九重天上的某位仙君,这样看来倒是想错了。

  “那你可高兴?”我问。

  泌玑摇摇头,嘟嘴,“他那么久没去忘川寻我,定然是不喜欢我,蕴玚你说我该怎么办?我那么喜欢他……”

  我想到之前我问寞翟泌玑和素衣任何时,他那黯淡无光的眸子,现在想来定是泌玑以为寞翟不喜欢她,所以躲着她,“你怎么不问问他为什么不去寻你?”

  泌玑:“我害怕!”

  我顿时有些苦恼,最近的事情有些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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